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太妃一是因为千诗蕴救了秦之昂,二是因为北润,如若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应承的,如若不然,北家这一举措落在御史台哪里,就又是一本参。
所以,不管是北家还是北润,谁也不曾欠千诗蕴,反倒是她,欠了北润和北家。
静太妃这一番话倒也没说错。
“行了,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老身我不管,我只有一句话,润儿和那个廖……”
“廖雯。”北倾幽幽的提醒。
“对,就是廖雯,润儿和她,你们别掺和,尤其是你,安心养好胎,其他的甭操那么多的心。”
北倾乖乖应下,其实就算静太妃不说,她也不敢再操心了,这操心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拿他们娘俩在赌啊。
然后叮嘱秦之昂:“皇上多看着她点,不能因为过了头三个月就大意,这后期更是大意不得。”
秦之昂亦是喏喏应下。
“成了,你歇着吧,我先回了,千万莫要再折腾了。”静太妃还是不太放心,主要是北倾太能作了。
有时候她老人家就在想,秦之昂究竟是怎么受得了的。
静太妃回去了,秦之昂去送人回来,与床上的北倾相对无言,良久,他说:“我觉得母妃说得有道理。”
北倾翻了个白眼,躺在床上:“有没有道理的反正我不管了,二哥看上仙女也好,都跟我没关系,大伯和大伯娘都在,他们当爹娘的都没怎么着,我急什么。”
闻言,秦之昂笑了,“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你过来。”北倾忽然冲他招手。
秦之昂依言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便被往下拉,跟着,湿湿润润的触感传来。
“倾儿你……”
“呜呜,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看到血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当时我就在想,要是孩子出点什么事,我也就不活了。”
北倾的哽咽,断断续续的传进耳边,秦之昂心疼不已,半佝偻着身子,配合她的动作,温柔的轻声安慰:“别哭了,都过去了,以后我尽量多空出些时间陪着你好不好?”
北倾也只是发泄发泄,倒也没想怎么着,正如她所言,这次的见红,是真把她给吓着了,之前若不是静太妃来了,她早就控制不住了。
在秦之昂的安抚下,她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这时候,余天宁开的安胎药送过来了,是竹韵亲自煎熬的。
这几个月来,这些需要细致的活,要么是珠嬷嬷负责,要么就是竹韵负责,再要么就是汇灵。
而堇色和竹清则负责跑跑腿打打下手,用珠嬷嬷的话说,这两人性子差不多,都是马大哈,不敢让她们负责细致的活。
喝了安胎药没多久,睡意便袭来,不一会沉沉睡了过去,哪怕是睡着了,北倾依旧拉着秦之昂的手。
若是他挪动一下,睡梦中的她便会嘤咛不安。
见状,秦之昂也不敢再随便乱动了,他知道,她这是不安的表现。
不知她这一觉会睡到什么时候,秦之昂干脆也上床陪她一起睡了一觉。
*
在经历了见红一事后,北倾的心彻底的稳了下来。
不像之前那么好奇,那么作了,凡事悠着抻着来,彻底的将心态放平。
这般又过了半个月,再无类似的见红事件发生,余天宁表示这样下去可以无忧了,至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日,在连续了两日的阴雨天后,天气放晴。
在屋内捂了多日的北倾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便让堇色她们将软榻搬到庭院里,躺在上面一边吃着小零嘴,一边晒着太阳。
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不一会便昏昏欲睡了,珠嬷嬷见状,让竹清进去拿了个毯子出来,轻轻的盖在北倾的身上。
要睡不睡的北倾察觉到动静,半阖着眼睛,咕囔了一句。
“小主子睡吧,老奴在旁守着。”
许是安了心,半阖的眼睛缓缓闭上,就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闹嘈杂,一下子把她的瞌睡虫都给赶跑了。
睁开眼睛,问皱着眉的珠嬷嬷:“嬷嬷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珠嬷嬷点点头,叫来了堇色:“你去外面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乾正宫吵嚷。”
堇色脸色一正,应声匆匆而去。
不一会便回来了,“是兰妃,她要见主子,守门的不让进。”
北倾与珠嬷嬷对视一眼,随后问堇色:“兰妃来做什么?”
自打她搬来这乾正宫后,除了秦之昂和静太妃,再就是北家人之外,其他的人一律不让进,尤其是后宫的那些女人。
而北倾也确实安静了好几个月,若不是今日兰妃过来,她都要险些忘了后宫还有妃嫔了。
“兰妃称有事求主子。”
“嬷嬷怎么看?”北倾并没有说见或是不见,而是问珠嬷嬷怎么看待兰妃的来意。
珠嬷嬷想了一会,说道:“想来兰妃是为了她的弟弟来的,老奴听说,倪可进被判了流放。”
“倪家其他人呢?”北倾问。
“并未受其牵连。”
闻言,北倾眸光微闪,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只是流放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当初可是听说,这个倪可进出了名的不务正业,强抢民女都是轻的,再说了,此次他可是陷害了朝廷大臣。”
“小主子说的是,让堇色打发人走吧。”
北倾点点头,对堇色说:“你去告诉她,前朝的事都是皇上说了算,要求去求皇上,找我也没用。”
“是,奴婢这就去。”
在堇色走出去两步后,北倾又将她给叫住了。
“主子?”
北倾想了想,道:“你再告诉她,流放虽苦,但留下了性命,日后好生表现,也不是没有回来的可能。”
“行了,你就这么跟她说吧。”
堇色离开后,珠嬷嬷说道:“小主子如此提点,兰妃怕是不能领情的。”
北倾倒是不在意,往自己的嘴里扔了个酸枣,含糊说:“我做这些也没想让她领情,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心里过得去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