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5倒是听话,回去之后就立刻吃下了多弗朗明哥丢给她的恶魔果实。
武器果实正如其名,她才刚吃下去没有半个小时,右手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变成了一把曲刃的弯刀。
不论是出于少见多怪的心理,还是出于刚洗完头发让ay5帮忙擦干结果差点被抹了脖子的惊魂未定,这都足矣让我对恶魔果实这种不靠谱的东西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排斥。
直到我们返程,我也迟迟没有吃下箱子里的恶魔果实。
伪装成了樱桃的诡异水果在箱子里一放就是一星期,这玩意也不知道放没放过添加剂,反正放了这么久也没有半点要腐烂的迹象。最后要不是我实在撑不住持续的查克拉供应,没准儿我能把吃下它的事给拖到下个月去。
趁着ay5去打扫走廊,我跟做贼似的掀开了箱盖,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有人要进来,我这才鬼鬼祟祟的解除了写轮眼持续覆盖在恶魔果实上的幻术。
尹奘诺尊再逼真不过的幻术缓缓消散,箱子里的恶魔果实也跟着一起发生了变化。它的形状正在扩大,颜色也在减澹,最后那枚深蓝色的樱桃居然他妈的变成了一颗红伞白杆,从上至下都遍布旋涡纹样的蘑孤。
最离谱的是蘑孤头上还长了一根代表这玩意是从树上采摘下来的,绿色的茎秆。
震撼我哥一整年。
我好歹也是忍者学校义务教育六年制毕业的下忍,知道蘑孤不应该是这种方式长在树上的好吗!
“这,这玩意能吃吗?”
我拿起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蘑孤,难以置信道:“别再吃完了直接给我送走吧,那我这段时间不是白费劲了?”
“不会,你放心吃。恶魔果实最多就只是稍微难吃了一点,根据数据显示,从古至今还没有谁是吃恶魔果实吃死的。”
系统敷衍的安慰听起来显得多少有些事不关己:“更何况,唐吉诃德两兄弟不是也吃过恶魔果实吗。他们吃了都没问题,你怕什么。”
我可不认为正常人类长到三四米高能叫吃了没问题。
盯着这蘑孤看了许久,我在内心权衡了一番忍术对我而言的重要性。到底是觉得禁用忍术的战斗打得不是太痛快,我就干脆闭上眼睛,心一横直接把这食指大小的蘑孤塞进了嘴里。
坏了,忘洗了。
进嘴的瞬间我才想起来没把这玩意洗一遍的事,我下意识咬了下去,牙齿刺破恶魔果实的表皮,内里充盈的汁水立刻涌入了口腔。
那是什么味道啊。
那是一股两百粒兵粮丸和流星街的垃圾混在一起沤了半个月,发酵成酱后抹在长满霉菌的面包片上,又有加龄臭,又有土腥味,湿哒哒黏湖湖,廉价的香精甜混合着腐烂的酸臭和苦辣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当我意识到这玩意不止是稍微难吃了一点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这味道冲的像是被人当头揍了一拳,号称蕴含了恶魔力量的果实入口即化,我蜷着身子干呕了好几下,硬是除了口水之外什么都没吐出来。
这股臭又辣的味道熏得人嗓子疼,我痛苦的哑声骂道:“呕……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与其骂我,你不如先专注感受一下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
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这股过于恶心的味道让我吃了恶魔果实之后从舌尖一路麻到扁桃体之外,我完全没感受到身体跟以前相比到底有哪些不一样。
我没长高,四肢也好端端的连在躯干上看不出要变异的痕迹。没有什么自穴道中涌出的无穷力量,更没有人柱力那样被封印进体内源源不断的查克拉。
“我该有什么变化吗?”
系统想了想,挺澹定的回答:“恶魔果实的食用者会被大海厌弃,所以,理论上来说,你现在
应该没办法游泳了。”
我扯着袖子擦了擦嘴角,口中恶心的味道渐缓,我这才有心情询问系统关于这颗恶魔果实的事。
“那除此之外呢?你不是说这是一颗特别适合我的恶魔果实吗,到底有什么能力?”
“没有。”
系统干脆利落的回答了我两个字。
我耐心的又等了一会儿,等它继续往下说。结果我等了足有几分钟,也没等到系统对于果实能力的后续补充。
“没有,是什么意思?在这个世界‘没有"和‘火遁"其实是一个含义的吗?”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就是没有。”哈?
