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铁木真还得再接再厉,接着讲,只是吩咐别勒古台把酒准备充分了,并多给他多准备些马奶子酒,他昨天讲到高兴处常常会忘记了喝,搞得他口渴了大半晚上。
讲的实在是太多了!
第二天的上午,铁木真接着讲——
昨天安排的都是军事上的,今天该安排一些国家日常事务了。蒙古以武力立国,但不可能完全的以武力治国,成吉思汗在那个时候就表现出了他优异的政治治国才能,只听他安排道——
下面的话是铁木真对着失吉忽秃忽说的:“你和曲出、博尔忽、阔阔出(不是帖卜腾格里)等三人都是诃额仑母亲从战场上捡回来并养大的孩子,从小就在我们家中长大,都与我的亲兄弟无疑。
虽然你没成长为博尔忽那样战场上的猛将,但是你成长为了我的耳朵和眼睛;你最先掌握了文字,使我们蒙古族不再蒙昧;你学习了各国的法律,能够帮助我统御万民,所以我封你为全国最高断事官。
我允许你九次犯罪而不受罚,我属下的百姓有游牧的、有定居的,从我分配给额吉、兄弟、儿子的土地中分出一部分来给你,以后你说的话就是最高法典,谁都不能违背。
现在我把审判罪犯的最高权力交给你,让你来负责全国范围内的盗贼和欺诈者,你务必要依照法律来办事,该处死的处死、该惩罚的惩罚。全国的分产、办案的记录都要载入青册。
你所处理过的案子,和我商量过后的,记载在白纸青册上的就是定案,后世子孙对这些案子不准有改动,这就是后世的法典,如有更改,严惩不贷。”
铁木真为什么要这样规定呢?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后世子孙会肆意的乱为,已成定例的东西和规矩要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下去,这样才能保证社会的相对稳定性。
失吉忽秃忽有点意外,他没想到铁木真会把这样重大的任务交给自己,并且还像亲弟弟一样的对待自己,他很不好意思,就说:“我怎么能像大汗的亲弟弟一样的要求分份子呢,只要大汗把城中的百姓分给我就行了。”
铁木真说:“好,一切都依你。”
这里笔者又得解释一下子了,因为那个时候的蒙古族是个纯粹的游牧、狩猎民族,是不习惯、也不愿意居住在城市里的,所以对乃蛮和西夏所具有的那些城市,铁木真的兄弟和儿子们根本就不稀罕要,所以失吉忽秃忽索要城中的百姓就不会产生跟众位王爷和皇子争夺属民的事了,这是失吉忽秃忽的聪明所在。
封赏完了失吉忽秃忽,铁木真又对蒙力克说:“我阿布临终前,把我们全家都托付给了你,你后来为了我们全家免于塔里忽台的戕害而离开了我们,那件事你做的很对。
当我长大后,在扎木合的扎答阑部再一次见到了你,你帮助我联系到了答里台、阿勒坛、忽察儿、撒察别乞、泰出等人,又通过他们联系了更多的部落,使他们愿意跟从与我而离开了扎木合,这样才在我与扎木合分离的时候,有那样多的人自愿跟从了我,你对我们蒙古人再一次凝聚所做出的贡献几乎无人能比。”
当铁木真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把耳朵竖起来了,这么多年了,大家始终没搞清楚当初铁木真与扎木合分手的真相,到了此时才知道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可真是一个振聋发聩的消息,所以之前安排失吉忽秃忽时产生的那一点枯燥感一下子全部跑光了,又把精神头全部的提聚了起来,认真的听铁木真下面会说什么。”
有人会问,铁木真把这个秘密讲出来,不会影响自己的威信吗?
不会,有谁愿意跟从一个没心眼、傻傻的大汗呢?
可是既然铁木真当时都已经讲出来了,为什么这个秘密到现在才揭开,不应当早都已经天下皆知了吗?
非也,那个时候蒙古的文字才刚刚产生,就铁木真的兄弟、子女中少数人会写,并且后来撰写《蒙古秘史》的失吉忽秃忽还有意的隐瞒了这一段历史真相,所以我们就被蒙在鼓里一直到现在才解开。
是的,就是你刚刚读到这里的时候。
铁木真这下子吊足了人们的胃口,都支棱起耳朵听他的了,昨天听过的感觉更加过瘾,今天刚来的明白今天不虚此行,静等着铁木真下面会怎么说。
铁木真又端起了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居功至伟,那次王汗和桑坤骗我去喝许婚酒的时候,半路上我留宿在了你的家里,是你用俺巴孩可汗曾经就是为了儿女的婚事而上了塔塔尔当的事实提醒我,让我认识到了那是王汗和桑坤定下的阴谋,使我脱离了对方给我设下的一次陷阱。
如果不是听了你的提醒,我肯定会坠下深水漩涡,像投入大火烈焰一样有去无回了。
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对我的恩德,我的子子孙孙也不会忘记。为了纪念你的功劳,我将你奉于上座,每年每月都要给你赏赐,子子孙孙不会穷尽。”
当铁木真这样说的时候,很多人猝然一惊、很多人暗竖大拇指、更有很多人冒出了一身冷汗。
有这样严重吗?
