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倾放手,秦之昂毫不犹豫的肯定。
他做不到。
哪怕是稍微想一下,都会觉得难以呼吸。
两个选择,去掉了一个,结局如何,毋庸置疑。
既然做不到放手,那么,就把她留在身边!
这般想着,秦之昂整个人都感觉通透了起来。
好像困扰了他一个月的问题,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
是啊,做不到放手,那就把她留在身边。
很简单的选择题。
可就是这般简单的选择题,困扰了他一个月!
“文元,摆驾养心殿!”
……
“小姐,您看奴婢修的可好看?”
北倾拄着下巴看了一会,故作深沉的嘴巴微嘟。
在堇色期盼紧张的目光中,迟迟不说话。
“小姐……”堇色急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修剪花枝,对于结果,很在意的。
见堇色真急了,北倾不继续逗她了,“好看。”
“真的妈?”堇色双眼冒光。
北倾点点头,“真不错,比我第一次修的好看多了。”
说起她第一次修花,北倾眼睛微暗。
那是前世了,爸爸酷爱养花,她家住在三环的富豪别墅里,后面专门弄了个花房。
里面都是爸爸亲手栽植的花草。
那一年,她还没得病,爸爸答应周末带她去游乐场,可惜,周末那日下了大雨,只得待在家里。
她很不高兴,同和她作对的老天爷生闷气。
爸爸就把她带到花房里,教她认花,修花。
那一次,她一剪子下去,把爸爸最喜欢的海棠,给剪坏了。
爸爸心疼坏了,骂了她一顿。
她很委屈,为此一个星期不理爸爸。
直到再一个周末,爸爸为了讨好她,特地推了工作,带她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她才跟爸爸说话。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不懂事,也很任性。
来到这里,每次想爸爸了,她便修花栽花。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回不去了。
“小姐……”
堇色无措的看着突然低沉下来的小姐,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北倾回过神来,压下心底的怀念,对堇色微微一笑。
“来,我教你修海棠。”
海棠,是爸爸最喜欢的花,也是她最喜欢的花。
……
秦之昂过来时,便看到,一个多月没见的北倾,正笑语晏晏的教宫女修花。
看着她脸上的微笑,秦之昂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直到见到人这一刻,他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很想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想她。
想念她的一颦一笑。
文元觑了眼主子的神色,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这时,北倾和堇色,方才发现不远处的秦之昂。
“奴婢,奴婢参见皇上。”
北倾慢慢直起身,看着对面的男人,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剪刀。
有多久没看到他了?
十天,半个月,一年,还是两年……
她知道,并没有那么久,顶多不到两个月。
可她,就是感觉过去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她在望着他,他也在望着她。
隔空相望,好似此时双方的眼中,只有彼此一般。
文元看到这一幕,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冲跪在地上的堇色使了个眼色,悄悄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当下,只余彼此遥遥相望的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
不知是谁先动的。
下一刻,二人抱在了一起。
他紧紧抱着她,她紧紧搂着他的腰。
彼此感受彼此的温度。
“倾儿,朕的好倾儿……”
北倾缓缓阖上双眼,他的心跳在耳畔回响,默默的在心里告诉自己。
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
……
“怪朕吗?”
秦之昂牵着北倾的手,二人并肩进了内殿。
北倾仰首冲他一笑,轻轻的摇摇头。
不怪他。
她理解他。
她的笑,成为天地间最美的景色。
秦之昂一时忍不住,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落座后,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北倾搂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上。
如雷般快速的心跳声,让眉眼含笑。
他的心脏,是因为她,而跳得这么激动。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说着,胳膊收紧,整个人更用力的往他怀里钻。
秦之昂眼底闪过惊喜,唇角忍不住的往上翘,“恩。”
“这就完了?”北倾很不满他轻描淡写的回应。
“朕知道了。”秦之昂挑眉,从善如流的说了这么一句。
“……”
北倾表示很不满,她你难得放下矜持,说想他,而且还连续说了三遍。
结果他就恩了一声,和朕知道了。
真心不爽!
秦之昂抬手将她肩膀上的发丝拨到后面来,状似随意道:“朕也很想你。”
北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恩,我知道了。”
“……”
秦之昂哭笑不得,这么快就有报应了。
“你干嘛?”北倾耳尖微红的打掉,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大手。
不是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完了,她还没准备好啊。
听说第一次,很痛的。
秦之昂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到她的异样,虽然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但看她通红的耳朵,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就这么看他的?
形象啊!
“我试试你瘦没瘦。”秦之昂干咳两声。
“……”北倾暗暗唾弃自己两句,然后脸不红气不喘道:“没瘦,还胖了。”
“……”
“倾儿,你想不想家?”
北倾脸色一变,哧溜从他身上下来,眯眼看着他,“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看她那样,便知道误会了。
不顾她的挣扎,重新将人抱在腿上。
“若是想,朕便让你在家多待些时日,若是不想,朕就立马下旨,把你留在宫里。”
北倾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意思?”
“倾儿,留下来,陪朕,朕需要你,不想放过你!”看着她的眼睛,秦之昂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说道。
这一刻,北倾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想好了?”
这一个多月的冷战,她知道,他需要冷静,她亦是如此。
时隔一个多月第一次相见,他能过来找她,必然是想好了。
即便是知道,可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