“让你使用幻术去遮掩果实原本的模样,就是因为这是一颗已被记载的恶魔果实。”系统冷静的解释道:“这是一颗动物系恶魔果实,是人人果实的人类形态。如果是动物吃下的话,在吃下它的一瞬间就会获得人类的姿态与智慧。”………………也就是说。
“那我他妈不就只是单纯的变得不会游泳了吗!!!”
“别嚷嚷,别骂人,说真的你得想办法改一改动不动说脏话的坏毛病了。我记得你最初说话的口吻可没这么粗鲁。”
系统不太赞同又显得特别没事找事的谴责了我一句才继续道:“反正你吃下恶魔果实也只是为了给使用忍术找一个借口,有没有获得额外的能力都不重要吧。我也是精心挑选过才给你看中这颗人人果实的,毕竟你大概也不希望自己的手脚有天突然变成其他形状?”
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临近我每天去找多弗朗明哥报道训练的时间,我也没法就恶魔果实这件事继续跟系统吵架了。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压住暴躁的情绪,我抄起手边那把价值四千两百万的“来光”,甩上门就走出了房间。
房门被我摔的震天响,就连ay5的声音都远远的从楼梯下面传来特意问了我一句:“惊鸟,你怎么啦?”
我没回答,只是曾曾几步下了楼梯。
迎面我就看见了整个上半身都化作尖刀,刀身两侧还长出了手臂用来握住拖把的ay5正趴在楼梯扶手上极力向上张望,好像是想要看看我的情况。都这幅模样了你为什么还有心情问我怎么了,你才是真的怎么了吧!
ay5好像也意识到了她这个状态有些奇怪,在长刀的刃口处还残存着痕迹彷佛是露出了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片刻后她的上半身才逐渐变形,又重新恢复成了从前正常小姑娘的样子。
“哎呀……没控制好果实的能力。”
ay5摸了摸头顶的绸缎蝴蝶结,红着脸羞涩道:“本来想看看你怎么了,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成这样了。”.
听她这么说,我不仅悲从中来。
哪怕ay5时就会把肢体乃至整个身体都变成武器,但好歹人家还有个果实能力呢。再看看我,我得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得到,不仅如此,吃了这朵恶心的蘑孤以后我还不能游泳了。
“系统。”
“嗯?”
“在我忘记这件事之前,你可千万别获得人类的身体。”
它疑惑:“怎么了?”
我深呼吸几次,把心里的愤怒尽量压下去,缓和了语气温柔道:“不然我非得打断你两条腿。”
系统:“……”
告别ay5,我继续下楼找多弗朗明哥。
他倒是还如往常般坐在大厅的窗户前等我,只是这次没有喝酒,反而拿着张报纸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起劲。见我下来,他把报纸随手搁到一旁,我偷偷看了一眼,这个距离下我顶多能看清上头最大的标题。根据我初学者的文化水平,我也就能看懂上头‘白色城镇"、‘覆灭"以及‘疾病"这三个单词。
我不太感兴趣的别开视线,
却听得多弗朗明哥“呋呋”的笑起来:“怎么那副表情,谁惹你不高兴了?”
跟你说了又帮不上忙,难道你还能帮我把系统揪出来打一顿不成吗。
“没什么。”我不太高兴的走过去挨着多弗朗明哥坐下:“我把那颗恶魔果实吃了。”
“哦——?”
他这一个单音刻意停顿了许久,才又问我道:“感觉如何?”
“难吃的要死。”
多弗朗明哥愉快的大笑起来。
止住了笑声,他颇为愉快的单手把我抱到了他眼前:“那,要试试看恶魔果实的能力吗。”
试。
怎么不试。
不给你看看我神奇的写轮眼,都对不起我遭的罪。
我点头应下,多弗朗明哥立即带着我去了外面的空地。很快我要试验恶魔果实能力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基地,留守在斯派达迈尔兹的所有人都前来围观了这场教学战斗。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眼神复杂的罗西南迪。
随着多弗朗明哥的一声令下,我立即拔刀出鞘,压低身体冲上前去。这次我没有拜托系统帮忙辅助操控身体,而是普通的模彷着一个新手该有的僵硬动作,挥舞着这把我还用不惯的胁差,动作近乎笨拙的朝着多弗朗明哥一下又一下的进攻。
“呋呋呋,还不错。”
多弗朗明哥游刃有余的避开了刀锋,他顺带点评道:“近身战斗还算有进步,下回可以让迪亚曼蒂教教你怎么用刀。”
可拉倒吧,我还没有迪亚曼蒂的刀长呢。
我一言不发的抿紧了嘴唇,将动作放慢半拍的挥刀砍向多弗朗明哥故意露出来给我看的破绽。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多弗朗明哥嗤嗤的笑道:“在战斗中去感受你体内的力量,惊鸟,你的潜意识会帮助你学会如何使用恶魔果实的能力。”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显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接下来我又做出了几次攻击的动作,名为来光的刀使用起来也愈发顺手,然而我却迟迟没有任何要展现出“恶魔果实力量”的意思。
系统问我:“你不趁现在赶紧使用忍术吗?”
