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志宏在聂风那里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准确的说,对于章瑜亦或是易瑾瑜,他并不了解,所了解的也不过是对方营造给他的诸多假象罢了。
意料之中,但又意料之外。
本以为,聂风和易瑾瑜在一起,总会有些感情,可如今看来,不过是聂风剃头担子一头热罢了。
也是,对易瑾瑜来说,聂风只不过是她利用的对象,对利用对象又怎么会有感情呢?
聂风想要去找易瑾瑜找他的父母,綦志宏给拒绝了。
他现在对于聂风实在是心里没底,若是他对易瑾瑜没有那么喜欢,也许他会同意,可他对她很明显,喜欢的不得了。
如此他便不能保证了。
没错,他不敢保证聂风会不会脑子一热,对易瑾瑜做出些什么来,比如说,放了她!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易瑾瑜的线索,不为别的,就为了北府上下的四十五口人命,他也得为死去的冤魂讨回一个应有的公道!
所以,他现在承担不起任何的风险。
到了半夜,派出去的衙差也没有消息传来。
綦志宏不免有些慌了,他很担心聂风父母的安全,易瑾瑜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针对国公府,连北府那么多的人命都不放在眼里,聂风父母的两条人命,她又怎会放在眼里呢。
手边的人实在是有限,在找了一宿毫无所获之后,綦志宏已经很肯定易瑾瑜带走聂风父母绝无善意,若只是出去走走的话,若他们的儿媳妇不是易瑾瑜的话,又怎会一宿不见人呢?
天亮了,在依旧没有消息时,綦志宏去了国公府。
说实话,如今除了国公府,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去找谁帮忙了,毕竟,他手头上除了一张和易瑾瑜有着四成相似的画像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而且,根据邻居的描述,当日二老是自愿跟着儿媳妇走的,并非有任何的胁迫或是不情愿。
就凭这些,按照律法,他一没有证据,二没有依据,上面的人无人会受理,尽管此事与易瑾瑜有关,但一句话,证据呢?
所以,除了国公府,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了。
一大早就过来,国公府的众人皆都吃了一惊。
在看到綦志宏通红的眼睛憔悴的面容时,瞬间明了,这是熬了一宿啊。
能让他熬一宿,想来又是出了什么大事。
“昨日下官听闻聂风家有女子出现,下官怀疑是易瑾瑜,带着人匆匆赶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聂风的父母已经不见了。”
“什么?你是说易瑾瑜掳走了聂风父母?”北润大惊。
“润儿,让綦大人继续说。”大家长老太爷发话了,北润不敢不从。
綦志宏抬了抬手,继续道:“根据聂风家邻居的描述,带走二老的是他们的儿媳妇,也就是章瑜,下官便拿出画像来给她认,对方称其蒙着面纱,这么久以来,不曾见过其真面目。”
“若非是见不得人亦或是丑陋不堪,正常人又怎会以面纱示人,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北润忍不住的又插话了。
北国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后者才悻悻的闭上嘴。
“綦大人继续。”
“下官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到了这一步,正如二公子所言,若非是见不得人亦或是丑陋不堪,正常人又怎会以面纱示人呢?之前若是还尚有疑惑,如今已经可以肯定,那个叫章瑜的女子就是易瑾瑜。”
此话一出,其他人并不意外,早在綦志宏拿着画像过来时,已经知道了,如今也不过是肯定罢了。
“綦大人过来,是想我们帮忙?”北国义如是说道。
綦志宏点点头,郝然道:“正是如此,下官手中人手有限,找了一宿并未有任何的线索,若是将此事层层上报,下官一拿不出证据,二没有依据……”
“所以,便想着请老国公爷拿个章法,聂风父母年岁已大,身子又不好,下官实在是担心易瑾瑜会对他们二老不利啊。”
老国公爷了然的点点头,刚要说什么,便听北麟忽然说道:“綦大人,不管是易瑾瑜还是章瑜的通缉皆在全城张贴出来,那两位老人家怎会不知情呢?”
“说来惭愧,此事是下官考虑不周,诸位有所不知,聂风父母一个腿脚不好,一个眼神不好,素日里几乎不出门……”
所以,聂风父母根本就不知道通缉令之事。
众人恍然。
“好了,事情已经很明确了,你们怎么看?”老太爷出声询问。
众人面面相觑,北国深先说道:“父亲,儿子以为,短时间内聂家两位老人应当没有性命之忧。”
老太爷掀了掀眼皮,抬抬手,示意北国深继续说。
“你们想,若是易瑾瑜想害他们,何必大费周章的将人带走,在聂家动手岂不是更方便?更何况,聂家二老并不知通缉令一事,在眼下风头正紧的时候,她躲在聂家岂不是要更安全一些。”
“孙儿同意大伯的话,易瑾瑜此行,想来是想利用聂家二老达到什么目的。”北琛沉声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膛目。
易瑾瑜的目的,众所皆知,不是国公府就是宫里的北倾!
老太爷亦是沉了脸,显然北琛的分析他是十分赞同的。
綦志宏叹了口气,“下官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易瑾瑜实在是没有理由带走聂家二老。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太爷,京兆尹府来人称有急事禀报綦大人。”
綦志宏霍地起身,“莫不是有线索了?”
“綦大人快去看看吧,说不准真的有线索了。”
綦志宏点点头,匆匆出了大书房,人就在大书房院中,故而,两人的对话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可是有什么线索了?”綦志宏问。
“大人,线索尚未有,不过今天早上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指明是给大人您的。”
“信?”
“恩,小的们觉得有些古怪,便赶紧给您送来了。”
綦志宏一边接过信,一边问道:“何来的古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