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昂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但碍于北倾的前科累累,仍然不太放心,可也知道,她有句话说对了,只要不出宫,引易瑾瑜出来的计划便实行不了。
毕竟,现在皇宫和铁通一般无二,易瑾瑜是绝对进不来的。
好不容易把秦之昂安抚走,北倾累的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回了内殿。
让珠嬷嬷她们都下去休息后,北倾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
看来,用自己引易瑾瑜出来这事是行不通了。
还得另外想法子啊!
只是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脑子里琢磨着,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这一晚上都是她与易瑾瑜的过往的种种,有易瑾瑜的前世,也有易瑾瑜的重生,更有小说的原剧情。
乱七八糟的梦境,导致北倾醒来时浑身疲乏得很,头疼,浑身都疼。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耳边传来外殿小宝和安宁欢快的嬉笑声,眸光一柔,不得不承认,秦之昂说的对,不为别的,为了小宝。
*
宫中的北倾在琢磨着,国公府的众人亦是在琢磨着。
而北倾能想到的法子,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只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里过一遍罢了。
为了一个易瑾瑜,而拿自己至亲的安危去赌,即便是秦之昂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也许,在别的人眼中,北倾只是国公府的荣华,可在国公府其他人的眼里,他只是他们的孙女,侄女,女儿,以及小妹!
只是至亲!
而至于引易瑾瑜出来的计划,再慢慢琢磨就是。
而另一边綦志宏,早在他从国公府回来的第二天早上,便将那副章瑜的画像让画师画出了无数份,当天,便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对此,老百姓们皆产生了疑惑,这又是哪一出?
对于老百姓的疑惑,綦志宏并没有瞒着,或者说,他就是想利用此事而给老百姓们引起恐慌,从而得到正视。
如此一来,全城的老百姓都将会是他的眼线。
尽管这样的法子早在几年前便实施过了,但是这次,若是加上北府上下四十五口人命呢?
所以,在衙差张贴通缉令的时候,若是有老百姓问起,便如实告知,告知此女与北府上下四十五口人命有关,是最大的嫌疑人!
自然,此举在老百姓中引起了莫大的恐慌,同样也有人质疑朝廷的无能,京兆尹府的无能。
这些,綦志宏早已预料到了,他既然敢玩这么大,自然是有所准备的。
但凡是有人质疑,便会有人站出来反对,为朝廷,为京兆尹府说话。
两天下来,虽说依旧有不少的质疑声,但皆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并未引起大乱。
可他却把聂风的父母给忘了。
一个眼神不好,一个腿脚不好,一个看不清人脸,一个又出不了门。
随即,这二老并不知道他们认定的儿媳妇章瑜已经成为了通缉的对象,而且还是一级通缉令。
而等到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
这般过了几天,綦志宏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虽然也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也不免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利用北府死去的四十五口人的性命引起群众的恐慌,从而得到他们的正视,会有所见效,可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不已。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易瑾瑜那么好抓的话,又何至于等到现在呢。
那女人也真是够神秘的啊。
虽然没有抓到易瑾瑜,但就目前为止,綦志宏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起码压在身上的大石头没有那么重了。
这日,吃过晚饭,他便想着去花园走走消消食。
谁知,走到拐角处时,突然听到府上的两个外围的守卫在说悄悄话。
“也不知道聂风是怎么得罪了大人,为那些内围的人他们也不说,只是神秘的笑,弄得我毛毛的。”
“可不是,我这心里也毛毛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就是说啊,可要是出事了的话,大人也不会只把人关着而不处置。”
“谁说不是呢,这都关了好几天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放出来?我看是悬,要是能放出来早就放出来了,又怎么会关这么久?这么久没处置,我估计是大人不知道怎么处置吧。”
“这话怎么说?”
“聂风跟了咱们大人七年,七年啊,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所以我估摸着咱们大人正是因为如此才迟迟没有处置吧。”
“这倒也是。”
綦志宏捏了捏手,不得不承认,还真被他们俩人给说对了,不是不处置,而是不知道怎么处置。
正如他们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聂风一直有功劳在,这么些年来,多少次陪着他出生入死。
别看他是京兆尹,可危险依旧不少,朝中一直有句话叫做,哪个官最得罪人,非京兆尹莫属。
京城中多的是阀门世家,太多太多是他这个小小京兆尹得罪不起的,没有案子还好说,一旦有案子,且这个案子牵连到两大实力,而他这个京兆尹就是馅饼里的那块肉。
不管怎么做,都会是得罪人的一方,得罪一个,另一个高兴,要么就是两方都得罪,可不管是得罪一方,还是两方都得罪,最终倒霉的都是他。
所以,这些年来,他所遇到的危险数不胜数,一直都是聂风在一边保护着他,数次,为了救他,聂风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故而,他是真不知道如何处置聂风。
往重里处置他不忍心,可往轻里处置,他又不甘心,所以,就一直搁置了下来,想等着心里对聂风的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消下去些,再行处置。
这样一来,那时候不管是往重里处置还是往轻里处置,心里都会好受一些。
短短一瞬间,綦志宏便想了这么多,直到两人开始了新的议论,方才回过神来。
听着他们对娶妻生子的渴望,綦志宏晒然一笑,悄悄后退,准备离开此处,可就在这时,两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硬生生的顿住了步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