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酒吧的木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
粘在木门上的层层叠叠的眼睛,以及一丝丝的血肉被一下子震了下来,落入了下面的不可知之物中,伴随着层层的波浪,溶解为黑色的不明之物。
一个娇小的身躯从门后走到了门内,走进了已经变成了深渊的酒吧之中。
在这个娇小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小巫师袍的身影上,不断向外散发着恐怖的低气压,甚至已经变成深渊的酒吧那寒冷的温度,也再下降了几分。
“哒哒。”
盯!
在那娇小的身影踏入酒吧之后,那一颗颗诡异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密密麻麻的眼珠子,都把视线转向了那娇小的身影。
猩红色的眼眸带着无比的恐怖与诡异,盯着踏入酒吧的娇小身影。
一瞬间,哪怕这道娇小的身影四周散发着无比的低气压,仍然是被这些密密麻麻的诡异的眼珠子盯得颤了两颤。
不过似乎是被某种剧烈的情绪所驱使着,那道散发着恐怖低气压的身影,很快便安定下来,木然的站在那里。
那娇小的身影从巫师袍袖底下伸出一只白皙嫩小的手,将头上戴着的大大的女巫尖帽给摘了下来,露出了底下那苍白的,可爱的小脸。
她是小伊莉莎白,苍白的脸颊侧脸上,露出了一片的紫黑色铭文,蓝色的眼眸中沁染了些许的血色,本为波浪的金色发丝中,夹杂着许多苍白的发丝。
本应充满天真无瑕与快乐的清澈的大眼睛中,如今已失去那片快乐,唯有浓郁的晦暗,浓郁的绝望。
她木然的站在门口,望着酒吧内如同深渊的场景。
一颗颗眼珠子沾满了整个酒吧内部,猩红色的眼眸扫来扫去,时不时扑闪一下。
有一些眼珠子似乎是粘力不够,从酒吧的木质墙壁上,粘着一丝丝血肉滑了下来,落入了下方不断涌动着的不可知之物中,然后被溶解,化作它们的一部分。
“啵!”
木然站在门口的小女孩似乎是感到脚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一颗十分漂亮的眼珠子正漂浮在不断涌动着的不可知之物之上,撞到了她的脚,发出了噗的一声。
看着这棵漂亮的眼珠子,一丝丝奇异的记忆,从她的脑海里翻出。
紫红色的……带着丝丝瘟疫与诡异气息的……单单是眼珠子也能感到十分漂亮的……
这是……那个巫师的妻子的眼珠子!
尽管是看到眼珠子孤零零的,在一些看上去都感觉十分恶心,十分恐怖的不明之物上不断漂流的这一种无比恶心恐怖的场景。
可小女孩心中却是一片木然,她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要反应什么,没有任何的恐惧,没有任何的恐怖,唯一有的便是绝望与木然。
“啊啦啊啦~,小家伙回来了嘛。”在幽幽的深处,一层层诡异的不可知之物不断涌动着的来源,一个诡异的病态的声音,那是巫师的声音,从中传到了小女孩的耳中。
“啪嗒!啪嗒!……”
“叮铃!叮铃铃!”
顺着声音的来源,小女孩木然的,一步一步的踏着那些不可知之物,任由赤|裸的玉足上那两只奇异的环发出叮铃的声音,向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脚踏在由液体一般的不可知之物上,却奇异的没有溅起一丝水花,而是半只脚都没了下去。
可明明铃铛已经到了如同液体一般的不可知之物之中,却依旧能够听到那清脆的铃声响。
“……”
没有任何的声音,除了那叮铃的铃铛声之外,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安静,在这如同深渊一般寒冷的地方,这份安静却显得愈加诡异。
终于……
小女孩来到了声音来源的地方,或者说来到了巫师的附近。
在有如液体一般的不可知之物中,隐隐约约的露出了苍白与黑色交织在一起的头发,在其中隐隐能看见似乎是伤痕累累,又是无比美丽的赤|裸的肌肤。
忽然的,苍白色的头发从相互交织的头发之中抽出来,巫师苍白的身体上,露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一丝丝黑色的血液,从这伤痕之中向外流出,融入了液体般的不可知之物之中,原来那是不可知之物的源头。
诡异的黑色雾气漫起,在巫师的身周组成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将巫师整个人大致的裹了起来。
“啊啦啊啦~,小家伙回来了,也该起床了呀~”巫师的口中说着诡异的音调,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对着眼前,那些沉沉浮浮的黑色发丝的主人这样说道。
在那如同液体般的不可知之物上漂浮着的长如绸缎一般的黑色发丝的主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她用她那仅剩的一只紫红色的眼眸瞪了眼前的巫师一眼,一丝丝诡异的液体从她另一只失去了眼睛的眼窝中缓缓流出。
“阿拉阿拉~,不要生气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