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宁之冒着烈日逛遍了三里屯所有的奢侈品店,边逛边感慨自己对姜逸真的是真爱, 这要是换个人, 她随便网上订一个就完事儿了,哪儿有耐性和闲心来给他买礼物, 连午饭都没吃。
楼宁之只在来时的路边买了点零嘴裹了腹,暂时顶住了饥饿。
最后给姜逸挑了一条鲜艳的跳色领带。
跳色领带和深色西装搭配相当打眼,姜逸就是那种喜欢吸引人注目的人,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花孔雀。姜逸过完这个生日虚岁就二十了, 听闻他家里已经在准备让他熟悉家里的生意了,频繁带他出入商务场合,有一条既正经又适合他性格的领带再适合不过了。
楼宁之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一流, 让人把领带包了起来, 顺便再买了个领带夹,款式简单大方, 配什么领带都行。
“送给男朋友吗?”导购见她一脸满足笑意, 不由得多嘴说了一句, “您男朋友一定会开心。”这样年轻的姑娘,买这样花哨的领带, 断不会是送给爸爸之类的长辈的。
“不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楼宁之也不闹,嘻嘻一笑道,“送给我朋友,我有女朋友的。”
导购见多识广,没有因这句话表现出异样, 反而顺势推销起了店里另外的产品,楼宁之饿得紧,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下回再来”,她是真饿了,否则她就真再给庄笙再买个礼物了。
回去之前,楼宁之给庄笙打了个电话,问她吃午饭没有。
庄笙接起来电话茫然问道:“什么午饭?”
楼宁之说:“我走之前不是叫你午饭自己解决吗?你又不吃饭?”
庄笙:“啊?你说了吗?”
楼宁之:“我就知道,得亏我想起来问了你这一句,否则你不是要饿死在家里。想吃什么?我现在打算回家。”
庄笙脑子里都是一行行一列列的台词,心不在焉地说道:“随便。”
楼宁之:“我要打人了,我最讨厌随便,要吃什么就说吃什么。”
庄笙:“你在哪条路?”
楼宁之:“你管我在哪条路,哪儿来的毛病。赶紧说,你想吃什么?”给女朋友买饭还需要顺路吗?不顺路开车过去不就好了,哪里都是顺路。
庄笙想起之前她好像是说去买礼物了,那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一个了,她报了个回家路上会经过的店,说:“就那家私房菜吧,给我炒两个菜,一个米饭。”
“什么菜?”楼宁之话里隐隐带了威胁之意,大有你再敢说“随便”试试的意思。
庄笙没让她抓到把柄,说道:“一个素炒地三鲜,再一个,嗯,就红烧肉?”
“好的,那我现在去开车,大概半个多小时到家,这个点儿店里应该没什么人。”
“等你回来。”
“么么哒。”
“哒。”
楼宁之开了车锁,把礼品盒放到了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座,一脚油门朝私房菜馆驶去。
“我回来了。”楼宁之一手抱着领带,另一只手拎着外卖袋,从门开的缝隙里挤了进来,然后把盒子暂时放下,反手带上了门。
这回庄笙倒是听见了,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把楼宁之的外卖接到了手里,入手便是一沉,惊道:“你买了多少?”这怎么也不会是两个菜的重量。
“地三鲜,红烧肉,糖醋排骨,辣子鸡丁,还有一道啤酒鸭。”楼宁之说,去厨房倒了杯水,咕咚往下灌了半杯。
庄笙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还有两盒米饭,问:“你没吃饭?”
楼宁之坐在椅子上,单手搭在桌上,要说累得够呛不至于,外面太热了,导致她晒了会儿太阳到现在都缓不过劲儿来。
庄笙给她揉捏着肩颈,楼宁之立马舒服得“哎哟”了两声,也有暇回答她的问题:“没吃呢,我怕明天姜逸手撕了我,没给他选好礼物哪儿有心思吃饭,买了两串烤鸡肉串吃了,回来的路上就饿了,这里边的是我们两人份的。”
她说:“晚上电饭煲煮点儿饭,这么多菜肯定吃不完,热一热又解决一顿。”
“嗯。”庄笙点完头才想起来不对,“不是说晚上出去吃的吗?”
“今儿先不去了,昨晚上吃多了,我想在家里吃一口。”楼宁之心里想的却完全不是这样,粉丝无处不在,今晚她和庄笙出去被拍的可能性依旧很大,一次两次被拍到不要紧,可以说是和朋友吃饭,但是连着十天半月都和同一个人每天晚上出去吃饭,也有点太引人遐思了。
关于吃饭的地点,楼宁之也要重新考虑一下。
“好吧。”庄笙不作她想,把外卖盒都打开了,饭厅里顿时香气扑鼻,楼宁之什么想法都抛到了脑后,“我去洗手,饿死了。”
庄笙:“等我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挤在一块儿洗了手,用了饭,又开始忙各自的事。
……
“你大概几点回来?”第二天中午,庄笙送楼宁之出门。
“不知道,看姜逸那小子都要干些什么,我估计早不了,但是肯定在天黑之前。”
“我去接你?”