了解情况的都知道,现在铁木真的亲戚撒察别乞、泰出两个人死了,阿勒坛、忽察儿、答里台都已经被排除在了贵族之外,铁木真已经没什么亲戚了,快成无根之水了,所以他就把蒙力克推了上来。
有了蒙力克这个“叔叔”在,铁木真在贵族里就又有了长辈,他的根底就深厚了,不再会有轻飘飘的感觉。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蒙力克的儿子之一,阔阔出可是萨满教的大萨满——帖卜腾格里,有了蒙克力家族的全力支持,铁木真可就“政教合一”了。如此深沉的运筹,能不使人猝然一惊、暗竖大拇指、冒出一身冷汗吗?
铁木真就这样越讲越精彩,越讲越吸引人,人们的注意力又被他完全的吸引了,再想不到其他。
到了此时,铁木真得做一些其他的人事安排了,所以他就指着忽难对博尔术、木华黎、朵歹、朵豁勒忽等人说道:“这个忽难啊,他就像黑夜里凶猛的野狼,白天时粗暴的乌鸦。行军时有风卷残云之势,驻扎休息时又能纹丝不动,一直跟随在我的左右。
他在对敌的时候毫不妥协,对仇人绝不退让。你们凡事都要和忽难,阔可搠思两个人多商量商量,不可擅自行动。”
然后,他又转向忽难说:“术赤是我的长子,以后你就在他的手下做一个万户那颜(长官)吧,负责管理格你格思族人。以后,你和阔可搠思、迭该、兀孙老翁一起把民间的所见所闻报告给我,不要有丝毫的隐瞒。”
其实这里又暗藏玄机,大家说说谁能整天随便的在领导面前打小报告呢?对了,领导的嫡系。
者勒蔑可是他的第二个追随者,并且铁木真到哪都带着者勒蔑,为啥?安全。可是之前他安排了那么多人,偏偏就没有安排者勒蔑,这是不是有点太忘恩负义了?
终于铁木真开始单独的说到了者勒蔑:“当我降生时,你的阿布扎儿赤老人就背着风箱带着你和一个貂皮襁褓来到了我家,把你送给了我,我们用的是同一个貂皮襁褓。因为那是你尚年幼,所以就被你的阿布带回家中抚养,直到那次我带着兄弟们前往王汗处求助的时候我们才再次见面。
那一次当我们前往王汗处时,不幸遇到了塔里忽台队伍中一位高手的追杀,那个人是一个喇嘛,竟然能使用一件喇嘛袍战斗,连合撒儿的刀都砍不破它,我们一时间陷入了危境,幸好这个时候遇到了你和你的阿布,你们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打铁。
当时我们已经被敌人追赶的万分危急了,就逃避到了你家的院子跟前,是你的阿布扎儿赤老人用一把锤子阻挡了那个喇嘛的追击,并一飞锤把那个喇嘛的袍子砸碎了,阻挡了敌人的进击,并继续用打铁的石炭阻击敌人的进攻。”
在场的众人可都是各部落的首领,战场上的勇士,可是却从来都没听见过这样奇异的故事,一时间又被铁木真的话语吸引了,耳朵又直立了起来,等着铁木真接着往下说——
铁木真:“这时候你们的铁匠炉里有一块铁烧红了,你就取出来快速的捶打,很快的就捶打成了一把铁刀的模样。你就那样把那块类似刀状的铁块放进水里冷却了,没装刀柄,也没开刃,只是用一块破布包裹了一下手柄处就出去迎敌了。
没想到你就用那把破铁刀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当我们兄弟想出去帮忙的时候,塔里忽台的人已经被你打得四散飞逃了。那一次我们再次见面,你就救下了我们,之后就留在了我的身边,在未分离。
你身手高超,作战勇猛,立下的战功数不胜数,特别是在那一次击溃泰亦赤兀部的战场上,你再一次的挽留了我的生命。”说到这里,铁木真口渴了,再一次端起了大海碗,把满满一碗马奶酒喝了下去,才接着往下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