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辉,是真正的牧师才能使用的能力,也是辨识一位牧师身份的佐证。
据传虔诚的信徒与神明构筑联系,由天穹获取神明的辉芒,播撒于人间,这便是圣辉,一种远远超出药草效果,不可思议的治疗术。
这也是霍奇第一次真正看见圣辉术的施展,芬克的手掌心渐渐变得明亮透彻,有如白昼的光芒,光芒里出现了碎片,轻轻地飘向守卫的伤口,接触皮肤的刹那圣辉碎片的光芒更甚,当耀眼的光亮归于平静时,守卫的手背上已经看不出任何伤口的痕迹。
就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那些细密的文字依旧存在,缓缓地向手臂上蔓延着。
“感谢您,牧师大人。”守卫欣喜地活动着手腕,先前的伤痛感已经消失不见,虽然仍旧有些瘙痒,但那应该是短时间伤口愈合的副作用,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奇怪的文字没有消失。”芬克担忧地看着他的手背。
守卫无所谓地挥挥手,露出洁白的牙:“没事,那或许只是个迷惑人的把戏,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
他们退回了营地,在霍奇的建议下,扎营的范围再次被缩小,原本离得比较远的卡洛尔也搬到了篝火堆的近处。
“见鬼,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休斯恼怒地踹着脚下的厚雪,对刚才发生的那场战斗耿耿于怀。
“很明显那是一只蚯蚓,但同样明显的是,蚯蚓可不会长到那么大,也不会有如此迅捷的反应。”霍奇将头面向芬克,“你见过吗?芬克牧师。”
芬克摇摇头:“无论是爬虫类书籍亦或魔兽类百科,都不曾记载这样的巨型蚯蚓,对这种生物我们没有任何了解。”
“那我们现在就这么干坐着?然后等着那头怪物挨个把我们捅个对穿,就像车中的那名守卫一样?”休斯现在充满了烦躁的情绪,“我们的队伍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两个!而我们现在还只见过那怪物一面,甚至连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
“是啊,死了两个。”霍奇微嘲,“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告诫过你们,不要进行这次探索才是良策。”
“你是在找茬吗,平民!”休斯变得有些失控,直接将剑鞘中的阔剑拔出。
“冷静些,我的朋友。”芬克开口说道,“已经死了两个人,别让这个数字再次增加了。”
休斯握着阔剑,呼吸着粗气,眼神不断在霍奇与芬克两人的身上转悠,最后赌气一般地将阔剑掷在地上,转身狠狠地踢着雪。
霍奇摇了摇头,望向芬克:“芬克牧师,你觉得这种巨型蚯蚓是否还保留着蚯蚓的特征?”
芬克想了想:“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们目前仅仅知道它的体型与行动速度都发生了变化,很难断言是否还有其他的变化。”
“我们同样知道它的生活习性仍是活动于土壤中,仍然像蚯蚓一样在早晨时行动。”霍奇说道,“如果他们的生活习性没有发生变化,或许我们能掌握它的出现条件,甚至更进一步。”
“你是指?”
霍奇点点头:“是的,就是——”
“啊啊啊!”痛苦的叫声打断了霍奇的话。
所有人都沿着声音跑去,只见正在营帐边缘巡视的两名守卫,那个手背受过伤的蜷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左手使劲地抓扯着右手手背,并伴随着阵阵惨叫。
而他的同伴,即另一名守卫则钳住他的胳膊,试图制止他的动作,但没有作用,痛苦使得受伤的守卫爆发出潜在的力量,他很快便被甩开到一旁的地上。
霍奇当即对休斯说:“帮忙摁住他,我要看一下他的伤口。”
休斯蹿上去,手臂穿过守卫的胳肢窝,双脚踩在守卫的脚上,将他死死地固定在原地,骑士的力量让他足够压制守卫疯狂的动作,见他双手仍在不停挥舞,他皱着眉,双手向后一扯,咔嗒一声,守卫的双手无力地松软下来,已经脱臼。
霍奇没来得及说客套的感谢话,他满脸凝重地从靴子里取出那把陪伴他数年的小刀,将守卫身上盔甲的连接线一一割断,然后割开了他棉布里衣的手臂处。
此时,那道细密的文字已经快蹿到了他的肩膀上,而手掌与小臂处的文字则已经消失不见。
“该死!”霍奇臭骂一声,扳正守卫的脑袋,“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
“啊!”守卫双眼浑浊,仍在惨叫着。
霍奇撸起手膀子狠狠地闪了他一耳光,冲他大吼道:“告诉我,你现在的感受!”
“啊——啊——痛——痛!”守卫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哪痛?是脸吗?是不是我打你脸给打痛了?”
“唔——不——不是——手背——手背痛!”
霍奇的心情越发沉重,芬克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脸色阴沉地说道,“这些文字就是导致幻痛的原因。”
“那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趁着这些文字还没扩散到全身,我们应该立刻切断它。”芬克说道。
“我来动刀,你能再用圣辉术将他的伤口愈合吗?”
“不能,那样的伤口太大,以我的能力圣辉还无法愈合大面积的创伤。”
“那你去配止血药和伤药,在我的药箱里有药材。”
芬克点点头,又问:“那镇痛药呢?”
霍奇一抹额上的冷汗:“这种小村的行脚商可不会贩卖罂*粟,何况时间也来不及了。”
守卫听懂了两人的话,使劲地扭动着生起,一脸哀求:“不要,求求你们,不要那样做!”
“卡洛尔小姐,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根结实些的小树枝,让他咬住。”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休斯脑袋后仰,狠狠地撞向守卫,只瞬间守卫便晕厥过去,“看,这比罂*粟花奶还要有效。”
“帮我按住这个位置,对就是那,死死按住不要松手。”霍奇神奇专注,用小刀切开手臂的表皮,将截肢位的血管处理好后,借用休斯的阔剑,将骨头彻底挫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