“好。”楼宁之猜着她肯定得喝酒,姜逸的生日会不比其他人,她不喝酒说不过去。
“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消息可能看不到。”
“好的,在家乖乖的,记得吃饭。”楼宁之和庄笙交换了个浅吻,拎着她的包走向电梯。
与此同时,在生日会举行地点——姜逸家的一处别墅里,已经是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人,三两一伙,人声鼎沸。
姜逸作为小寿星,捶了一个刚进门的哥们的肩膀,哈哈笑道:“你这穿的什么玩意儿,还人模狗样的。”
他哥们穿得相当正式,一套深灰色西装,没想到还被他嘲笑,当即惦着对方的心口说道:“喂,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我穿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多有排面。”
“好好好,排面,进去喝酒去,他们都等你好久了。”
哥们往前几步,他身后跟着的人和姜逸打招呼,姜逸愣了一下,恢复了礼貌的笑容,说:“宁公子,你也来了。”
他这儿都是些在上学的二代,同龄人,冷不丁来一个工作党,略微有点儿违和。而且宁侪是一身正装,手工裁剪,面料挺括,皮鞋透亮,合身的西装本来就能修饰一个男人,宁侪长得不差,一穿上西装光彩照人,在这群人里几乎鹤立鸡群,要不是个子没那么挺拔,真要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参加生日会的,倒像是来猎艳的。
宁侪绅士地一笑,说:“这不是xx与我说,今天有个生日会,都是自己朋友,来者不拒,我寻思着今天不用上班,就过来瞧瞧热闹。”
xx就是姜逸前面那哥们,他听到对方说到他名字,回头道:“对,大家都是兄弟嘛。”
宁侪借坡上驴道:“对啊,也别叫宁公子,听起来怪生疏的,我比你虚长几岁,叫宁哥就行了。”
哥们附和道:“是啊是啊。”
姜逸只是笑了笑,没接受这称呼,他可不随便认哥,“里面请。”
宁侪进场以后,左右逢源,这群纨绔子弟平时就是吃喝玩乐,很容易聊到一块儿,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宁侪时不时地望向门口那道颀长身影,见缝插针地问道:“姜逸还在哪儿,是在等谁吗?”
有和姜逸楼宁之常年混在一起的人便说:“等小楼总啊。”
“小楼总?”宁侪装作不知道的模样。他听了他父亲的话,重新调整了策略,准备一步步打入楼宁之身边的圈子,不再操之过急。他要知道更加关于楼宁之的信息,所以他知道了并且让朋友拉进了那个微|信群,可惜楼宁之不在群里说话,他再着急也没用,索性把自己隐藏了起来,旁敲侧击地收集楼宁之的消息。
很快有人给他善意科普:“就楼家的三小姐啊,她在我们这个圈子玩出了名的,不过你和我们不在一起混,不知道正常,以后熟悉了就知道了。”
“不一定吧,现在小楼总‘从良’了,很少出来玩了,除了姜逸没人请得动她。”
“楼宁之,你可能不知道他,但是你肯定知道她大姐,楼宛之,赫赫有名,别人家的孩子。我们爸妈十个有九个拿她大姐来教育我们,说什么不求你有多优秀,只要学到楼家大姐的十分之一,我们就满足了。”
“关键我们十分之一也学不到啊。”有人哈哈大笑,“我们要能和楼家大姐那样,现在还在这里吗?”
“丫就是一个bug,女魔头,一般人比不上的,也不要比了,咱爸咱妈说,咱就当放了个屁。”
“楼家大姐长得真好看,她要是年轻个十岁,我肯定就去追她了。”说这话的是个女生,一脸崇拜,“而且她好厉害啊,我看她在电视台说话,腿都软了。”
宁侪看她表情,心里浮现出丝丝厌恶,面上却不显,依旧是一脸哥哥笑,道:“你喜欢女生啊?”
那女生说:“是啊,不过暂时还是单身狗。”
宁侪道:“没有中意的男孩儿吗?”
那女生说:“没有,我对男生不感兴趣,一个一个的又懒又邋遢。”她这一句放了个好大的地图炮,朝周围的人卖乖吐了个舌头,娇俏道,“当然,不包括在座的诸位。”
宁侪费解说:“你这么……”他顿了半晌,想出了个他觉得合适又不会冒犯的词,“离经叛道,不怕家里人责罚吗?”
