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合纠合了泰亦赤兀部、亦乞剌思部等总共三万人组成十三部很快就出动了,而这个时候铁木真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回事,只需要再过一天多的时间,扎木合和塔里忽台的大军就会到达他的驻地,给他来一次突然的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天夜里,他派往扎答阑部的亦乞剌思人捏群得到了一位神秘人物的警报,告诉他扎木合联合了泰亦赤兀部、亦乞剌思部总共三万人,分成十三个部分就要来突袭铁木真了,让他赶紧把这个消息传递回去。
可是这个时候扎木合正好派了几个人来找捏群,让他去找塔里忽台前来议事,捏群已经脱不开身了,就找了个空偷着找到了两个八鲁剌思人木勒客和脱塔黑,他们两个也是铁木真的手下,是到他们那里来办事的。
得到了如此紧急的消息,木勒客和脱塔黑赶紧连夜出发,他俩通过阿剌兀、秃儿阿山口来到了正住在古莲勒古山宿营的铁木真,把扎木合、塔里忽台等人要联合来攻打他的消息通报给了铁木真。
得到这个消息后,铁木真猝然一惊,他赶紧派出了自己的警卫们和博尔术、者勒蔑以及自己的弟弟们把阿勒坛、忽察儿、撒察别乞、泰出、答里台、敞失兀以及各部落首领找来了,告诉他们,扎木合、塔里忽台将要带领扎答阑部、泰亦赤兀部、亦乞剌思部等十三部前来进攻的事情。
听到铁木真诉说的情况,阿勒坛、忽察儿、撒察别乞、泰出、答里台、敞失兀以及各部落首领赶紧从草原各处把能参加战斗的人员迅速的聚拢到了铁木真的身边来,可是经过清点之后却悲哀的发现,人数竟然只有不到两万五千人。
由于是仓促聚拢来的,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多,派出去侦查情况的人员回来报告说敌人马上就要赶到这里了,所以仓促之间无法在演练什么队形战法,铁木真就依照扎木合把他们的人分作十三部的做法,也把自己的人分成了十三个古列延迎击敌人。
为了平均各个古列延的实力,他把自己的那八千名勇士分开交给了十三个古列延。
所谓古列延就是草原人在战争时用勒勒车围成的一个大圈子,士兵们站在里面,这样可以阻挡对方的战马冲击和弓箭的射击,也就是一个远行的简易堡垒。
一共只有两万五千人,也就是说一个古列延中有两千人组成,这十三个古列延分别是——
第一个:诃额仑母亲率领的由铁木真的族人、弟弟们、诃额伦的侍臣、仆役、以及属于诃额伦母亲的一切人员组成的古列延。
这看得出来,作为铁木真的额吉,诃额仑母亲真的是拼了,她不仅亲自上阵,而且还把身边所有能用的都用上了。
第二个:铁木真自己、护卫、博尔术、者勒蔑、以及那八千名勇士中的两千人。
第三个:合不勒汗的兄长合赤温的第三代,不勒塔术以及克烈部的一个分支,再加上合答儿斤部、扎兀儿合率领的豁罗剌思部。
第四个:尼伦-乞彦部人速黑都的儿子迭连吉及其弟火力台,以及尼伦不答部。
第五个:撒察别乞率领的主儿勤部。
第六个:泰出率领的主儿勤部。
第七个:乞颜部的兀秃术忽部的儿子们和额儿迪吉,以及他们的部属和私人属民。
第八个:敞失兀及其兄弟们、以及翁古儿为首领的迭儿列勤八牙兀部。
第九个:铁木真的叔父答里台,他的从兄弟、捏坤太师的儿子忽察儿以及他们的部属。
第十个:忽图剌汗的儿子拙赤极其全部部属。
第十一个:忽图剌的儿子阿勒坛和他的部署。
第十二个:尼伦轻吉牙部的答吉以及尼伦雪干部。
第十三个:察剌和-领昆的儿子坚都和兀鲁克臣以及他们的部属。
(以上资料来自波斯拉施特的《史集》,绝非笔者杜撰。)
读者们也许已经看出来了,那个时候铁木真领导的蒙古各部已经残缺不全了,好几个古列延已经是全家人齐上阵,就这样仓促之间组成的一支军队,又怎么能抗衡得了扎木合、塔里忽台等人组织起来的三万大军呢?
