梁良按下了向上的按钮,电梯间外能看见一个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着电梯间从上层区下来的时间,已经开始了倒计时,预计40分钟到达,很显然电梯向下比向上要快很多。
梁良长出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就是电梯门被尸体卡住,或者是被水怪弄坏之类的。
“江楠呢?”林倩环视了一下,没看到她的影子,众人也跟着她数了数人头。
“靠,胡立南呢?这小子没起?不可能啊!”牛雄也发现胡立南没在人群里,对于一个雇佣兵来说,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是不是刚才叫的时候没起床啊?”苏力回忆着当时他和叶似月去叫人的情景,想着当时是不是自己去叫的江楠和胡立南。
“不是说人都齐了吗?”梁良皱着眉头,他虽然很想给他们带来麻烦都那个人拉出来鞭笞一顿,但现在不是时候。他在权衡着利弊与应对方案。
“我去找他们!你们先上去!”楚歌记得发生的一切,但他也不想点出是谁的责任,毕竟这些人都是被求生都欲望驱使都。至于说为什么去救江楠,当初要不是她给楚歌注射了v1病毒,他早死了。虽然事后知道,还没有成功的先例,但是楚歌相信这是命。
“不行!”三个人异口同声,莎莉反应了一下,说了句:“no way!”
楚歌甚至被一个人直接抱住了,让众人都不忍直视。
“伯父,您先放开我!”
“大哥!就快出去了,又不是......江楠和胡立南是伊万的人,留在这也不会怎么样!”梁良是深知行百里路半九十的道理,当时救林倩也就算了,莎莉他又是不得不救,江楠只是一个刚来工作的研究员,就算要带她去机器之心,还要看她乐意不乐意。
“爸你让他去吧!”林倩把梁良拉开,把昨天晚上楚歌送她的wdh-100交到他手上,“小心点儿!”
“电梯下来了,我们就上去,不会等你!”梁良说这句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有些逃跑的机会转瞬即逝。
“放心吧!”楚歌看了看wdh-100,他拉起林倩的手,又放在她手上,“对付人,步枪更合适。”
楚歌走前看了一眼阮欣蕾,她靠着墙低着头不说话,显然是既担心又不高兴。
“电梯到了你们就先上去,放心吧,我去去就来。”说着楚歌看了一眼电梯的倒计时,便向着来时的道路走去,心里是异常的忐忑。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按道理说这里已经没什么能威胁到他生命,只是在跟时间赛跑。就是每次觉的没什么危险的时候,却遇到了巨大的危机。这就是墨菲定律说的,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现在第七控制区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了,在陶然带队走后,伊万的士兵缺少指挥,遭到了反扑,死伤惨重,四散溃逃。严家玉就更惨了,竟然无人保护,还在睡梦中,就被愤怒的人群冲进了屋子一阵乱枪扫射。更令人唏嘘的是,愤怒的人群尽然拉他的尸体出去鞭尸,这是对于他们的智商被低级的谎言侮辱后的泄愤,完全没有人在乎是谁放弃了前途,把他们从丧尸的威胁中解救出来。
陶然得到消息后,直接昏厥了过去,这中昏厥一般是听到什么超出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后的应激反应。一个不爽的士兵过去对着他脸就是正反两巴掌,这是在告诉陶然的身体用昏厥的方式逃避现实是没有用的。被打醒后的陶然还有些恍惚。
“头,现在我们都要靠你了!你拿个主意啊!”
“扶我起来,交替掩护撤离这里,我们去上层区!”陶然带着人一走了之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恐惧的人群又失去了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后,人性的丑恶会瞬间暴发。第七控制区里迷失的人群便是这样开始了互相攻击,理由可能是嫉妒,也可能是积怨已久,甚至可能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打红眼的人群,很快变成了一群暴民开始了肆意的宣泄着他们的情绪,他们摧毁着他们看到的一切,甚至是踹开一扇门就向里面扫射。
楚歌听到了一切,对于这些愚蠢的人类,他不再有怜惜的情绪,只当作是动物间的厮杀,在他眼中人失去了人性那就是动物。为了避免麻烦,楚歌尽量避开这些三五成群的暴民。
外面的枪声呼喝声里江楠的屋子越来越近,江楠昏厥过去后,半个小时才慢慢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手脚被捆绑的很结实,她试着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又像个虫子一样扭动着身体,调整着身体的角度,直到脚靠近了墙角。她用仰卧举腿的方式开始了摩擦绳子,每次枪声和呼喝声的逼近就像是在为她加油打气,让她几近停下的双腿又开始了运动。特别是那几颗打在她门上的跳弹,简直就是兴奋剂。
咣当的一下,江楠的房门被撞开了,她不敢去看门口,一种绝望的情绪顿时充斥了她的心里。
一个男人靠近了她头顶的位置,男人的影子打在她脸上,恐惧让江楠忍不住要哭出来,腿上的动作还没停下来,只是由于绝望而减慢了速度。
“锻炼呢?”男人坏笑着看着她。
江楠由于嘴被堵住,只能哼哼唧唧的哭了出来,她听出了是楚歌的声音。
楚歌卸下步枪上的刺刀,割开捆住她的绳子,之后江楠没起来,就躺在地上委屈的哭着,显然刚才的仰卧举腿让她有些体力不支了。
“你怎么才来呀!”女人委屈的说着,就像她早猜到楚歌会来救她。
“一会儿出去再说吧,先去看看胡立南!”楚歌拉着江楠刚想走出屋,就被子弹压了回来,对面有几个那着枪的男人向着这边过来了,看打扮就不是伊万的士兵,显然是几个暴民。
楚歌刚想反击,听见斜对面的门开了一条缝,塞出来一枚制式手雷。楚歌识趣的退了回来。这种手雷攻击力不大,可恰恰就是这种攻击力不大的手雷,炸不死,炸残了更难受。砰的一声后,只炸死了一个离炸点较近的人,当然不是那种神剧里炸的四分五裂,只是胸前炸的血肉模糊。剩下四个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在地上呻吟打滚,还在一个伤了眼睛的在乱开枪。
等楚歌确认斜对面扔雷的是胡立南后,外面就还剩下两个活人了,好在他俩还算理智,直接扔了武器。
“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
“说你妈啊!”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这种不满也许是对那枚手雷,也许是在表达老子都这样了,老子不想说话。
“很显然你还没搞清楚状况!”说着胡立南直接把两根手指塞进了他腿部的伤口,接着还旋转了两圈。那人叫都没叫就晕过去了。他啐了一口后,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坐在地上靠着墙的男人,他捂着肩膀,伤势不重。
“我说!螺旋教让我打散了,大祭司死了,我们是追着一波螺旋教的人来这的。我们的人现在也在混战,抢食物、武器和女人,还有人疯了随便杀人。”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枪响,这个人的脑袋被打爆,血和脑浆溅了一墙。
胡立南由于他里那人很近,刚才赶紧到子弹的破风声擦着他的脸飞过,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尿道括约肌。他侧头看了看楚歌走远的背影,心道:这男人......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