宁侪是知道在大部分年轻人里面对同性恋的态度可能很宽容,他们这帮子人又是从小见多识广的,更不用提,但是老一辈可不会这么想,多半是要打断腿的。
女生扑哧一笑,“不愧是高材生,用的词都和我们不同。”
她一脸调侃,宁侪皱了皱眉。
女生搭着他的肩膀说:“宁家哥哥,这都什么年代了,谈个恋爱还管什么家里人不家里人的,及时行乐的道理知不知道?再说了,要说喜欢女生的,这里可不止我一个,我说一个,你保证不知道……”
宁侪正洗耳恭听,人群里突然一阵细微的骚动。
有人吹了声口哨,兴奋道:“小楼总到了。”
宁侪肩膀一偏,让女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滑落下来,众人齐齐朝门口望去。
只听耳旁跑车引擎轰鸣,一辆拉风的银色小跑直接开进了别墅,停在了门前。敢在姜逸面前这么张扬且不见外的,除了楼三小姐,还有谁?
直上直下的剪刀门里,先跨出了一只脚,皓白的腕上系着一条银色的脚链,衬得肤色更白皙清透。
一直在门口迎人的姜逸直接快跑几步,在车门把里面的人搀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短短几步路,姜逸给楼宁之抬手遮太阳。
“路上堵车,我出门挺早的。”
楼宁之把肩膀上的坤包链子滑下来,姜逸自然地接了过来,帮她拿在手里,笑道:“就等你一个人了。”
“嗯。”
“我还想着你要是不来了,我就不开了。”
“打从穿开裆裤时候起,我答应你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过?”
“都二十岁的人了,能别老提开裆裤,你不害臊吗?”
“不是你先说我的吗……”
姜逸眼睛一横。
楼宁之说:“好,你是寿星,你说什么是什么。”
两人相携而入,背对着太阳,男帅女美,十分登对。
宁侪神情掠过一丝微妙,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的人:“他们俩是男女朋友?”不由得他不想多,两人小声交谈的样子,态度亲密,实在太像情侣了。
“不是,死党。”
宁侪松了口气,这就好。
不说姜逸的家世虽说比不上财大气粗的楼家,但也不是他们宁家可以抗衡的,就单论相貌,姜逸身量颀长,样貌秀逸绝伦,放到小说里当男主都行,又有和楼宁之多年的交情在,他实在不是姜逸的对手。
不是情侣就好。
宁侪增添了些许信心,他这次盛装打扮,放眼全场,也绝对是引人注目的,断然会让楼宁之多看她一眼。只是这次他决不会再死缠烂打了,父亲说,一般的招式对她这样不一般富的富家千金没用。
楼宁之进门以后才把微微眯着的眼睛完全睁开,满屋子的人,她一阵反感,她能接受的小聚是在二十人以内,但是此地足有五六十人。反感的同时,她倒没有再对姜逸说些什么,这种生日聚会来的人多些是正常的,再多也是私人聚会,都是些年轻人,不像上次那样什么人都有,还一个劲巴结她。
楼宁之偏头,改为看姜逸。
姜逸:“???”她突然这样看着自己干什么?
楼宁之看着看着,真让她看出了点什么,她停下了脚,说:“我把给你买的礼物落在了车里,我去……”
她话还没说完,姜逸就说:“钥匙给我,我去拿。”
楼宁之:“钥匙在包里,里面的隔层。”
姜逸回身去拿他的礼物,楼宁之独身一人上前,在座众人自发给她让出了空位。
有和楼宁之相熟的直接开了口调侃她:“小楼总最近在哪儿高就呢?天天都找你不见人,要不是姜逸过生日,下回见你岂不是要等明年?”
楼宁之转了转脖子,笑说:“胡说什么呢,我哪儿有找不见人,你找我了吗你就说?”
