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打喷嚏了,可是昨夜着了凉?”
北麟见娇妻命人请府医,忙拉过她的手制止。
“不是着凉了,恐怕是二弟在骂我呢。”
月熙:“呃?”
“二弟在骂你?为什么?”他们三兄弟的感情一向不错,为何二弟会骂他?
北麟轻轻一笑,捏了捏娇妻的鼻子,“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因为我派人看着他呗。”
“啊?为何啊?”
月熙感觉自己要糊涂了。
“爹怕他犯浑,撂挑子跑人,我便从京畿卫那里支了六个人出来负责这段时间看着他。”
月熙:“……”为了二弟,还真是不遗余力啊,突然觉得,二弟有些可怜。
看出娇妻在想什么,北麟无奈勾唇,“他要是不犯浑,这六人自然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可他要是犯浑,我知会他们了,不用客气,只要不打死他,打残了打废了都算我的。”
在娇妻面前,北麟惜字如金的人设早已被他丢到了十万八千里。
他与月熙之间,虽然是两国联姻,但他们二人却是真心相爱的,真心相爱结合在一起的夫妻,自然是不同的。
月熙自他怀里抬起头来,担忧道:“你这么对二弟,不怕他生气吗?”
“不用担心,就算他生气了,我到时候就把责任推到爹身上,父亲之命,儿子不敢不从。”
这个锅甩得,可真是……不客气啊。
月熙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了,干脆闭嘴不说话。
“好了,不说他了,我们继续吃饭,待会我还要与平原进宫面圣。”
月熙一听来了兴趣,“可是荣辉侯夫人的案子有了进展?”
北麟目光瞬间变得凝重,点点头,幽声道:“这个案子,也查了数月了,该有个说法了。”
*
御书房。
秦之昂正在御案后凝眉批阅奏章,这时候,文元进殿来报北麟和平原求见。
放下手上的奏折,秦之昂拄手沉吟稍许,点点头,示意让人进来。
见过礼后,北麟与平原也不耽误,直奔主题。
“皇上,臣二人不负圣命,荣辉侯夫人被杀一案有了些许进展。”
秦之昂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北麟和平原,“若不是两位爱卿提起,朕都要忘了此事,恩,确实是不负圣命啊。”
北麟,平原:“……”
两人很是尴尬,他们也不想啊,本来以为,只是件很普通的案子,谁知道查起来会那般的费劲儿。
这不,都近三个月了,才有了些眉目。
不过,这些不是理由,确实是他们办事不利,三个月查一个案子,他们也没脸来面圣。
晾了他们一会,秦之昂方才幽幽开口,“说说吧。”
两人显然在来的路上商量好了,由平原出面禀报,毕竟,比起北麟这个不善言辞的主来,平原是最适合的人选。
侯夫人之死,看起来很平常,从表面上看只是一件很普通的被杀案,实际上,其中牵涉人员众多,且,被人刻意伪装了真相,所以调查起来费了些力气。
况且,出事的时候,他们二人在北城,等他们奉命赶回来调查的时候,现场什么的,都早已收拾干净,而且侯夫人的尸体已然腐烂,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借鉴京兆尹府的案卷,以及仵作的验尸报告展开调查。
但里面的内容皆有限,且每一个矛头和证据,都指向失踪了的易佳琪。
秦之昂当时派他们二人回来,就是不相信是易佳琪杀了侯夫人,比起易佳琪这个亲生女儿,易瑾瑜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位。
况且,易佳琪失踪了,生死不知。
他们回京后,在没有其他的突破口时,便针对失踪的易佳琪展开线索,首先,便是找到失踪了的易佳琪。
按照荣辉侯府下人的证词,他们多数人一口咬定易佳琪不是失踪,而是畏罪逃跑了,且,他们其中有人是亲眼看到的。
是以,北麟和平原重新审问了一遍荣辉侯府的下人们,最终得出的结论,那些口口声声说看到易佳琪逃跑的人,看到的并非是正脸,只是一个背影,是从背影判断出来易佳琪逃跑的。
背影是可以模仿的,衣裳什么的,都是可以伪装的,看不到人脸,便不能说明易佳琪是逃跑。
而且,就算是逃跑,依着她一介深闺女子,不可能瞒得过全城搜捕,在全城搜捕下,她根本跑不出京城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易佳琪一直没有下落,甚至也没人见过她,至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易佳琪不是畏罪逃跑,而是失踪了!
所以,便针对失踪的易佳琪展开寻找,当然,在寻找易佳琪的同时,也不忘寻找易瑾瑜这个最大的嫌疑人。
这一找,便是两个多月。
人找到了,但已然死去多时。
根据仵作的验尸,证实,易佳琪死在侯夫人后面,中间不会相差太久,最多不超过十日,死的时候,易佳琪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尸体是呈捆绑状,加上仵作的验尸,已然可以证明,易佳琪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被人抓了起来,生生折磨致死。
易佳琪虽然死去多时,尸体亦是呈腐烂之态,但她生前所遭受的非人折磨,以及侵犯,皆由仵作为其作出了说明。
四肢被打断,骨节碎裂,十根手指头亦是被折断,眼睛被挖,鼻子被削,舌头也被割了,若不是四肢还在,若不是人已经死了,活生生的便是人彘一个。
不止如此,她遭到了非人的侵犯。
尸体是在郊外一处鲜少有人过去的矮坡里找到的,若不是其身上各种各样的信物,以及根据侯府伺候易佳琪丫鬟提供的胎记,依照尸体的程度,以及五官尽毁,根本就不能确定尸体是易佳琪。
找到的时候,尸体不着寸缕,就那般不着一物的暴晒在太阳下,极其惨烈,何其残忍。
谁能想到,堂堂侯府千金,死在荒郊野外不说,且这般备受侮辱的陈尸荒野,简直就是非人所为。
当时,在场所有人皆不忍直视,不是害怕,而是为其怜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