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到……

设置功德与杀戮为修炼之法，乍看上去很矛盾而难以理解，影子设定的初衷是更尖锐地突出人性的复杂，表现出善恶、好坏的强烈对立和纠缠。

总的来说，这世上没绝对的好人，也没绝对的坏人。谁都无法做一辈子好事，也无法做一辈子坏事！这就是神和魔，在于一念之间的意思，当然，做坏事总比做好事容易得多！人心百态，就看各自如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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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与墨染霜惊讶对视一眼，随即缓缓接道：“依照乾元律例，一般只会处置首领，依照情节问题和身份高低，处于斩首到诛九族不等的罪行。但是那些跟随士卒，一般有三：一，发配前线，充当炮灰；二，贬为苦工，这两者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三，全部斩首或活埋。以目前的形势，发配前线和押回境内显然都不现实！”

燕云内心一跳，眉头大皱脱口而出：“那就是全部活埋了？”

三万多俘虏啊，全部斩首和活埋，也太残忍了吧！三万多活生生的壮丁啊，虽然不排除其中有伤者，但这是多么强大的一股生产力。按照兽族的习惯，俘虏充当食物，那三万多俘虏也足够养活数十万大军了……

地球世界中，有个名闻青史的杀神叫白起，一次性坑杀四十几万敌军，杀名昭著，震惊天下。在这个世界，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事，只是历史中，还没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坑杀事件罢了！

但回头一想，却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如今幽州动乱，边疆告急。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要押送这三万多俘虏，需要的军队和后勤都非常庞大，而且是个强力的定时炸弹，不排除其中大多数是无辜的，但也不排除其中有很多确实心存判意的人，军事大事，这些将领显然不想冒这个险，此战输不起。

众人沉默，墨染霜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燕云的说法。

“卑职不是要为叛军开脱，但大家不可否认，其中肯定有不少被蒙蔽的无辜士卒。如今边疆告急，正急需军力，就这么活埋，是否太过浪费了？叛军中的武者，卑职不敢担保，但是那些平民出身者，卑职愿意以人头担保，率领他们将功赎罪！”心思剧转间，燕云强制压下心中的躁动，保持着语气平静缓缓说道。

“啊……”

众人大惊，虽然早就聊到燕云的想法，但是听到燕云亲口所说，还是震撼不已。

“燕千户，你的仁德和治军之法，本官确实佩服万分，但是，别忘了你只是个千户，不要居功自傲，枉视军法！”燕云对面一位青龙军团的统领眉头大皱，好意出声提醒道。

“大家误会了！卑职并非要全部，只需从那些平民之中选出两千人，补充到三千便可！卑职自信这两千多士卒，还压得住！”燕云微笑着脸色郑重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顿了下接道：“不知大家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与其让这些好男儿就此长埋地下，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卑职深信，那些平民出身者，大多数确实无辜！”

补充到三千之数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罗子正三千亲卫的武器配备呗，燕云说得这么白，在场众人哪还不清楚。

“哼！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师不愧为大师！”一阵冷哼声起，一名统领恼怒出声喝道。

龙傲和墨染霜对视一眼，不由迟疑起来。勉强说来，让燕云从三万俘虏中选出两千多人，也不算违背军令，毕竟燕云大队本就是先锋队，也是要上战场的，那些人权当是被发配前线也没什么。问题是燕云大队才八百出头，压得住两千多俘虏吗？其他将领或军团会不会借机生事？主要还是在场众人，职位虽然都比燕云高，但都不是燕云直属上司，有点越权的嫌疑了，若是有人借机发难，他们会麻烦不小。

“燕云大师，别忘了，你只是个千户！”看到两位将军为难，顿时又有将领出声提醒道。

此时称呼燕云为大师，自然是讽刺、提醒的意思在内，尊称的味道很淡。

燕云微微一笑，并不在意，随后缓缓接道：“沙场之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元帅阵亡，由职位最高的将军顶上；将军阵亡，由职位最高的统领顶上；统领阵亡，由职位最高的千户顶上；千户阵亡，由职位最高的百夫长顶上。不知卑职所说是否有错，所料不差，卑职所属纵队，如今应该是卑职职位最高吧？目前说来，也不算违背军法！何况卑职还有自知之明，只是三千之众，并非要重组纵队编制。”

“大师所言不差，但是大师真如此自信会受封万夫长？”之前提醒的将领气极反笑，戏虐般看着燕云询问道。

“这位大人认为卑职率领三千兄弟经历过此次战争，战后还能保持三千之数？别忘了卑职所属大队，原本有一千五百人，这是圣皇认可的，往好的方面说，即使战后我军依旧损失一半，依旧是一千五百人，别人也挑不出毛病吧？”燕云依旧保持淡然微笑，不卑不亢看向说话那个万夫长说道。

众人语塞，别的不说，此次平叛，有参与的军队没一个完整的，大统领墨染霜的亲卫队，更是被直接打残。接下去要面对的是更加凶残悍勇的蛮族，除非避而不战，否则没人敢肯定能保持完整编制。

“你这是强词夺理！”那名万夫长恼怒转头哂道。

燕云微笑朝龙傲和墨染霜点了点头接道：“是理就行，何需在意是否正理，假设此次不是遭遇两位将军平叛，卑职若能获得这些俘虏，补充自己大队似乎也不算违反军法吧？既然两位将军给以卑职如此大功劳，何需在意如此细节，一切卑职自己承担！”

“承担！你承担得起吗？”又一名万夫长冷笑接道。

“好了！”墨染霜脸色一沉，看向那名冷笑万夫长呵斥道，顿了下接道：“本将相信燕千户，再说没燕千户，我们也达不到如今战果。既然燕千户坚持，那就照燕千户所说，有什么问题，本将一力承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无语，齐齐看向龙傲。

目前来说，龙傲和墨染霜级别最高，而且两者并列，又是分属不同军团，理论上谁也管不了谁。除非龙傲反对，否则目前谁也奈何不了墨染霜，有意见也是以后的事。

“呵呵……墨将军客气了，燕千户，本将自然也是相信的！”龙傲忽然展颜一笑，看向墨染霜和燕云连声答道，顿了下，紧紧盯着燕云接道：“不过燕千户如果如此选择，那碎岳金枪就没燕千户的份咯？”

“这个自然！多谢两位将军！”虽然没明说，但龙傲也算是首肯了，燕云顿时精神一振，客气起身称谢。

燕云虽然不知碎梦的真正来历和材质，但是确信碎梦绝对不会比碎岳金枪差，再说自己目前已经习惯了使用长棍，贸然又换成长枪，也不一定是好事。

“好了！燕千户的奖励，已经结束！各个纵队的奖励，也已经按照功劳大小发放，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那就开怀畅饮，庆祝此次大捷如何？”

燕云还未坐下，墨染霜举起案几酒杯，示意在场众人连声说道。

“先敬墨将军！大家是兄弟姐妹，客气话不说了！请！”龙傲率先站起举杯嚷道。

“请！”墨染霜谦逊举杯嚷道。

“请！”众人紧紧跟随，包括燕云在内。

毕竟燕云此次可算是被逼上梁山，如果没墨染霜率领黑凤卫支援，后果难以预料，至少目前想要剩下八百巫兵，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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