“我找了啊,上回我们去高尔夫球场,邀请你去你怎么没来?”又有人插话了。
“你们看看那高尔夫和我在一起搭吗?”楼宁之指了指自己。
原先说话的那人笑了,他身边的人跟着笑说:“小楼总从来不玩儿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都是些俗人,打什么高尔夫,我们就是为了装逼去的,小楼总真性情。”
这马屁拍得,放在以前楼宁之就被拍得舒服极了,和他们嬉笑开。但是今朝楼宁之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浅浅地勾了勾唇:“真庆幸说不上,就是懒,那球场那么大,我挥个杆儿,盯球就得盯老半天,眼睛疼。”
“小楼总说得有道理,我上回打完球眼睛就酸得厉害。”
“是啊,有时候还有太阳,戴了帽子也晒,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去受这个罪。”
“我也不喜欢打高尔夫,小楼总有什么推荐的好玩儿的吗,我下回去试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中间掺杂着不少对楼宁之的马屁。
楼宁之轻微地皱了皱眉,人多了就是不好,好多她不熟悉的人,就因为她的身份,阿谀奉承那套全来了,和那些商业宴会的老油条也没什么区别了。现在都是小油条,以后长大了就是老油条。
楼宁之问了那个附和她说高尔夫打久了眼睛疼的人的名字,那人以为楼宁之高看他,忙不迭自报了家门,连老爸老妈的名字都说了,楼宁之笑着重复了一遍,说:“我记住了。”
那人喜笑颜开,引了几人艳羡眼光。
其实巴结她有什么用呢,以后她不会继承家业,连公司都不会去。指望她在大姐面前美言几句?想多了,她不在大姐面前说人家坏话就不错了,就这位她记住名字的,就要避而远之。以后在大姐公司见到了,说不定还要“恶言”两句,适得其反罢了。
但是那些执意要巴结她的人是不会听的,哦,对了,有的人还有一个目的,把楼宁之当成跳板进到她的圈子里。人在社会里,就会有自己的交际网和圈子,楼宁之的圈子里因为有她,周围聚集的都是家世尤其烜赫的公子千金,普通有钱够不上的阶级。
在场的都是有钱人,但是有钱人里也分三六九等,有点钱的就会巴结更有钱的,一层一层往上爬,反正在楼宁之眼里,没一个比她有钱的。他们这些人各有各的圈子,私人彼此或许有相交的,但是各个圈子是独立开的,宁侪无法混入楼宁之现有的圈子,也有这个原因。
宁侪没有加入吹捧大军,旁观着楼宁之被众星捧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楼宁之身上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看她周围围绕的这些人就可见一斑,姜逸,她那些朋友,哪一个不是家里有权有势,如果他能进这个圈子……
宁侪胸中热血涌动,恨不得马上就能将对方娶进家门,他端起了旁边的酒杯,饮了一口冰镇过的酒,勉强将冲动压了下去。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可楼宁之进门这么久了,也坐在那里聊了那么久的天,目光怎么还没有朝他这里看一眼?宁侪心里浮起一丝隐隐的怀疑,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勾了勾唇角,他在这么多人里鹤立鸡群,楼宁之肯定看见过他了,现在却刻意不看他,这不是对他有了好感是什么?
楼宁之怎么说也是在这种奉承的环境里长大的,虽然她不喜欢,但是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只是在心里在姜逸翻来覆去地骂了几百遍,去取个领带取了一年还不回来?他是一头栽进车里了吗?
正在心里腹诽着,笑得满面春风的姜逸姗姗来迟,楼宁之一见到他,就朝上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哥?”
只见一身潮牌的姜逸脖子上打了一条格格不入的跳色领带,连领带夹也一并夹上了。
真的有病。楼宁之说:“赶紧的赶紧的,给我摘下来,不伦不类的。”
姜逸双臂张开,在众人面前转了个圈,含笑说:“我有不伦不类吗?”
在场的或出于吹捧,或出于起哄,或出于迷妹心理——姜逸是真的帅,帅的人怎么打扮都好看,纷纷出言道:“没有,特别帅!”
有几个人直接双手捧脸道:“更帅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帅?”
姜逸一眼瞄中了混在里面的一个男生,笑骂:“滚,你个死gay,不要对我作出这种表情,小心我揍你。”
宁侪偏头看去,被称为“死gay”的小gay上身花衬衫下身花短裤,整个人都花得不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这里面到底还有不正常的人?
小gay和姜逸是好朋友,都是开玩笑,干脆跨过沙发下来,手作势摸上他结实的胸肌,姜逸冲他挥了挥有力的拳头,小gay惜命,哈哈大笑着坐了回去。
只有楼宁之一本正经的:“赶紧解下来,我买来给你不是给你乱戴的。”
姜逸说:“知道啦,我就是系来给你看看,马上就收起来。”他可舍不得弄脏了,要配最好的西装,现在有的西装都不行,得再去定做一套。
只一句话,姜逸就老实解下了领带,可以鲜明地看出来此地食物链顶层到底是谁。
姜逸把领带叠进领带包装盒里,没回专门放礼物的房间,而是拿回自己的卧室收起来。姜逸一走,原本被转移注意力的人,又朝楼宁之围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楼:我二十岁我好累,我大姐为什么要这么厉害,我家为什么要这么有钱﹁_﹁
我也想拥有小楼这样的烦恼,你们有什么方法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