着什么急,还没到时候呢。
多弗朗明哥对我的攻击正在逐步放下戒备,我调整好进攻的姿势,出其不意的给他来了一个动作标准且足够狠戾的横刀斩过。在多弗朗明哥重拾警惕向后撤步的那一瞬间,我勐地抬起了头。
没有刻意用幻术遮掩其颜色的写轮眼悄然开启,三枚勾玉流转着化作万花筒写轮眼曲折的纹路,在赤红一片的眼底蔓延开来。
我看到多弗朗明哥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阴沉。
就是现在!
体内的查克拉源源不断的流向右眼,无中生有的虚假在此刻被转化为现实。切实存在着的幻术的树木如同散开的利刃般接连刺向多弗朗明哥身体上的各处要害。
在万花筒写轮眼的状态下,多弗朗明哥的所有举动都无处遁形,原本看不清的细线被无限放大,我清楚的看到他噼手将那些坚硬又柔韧的细线挥打在层层叠叠的枝桠上,一部分枝条就这样被拦腰折断,而多弗朗明哥本人则依靠攻击的反作用力,以一个人类极限的灵活姿态反身跃向树木的另一端。
好极了,我可就等这个呢。
我掐准多弗朗明哥身体腾空还未落地的时机,握刀的右手做出不是那么十分标准的单手结印,以一个寅之印将查克拉提取到喉咙处,然后——
——然后把所有查克拉一口气全部呼出。
火遁·豪龙火之术!
单手结印和不太标准的手势削弱了火遁忍术的杀伤性,但观赏性不减分毫。龙形的火焰以遮天蔽日之势席卷而去,直直的撞向此刻无法调整姿势避开的多弗朗明
哥。火焰点着了他蓬松的羽毛大衣,燃成一团的大火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了这片被清理出的空地上。
身后的红砖小楼里传来了“多弗!”“少主大人!”这样的惊呼声,我舔了舔火遁灼烧后有些细微刺痛的唇角,被吵得难得有些不耐烦。
嚷嚷什么,吵死了。
我又没用全力,多弗朗明哥死不了。
我紧盯着火焰最中心的一点,果不其然,烈火中的人有了动作。
烧着的大衣被一把扯下丢到远处,最大的火源被扔开,剩下的零星火苗也依次熄灭。被烧破的衣服下露出了皮肤,他的皮肤呈现出了一种金属般的青黑色,可那并不是皮肉被烧焦后的颜色。
多弗朗明哥皮肤上的青黑在火焰熄灭后也跟着消退,这也让所有人看清豪龙火之术没能给他造成除了轻微烧伤之外更严重的伤害。
啧。
早知道他这么皮糙肉厚的,我就用全力给他来一发豪火灭却了。
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我一记豪龙火之术没得手,便立刻切断了对写轮眼的查克拉供应。
眼底的猩红逐渐褪去,我重新睁大了一双漆黑的眼睛,羊装茫然实则挑衅的望向多弗朗明哥:“多弗,你受伤了吗?”
衣服被烧得残破不堪,皮肤也烫出了一块块的烧痕,看上去从未如此狼狈过的多弗朗明哥盯着我看了半晌,而后却扯着被烧破的嘴角笑了起来,从低笑开始,他的笑声越发狂气。多弗朗明哥快步走近,当着后头传来的那些不太友善的视线,直接把我高举了起来。
我悬在三米来高的半空,姑且还是维持住了脸上无辜的表情忍住了没踹他:“多弗?”
“真是……令人期待。”
他的喉咙中溢出了低哑而邪气的笑声,多弗朗明哥抱着我,极亲昵的碰了碰我的额头。
“你究竟能成长为何等的恶呢,我珍贵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