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分似乎也是才发现神像的嘴巴变黑了,十分惊讶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在把这神像用红布包起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我一时也没有头绪,毕竟连鬼都没搞懂呢,更别说比鬼还要高不少层次的神了,便和他说我拿回去研究研究,有了消息会来找他。
从烟酒店出来,我立刻回到米线店。分头儿和唐烟一个是道家传人,一个是快要成神的灵,怎么也应该对神有一定了解才是。
结果我一进店,正在擦桌子的苏婉就抬手捂住眼睛,大叫道:“你怎么把神给抱回来了?”
我连忙用衣服把神像给包住,心说怎么就连一个管财务的神都对鬼有威慑力,难道天界那地方也是讲究阶级的?
唐烟走过来,示意我和她上来去看看那神像。
我和唐烟一进我卧室,就连忙把那尊神像给拿出来:“这神像不但会说话,而且专说店家的坏话,里面真的住着财神爷吗?”
说实话,要不是刚才苏婉真的说了这是尊神,我还以为这里面其实住着一个修为高深的鬼或者妖怪,毕竟是烟酒店老板买回来的,和人家正儿八经的请神还有一条银河宽的距离。
“不是请回来的?”唐烟问道。
“我们这种小店,要么不供神,要么就是买一尊财神像回来供着,基本没人会花钱去请神。”我解释道,“既然刚才苏婉说了里面是神,那么肯定就是神了,虽然真的很奇怪。”
唐烟点了点头,抬起环绕着灵光的食指和中指,对着神像的额头戳了过去。这一戳之下,她的脸就变了:“我看不出来是什么神的神气。”
“也就会说可能不是财神爷?”我问道。
唐烟点了点头:“这个只能给你师父看看了,先留在咱们店里吧,要真有什么事儿咱们也好就近解决。”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下便用红布重新包起来,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我本来还想往上贴几张符以防万一,唐烟却说那些符都是用来对付鬼的,贴神身上就和侮辱它差不多,只会引得神暴怒,作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我和唐烟刚下楼,就看到分头儿好整以暇地靠在厨房门口,对我崔了个口哨:“不愧是小爷我的哥们,就是牛逼,斗厉鬼不说,现在就居然还要降服神!”
一看到分头儿,我顿时想起来今天我还准备去找他师父,商量怎么灭掉那颗槐树的事情。
“不用去了,我师父和她老公带孩子去旅游了,而我师兄也继续回去经营他的挂摊了。”分头儿听完我的计划后,摆了摆手说道,“她老人家说了,那颗槐树估计也是个幻术,现在根本不知道真身是什么,先放着别管了,反正只要是祸害,迟早要露出尾巴来的。”
“可是那你上次不是说那颗树上的小鬼是为了囚禁那个恶鬼吗?”我不解道。
分头儿嘿嘿笑了两声:“小鬼是为了囚禁恶鬼不错,那天你不也看到了吗?那个恶鬼脚上的铁链。但那颗槐树和咱们猜测的完全不一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谁也不知道。”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囚禁法……特么和没有一个样,那恶鬼不照样还能动来动去吗?不过既然分头儿的师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作罢。
说起来,还有那个骷髅头,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存在,本来以为它是阴域魅姬的同伙,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不过,这些疑惑我现在想也没用,掌握到手里的线索太少了,只能静观其变。
之后一天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我好几天没开张,客流量明显少了不止一半。苏婉本来还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些客人,结果时间久了,这些人都看不见她,连说句话都做不到,她就觉得无聊了,不知从哪儿拖来一个巨型抱抱熊,附身在里面,去门口对每个人大喊快进店里来。
虽然和我设想的不太一样,不过最终她还是做了我们店的吉祥物。
晚上的时候,我关了店门,刚走进卧室,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该死的,我饿死了,今天怎么一天都没有贡品!”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我这里只有米线,或者馒头,你看你想吃什么?”反正这货只会说说坏话而已,我还真不在乎,反正又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叫道:“你喜欢白天那个妹子吧?哈哈哈,你居然喜欢上了一个灵,还是那么一个狂暴的灵,以后有你小子受了。”
我忍不住想找个东西把这神像的嘴给堵住,不是说只会说坏话吗?为什么现在连多余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可是知道那个妹子的前世今生啊,咱们做个交易如何?你把我重新放回那家烟酒店里,我就把她的一些小秘密告诉你。”
我的心忍不住一动,如果能知道唐烟当年为什么会杀死自己的夫君,又是怎么变成厉鬼的话……等等,我不能这么缺德,唐烟的过去反正我迟早都会知道,完全没必要为了这个牺牲那家烟酒店。
“还有她现在的感情哦!你一直都很想知道她的心在谁身上吧?”那个财神像的声音充满诱惑。
我觉得一枝含苞待放的毒罂粟正在等着我采摘,而我的的手已经忍不住伸向它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只会说店家坏话的神像会突然变得这么多话?难道是那个赵分还瞒了我什么?
想到这,我干脆静下心来,将那块红布揭开,直视着神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神?在那家店又做了些什么?”
本来还很呱噪的神像被我这样一问,顿时安静下来,过了半晌,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财神爷啊,难道你们不认识神像吗?”
“长得和毁容似的,我还真认不出来。”我撇撇嘴,“你不愿意说你是个什么神,我也懒得追究,那你说说对那家店到底做了什么,有什么目的吧。”
“我能做什么?就是帮他们将全部账目都算清罢了!”神像的语气再次强硬起来,甚至带了点“老子是雷锋,不用谢”的感觉。
“怎么算清的。”
“就是把他们忘记算的钱全部算出来了。”神像举例道,“比如昨日那个赵分收了一盒烟钱,却忘了给老板;而大前天,那个老板也忘了给赵分算那瓶酒的提成。”
我差点儿一口老血喷这神像上。妈的那根本不会人家忘了算好吗?人家是故意的好吗?这么不懂眼色的神像,怪不得人家想处理掉了。
不过,看来白天赵分真的骗了我,想想也是,这种老板和员工之间的斗智斗勇,确实不适合给我这么个外人说。
但是让它在这里,我也犯难了,如果它只是说坏话,我还能无视,该干嘛干嘛,要是它天天晚上在我耳边说唐烟的秘密,那我还不得疯掉。
咦,等等,刚刚它好像说了“送我回那家店”这句话?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那家店?那家老板得罪过你?”我问道。
一听我这样问,那个神像的语气就愤懑起来:“当然,看到我的嘴了吗?就是那个老板为了阻止我说话,想用火烧烂,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现在已经成了一堆烂木头了。”
原来如此,我现在只想对那个老板说声“你真蠢”了,既然不想要了,扔了就是,何必要拿火去烧它,不但没达到目的,反而激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