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冷着脸咬牙说完,便对北琛说:“琛儿,我们走。”
孔雪娇好似受了打击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空洞漆黑的吓人,让看到的下人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不一会,发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凡是路过院子的下人皆纷纷绕道而行。
大家族中,最是没有秘密,孔雪娇已经失了主母的心,这则消息好似长了翅膀一般,在季府上下散播开来。
每个人都知道,孔雪娇乃是季夫人亲妹妹的女儿,说是府上的小姐,但她不姓季,且还隔了一层。
以往众人碍于季夫人的颜面,高看一眼,如今,孔雪娇失了当家主母的心,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同样也说明了,孔雪娇这次是真的凉了。
*
珠嬷嬷从廖府回来,便直接到北倾跟前儿复命了。
“廖小姐也是够可怜的,老奴瞧着小脸刷白,这嘴唇都还泛着青紫呢,看来她这条命,是余院正从阎王爷手来抢回来的。”
北倾叹了口气,“嬷嬷可有瞧着我二哥?”
“自是瞧着了,二公子神色很不好,好似没了精气神一般。”
“幸好廖雯活了过来。”北倾没来由地感慨了一句。
当初千诗蕴的死,北润就险些崩溃,若是在时隔一年后,廖雯也没了,她不敢想象北润的选择。
“主子别担心,人总归是没事的,老奴估摸着二公子就是没缓过劲儿来,等缓过劲来就好了。”珠嬷嬷看得出北倾所担心的并非是廖雯,而是北润,如是这般的安慰着。
“恩,这倒是事实,只要廖雯没死,二哥很快就会好的。”这一点她倒是不怎么担心,正如珠嬷嬷所言,总归人没事,只要廖雯没事,北润自然也就没事了。
“按照小主子的吩咐,老奴问过大夫人了,廖小姐确实是无辜的。”
闻言,北倾宽了心,大夫人既然说是无辜的,那自然是无辜的了,如此一来,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
其实说实话,让珠嬷嬷去廖府的时候,她多少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这事她不了解,所知道的皆是一面之词。
若不是珠嬷嬷说大夫人也在,她许是还会再三犹豫的。
“跑了这么一趟,嬷嬷辛苦了,您老人家先下去歇一歇,待晚膳的时候再过来伺候吧。”
珠嬷嬷笑着应了,北倾对她的体贴,她也已经习惯,有时候也会应下,当然,那是真的在感觉累到的情况下。
这次出宫去廖府跑这一趟,确实是有些累了。
交代了堇色她们四个丫鬟一番,便下去休息了。
在得知廖雯是无辜的,外界的传言没有一句是真的,当然,除了她和萧家订过亲之外,北倾便不再管这些事了。
反正在背后散播谣言者总不会是有好下场的。
而且,大夫人也不会就此不管,再不济还有北润。
想通后,北倾便将这件事给放下了,回到内殿陪着小宝玩了会。
小孩子嗜睡,不一会小宝便打起了瞌睡,北倾也跟着躺在一旁陪着睡了一会。
等醒来的时候,外面晚霞漫天,内殿里传来沙沙的写字声。
坐起来探头望过去,便见到不远处秦之昂正在批阅奏章,眉峰拧着,偶尔还会见他咬一下手指头。
那模样,和小宝含着小指头一模一样。
忍不住,北倾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
秦之昂动作一顿,抬头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秦之昂微微一笑,起身走过来,“醒了。”
北倾点点头,目光盯着他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你也没睡会吗?”
“我不困。”
昨晚儿子突然发热,不只是北倾熬了一宿,秦之昂亦是熬了一宿,到了早朝时辰便去上早朝,若不是下了朝得知烧已经退了,秦之昂恐怕早就扔下公务回来了。
北倾心疼的伸手抚了抚他通红的眼睛,呢喃出声:“怎么会不困呢。”
熬夜的痛苦她深有体会,那是种煎熬,是痛苦。
伸手握上她的手指,在手中把玩,“我听说你给儿子取了小名?”
“恩,叫小宝。”被秦之昂这么一转移,北倾的心思自然便放到了床上尚在熟睡中的小宝身上。
小宝出生至今也有快两个月了,一直以来不曾给他取乳名,只是宝宝或是小皇子这么叫着,也好在宫里只有他这么一位小皇子。
而至于大名,皇室有规矩,不到周岁不取大名,怕孩子太小,压不住贵气。
“好听吗?”北倾笑得柔和。
秦之昂心下一动,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点点头,“好听,你取什么都好听。”
北倾咯咯一笑,许是笑声有点大,小宝不满的哼唧了声,北倾急忙收了声音,熟练的拍了拍襁褓。
这样的动作,她做了无数次,早就轻车熟路了。
尽管是这样,秦之昂依旧还是看呆了,自从生了儿子,北倾整个人的气质大变样,柔和温润,好似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一般。
每每让他看得移不开眼睛。
身为帝王,他早已阅美无数,自古至今,这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妖艳的,清纯的,活泼的,优雅的,不计其数。
虽然不敢说北倾是从古至今最美的,但她确实是极美的。
美人千千万万,可他就独爱这一个。
她的每一面,都让他心动摇曳,如今两人儿子都生了,可对她的喜爱,却有增无减。
“在想什么呢。”北倾哄完儿子,便见秦之昂看着她在发呆。
秦之昂回过神来,如实说:“在想你。”
北倾笑了,“想我做什么,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想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术,竟然将我迷得晕头转向的,欲罢不能,恨不得时时与你在一起。”
北倾忍不住的红了脸,嗔道:“都当爹了还这么的没正行,也不怕让小宝笑话。”
“他敢笑话我就打他屁股。”秦之昂十分认真的说。
“你敢,你要是敢打他,我就打你屁股!”
秦之昂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照着襁褓轻轻的来了一下,跟着转身撩起袍子,将臀部对准北倾,“来吧,给你打。”
北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