就这样的十三个古列延,围成圆形在草原上依次排开,相互之间距离一箭地的距离,这样彼此之间能够相互照应、相互掩护,不容易被攻破。
由于双方之间都是由十三个部分组成的,所以后人又把这叫做“十三翼之战”,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十三翼之战。
不久以后,扎木合的叁万大军就冲杀过来了,惨烈的战斗立刻展开。
扎木合果然狡诈异常,他先是攻击由铁木真、撒察别乞、泰出等精锐战士防守的正面,两军之间开始了残酷的搏杀,等到其他古列延中的人开始移动过来帮助抗击正面进攻的时候,忽然间又发动了对后侧诃额仑母亲帅人防守的那个古列延以及对她们的两翼发起了攻击。
战斗进行得非常惨烈,铁木真这里本来就非常的艰难,但是当他看到家人们所在的古列延就要被敌人突破了,合撒儿的刀都砍断了的时候,为了家人的安全,他又把他自己这里的一千名士兵派了过去,支援诃额伦母亲。
在这之后,扎木合对前后两个方面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战马、战士在不停的倒下去。他只攻这前后两个点,是为了让铁木真其它古列延里的战士无法参加战斗,而不是四处开花分散开自己的战斗力,足见扎木合的聪明之处。
有的古列延被冲开了,铁木真的战士、特别是那八千名勇士开始了不要命的近身搏杀,鲜血与汗水流进了眼睛里都没有时间去擦拭一下,到处都是拼杀的铿锵声、战马的嘶鸣声、人在临终前的叹息声、还有鲜血喷射的声音。
这个时候铁木真那八千名勇士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们在铁木真的指挥下无私而勇猛的支援出来,帮助一个个被冲开了口子的古列延把敌人驱赶出去,重新堵上了那个口子。
一旦把敌人驱赶出去,因为前面有勒勒车的掩护,在双方的互射中铁木真的人就不容易被射中,就这样,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的时候,扎木合的人开始撤退了。
战士们都已经杀红了眼,很多人失去了父亲、儿子、兄弟,所以看见扎木合的人开始向后退去,古列延中的人发了一声喊:“不能让他们跑了!”就要冲杀出来。
“传我命令,不许冲杀出去,那是扎木合的诡计!”铁木真跃马而出大声的传达着命令,他知道这是扎木合在使用诱敌出动的战术了。绝对不能追杀出去,本方的人数少,一旦冲杀出去就失去了古列延的保护,对方埋伏在两侧矮山上士兵的弓箭就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己方就再也守不住了。
铁木真在激烈的战斗中还是保持着冷静,并且他发现,对方参加进攻的只有两万人,那另一万人呢?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埋伏好了,就等着铁木真的人进入伏击圈,之后佯装逃跑的人再回头掩杀回来,铁木真就在劫难逃了。
幸亏之前跟扎木合在一起的时候,扎木合说得太多,铁木真听得也太多,他识破了扎木合的这个诡计没有上当。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把即将冲出去的人成功的阻挡了回来,利用这个时间清理了一下战场,并抓紧时间让战士们吃了点东西,然后休息。
果然一个小时之后,扎木合看铁木真没有上当,就又带领所有的人马杀回来了,这一次他带上了之前那埋伏起来的一万人,在人数上就更多了,激烈的战斗马上又展开了。
傍晚的时候,血红色的夕阳又让天空中变得跟战场上一样红,战士们的鼻翼里呼吸着浓重的血腥味。在夜色来临之前扎木合不遗余力的发动了一次猛烈的攻击,他们冲开了赤那思氏所在的那个古列延,抓走了七十名赤那思人。
残阳如血、血气弥漫。
当夜色浓重的时候,战斗终于暂时性的停歇下来。经过了一天的战斗,双方的损失都很大,铁木真的那八千名勇士差不多已经拼光了;扎木合的人马也不好受,再加上没有了力气,只好退到了稍远一些的小山上,这样对方的战马不容易一鼓作气的冲上来,利于他们的防守。
利用战斗停歇的空挡,铁木真清点了一下自己的人马,发现只有不到一万人了。幸好阿勒坛、忽察儿、撒察别乞、泰出、答里台、敞失兀等蒙古人各部落的首领都还在;博尔术、者勒蔑也在;自己的家人们也都在。但是他知道不能再这样坚守下去了,等明天的朝阳升起来的时候,新的战斗又将展开,自己的八千名勇士不在了,战士们很多都受了伤,抵挡不住扎木合大军的进攻。
所以他安排人丢掉了所有的辎重、丢掉了勒勒车,在夜色里悄悄地退往了斡嫰河畔的哲列捏大峡谷。
峡谷里不利于对方战马的纵横驰骋,不利于对方的进攻,有利于战士们的防守。但是也不利于逃跑,一旦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新的一轮战斗又将展开,铁木真和他的人能挺过这一次劫难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