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是专门过来救人的!
从两年前北倾从乌兰跟着秦之昂离开,他便一直不曾断过对北倾的关注,她怀孕,小产,再怀孕,生子,每一件事,他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自然,北倾昏迷,他亦是知道的。
而他,此次从乌兰出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你的要求!”北琛是相信他的,但是,绝不相信若是没有目的,他会不远万里的专门跑这一趟。
“流通两国的商贸交流!”
北琛的眉头好像要打成一个死结,“乌兰神秘了这么多年,平静了历代,你现在却说流通两国的商贸,你觉得我会信?”
殷景耸耸肩,“我知道此事你做不了主,我就住在来福客栈,告辞!”
说罢,带着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三弟!”
北润不满低叫。
北琛摇摇头:“让他走。”
殷景在这时顿住脚步,转头笑道:“我就知道,来找你必定是没错的。”
话是对着北琛说的,说完便抬脚离开。
直到见不到人影,北润才甩开北琛,“三弟,你信他?”
“信也不信。”顿了顿,叹息道:“他有句话并未说错,乌兰有很多秘术,能害人,也能救人,余院正那边已经束手无策,眼下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可想。”
北润沉默了,半响。
“可他的要求……”
北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我能看得出来,他对小妹,还是在乎的。”
后两句话他说的声音极小,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人能听到。
虽然这是在国公府,但是,该小心的仍是得小心,如若不然,必会招来祸端。
北润再次说不出话来,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也无可否认的是,从方才的对话中,的确不难看出,殷景是在乎北倾的。
北倾昏迷前后五十天,对于其他人来说,五十天,什么样的消息也能传遍大宴各个角落,但是,殷景不是大宴人。
他是乌兰的王!
乌兰距离他们大宴隔着十万八千里,而且中间隔着望不到尽头的**大海,五十天,对于殷景来说,传个消息足够。
可他不但能在这五十天内得到消息,并在这期间赶了过来,来到大宴,来到京城,由此可见,北倾这两年的种种,殷景一直是关注着的。
而这两年间,殷景除了只是关注北倾,并非在实质意义上做过什么,由此可见,他对北倾的关注,仅仅只是在乎上的关注。
并非是向着殷景说话,而这的确是事实。
“那现在怎么办?”北润有些丧气道。
北琛想了想,道:“走,先去福禄苑。”
兄弟俩人匆匆赶到福禄苑,在遣退了下人之后,将殷景的来意,以及当时所说的话皆对老太爷和老夫人说了一遍。
“你说,他能救倾儿?”
老夫人听后,立马就激动了起来。
北琛点点头,“他是这么说的,虽然他与我们有私怨,但不可否认的是,乌兰确实有很多外人所不知的秘术,当初的摄魂眼就足够我们对乌兰忌惮的。”
“不错。”老太爷亦是赞同。
“那还等什么,进宫啊,进宫告诉皇上,让他赶紧救倾儿啊。”
老太爷皱了皱眉,不满的呵斥道:“你冷静点,哪里有你想的这般简单,此事得从长计议。”
“我想的是简单,我什么也不管,也管不了那么多,所求所愿的只有一个倾儿,我只要倾儿醒来。”老夫人悲痛低喊。
老太爷无奈至极,“好了,没说不救,这不正在商量吗,殷景此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万一届时……算了,进宫吧,左右我们商量来商量去也做不了主,你们两个回去换衣服,半个时辰后府外见。”
“是!”
出了福禄苑,北润脸色沉重的问北琛:“你相信殷景吗?”
“我不知道,相信吧,也不相信吧。”顿了顿,苦笑着问他:“很矛盾吧?”
北润亦是苦笑一声:“矛盾的不只是你,我也很矛盾,理智上不相信,可又忍不住的去相信,毕竟,这也是目前没有法子的法子。”
“是啊,没有法子的法子了。”
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句话,都明白,只是没人说得出口。
因为在他们的内心,是如何也不相信北倾已经被判定为死马的!
*
老太爷带着北润和北琛求见时,秦之昂正在御书房争分夺秒的处理奏章。
每天他皆是如此,只有将公事尽快的忙完了,他才有更多的时间去乾正宫陪北倾。
可是这般高负荷的工作,已经让他瘦得脱了形。
文元看得极为心疼,但他也知道,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他除了在饮食上多做一些注意,除了尽量少拿事情烦他之外,其他的,帮不上什么忙。
此时,听闻老太爷和北润北琛求见,秦之昂愣了下。
“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有事禀报皇上,奴才瞧着并非是小事,皇上可要宣他们进殿?”
秦之昂拧了拧眉,“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老太爷携两个孙子进殿,俯首跪地请安。
“起来吧。”
沙哑的声音中难掩疲倦,北润迅速抬头,在看到秦之昂的模样时,顿时酸了鼻子。
今日是从落日崖事件发生以来,他第一次见到秦之昂,往日里一直听老太爷他们说皇上瘦了,又瘦了,自己也并不曾放在心上。
此时一见,何止是瘦了又瘦了这么简单。
这时,衣裳被扯了一下,北润回过神来,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酸涩和脸上的苦涩。
“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言外之意,没要紧事就该干嘛干嘛去,他忙得很呢!
“启禀皇上,确实是有要紧事禀报皇上。”老太爷说完,便给两个孙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开口。
北润此时还沉浸在自己酸涩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只好由北琛开口。
“皇上,一个时辰之前,府上来了一位令人意外吃惊的故人,此故人特意从乌兰赶来……”
乌兰,故人!
秦之昂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寒光,声音自齿缝中挤出:“殷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