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话说得好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终究还是没有躲得过去。
这也就罢了,早该想到的,关键是他还没做出决定来啊。
因而,在北倾第一次发问的时候,他脑子一空,否定的话就这般脱口而出。
谁知她的反应竟然会如此的激烈,这让他有些恐慌,思维因此就更混乱了,接下来的发展,如此就彻底的失去了控制,简直是让他措手不及。
俩人相对而立,眼神在半空中交汇,无声的对峙着,谁也不让谁,一时间氛围极为的微妙。
早在北倾开口发问之时,竹音便极有眼色的带着屋内其他的下人退下了,因而此时厅中只余北倾和秦之昂二人。
正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氛围越发的糟糕。
僵持着互不退让。
最后,秦之昂终究还是他最先举手投降。
移开视线,垂眸沉吟了稍许,叹了口气道:“好,我告诉你,不错,确实是冲着你去的,对方的目标是你,当然,还有我。”
只不过,你在对方目标的首位!
即便秦之昂不说,北倾也不是傻子自当听了出来。
“之前我得到消息,有人在北城之内发现了一个人的踪迹,在跟踪的过程中,被对方给甩掉了,我担心她会去找你……”
秦之昂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北倾给打断了。
“所以,你才会赶去戏园子?”如此说来,倒也解释得通了,难怪他到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当时也没注意,如今回想起来,便明白了。
“恩,我的本意是接你们回府,在没找到对方的踪迹之前,外面的一切都不安全,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措来。”
既然决定说了,那他自当不会有所隐瞒,将一切的种种,尽数告诉她。
“她在暗,我们在明,一切的因素皆是不稳定的,所以在你告诉我要去景味楼用午膳时,我方才那般的排斥。”
秦之昂低沉的声音在继续,语气平静地述说着接下来的种种。
其实后来的种种就简单多了,即便他不说,北倾也是知道的。
从踏入景味楼的那一刹那,他便浑身不自在,身为帝王与生俱来的敏锐,只是,文元派人去查,景味楼的东家身家清白,楼里的伙计也皆是北城本地人,工作时间皆在半年多以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直到李希发现蚀骨草,他才惊觉自己的失策。
有问题的不是酒楼本身,而是人心啊!
听完秦之昂的讲述,北倾很平静,这些,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时便有想到。
“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
秦之昂又沉默了半响,方才幽幽道:“易瑾瑜。”
“谁?”
深吸一口气,重复了一遍。
“易瑾瑜?”北倾无意识的呢喃,蹙眉疑惑:“易瑾瑜是谁?”
秦之昂:“……”看着她一副茫然无知,懵懂至极的模样,秦之昂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纠结和矛盾就是多余的!
“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你的妃子吧?”北倾很怀疑的语气悠悠而响起。
秦之昂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得,不用他说什么,北倾也秒懂了,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很快,新的问题来了,既然是他的妃子,那么理应在皇宫才是,怎么会出现在北城呢?
想着便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况且,即便他现在瞒着不说,待回到京城,她依然还是会知道,就算他下令封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照样还是会知道。
没办法,谁让她身边皆是忠心的婢子,忠心到连他这个皇帝都能无视置之!
随即,秦之昂避重就轻的将她和易瑾瑜之间的恩怨简单道出。
北倾听后,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狗血,简直是太狗血了。
虽然内心里极尽吐槽,但对于秦之昂的说辞,倒是一点也没怀疑过,当然,秦之昂说的也都是实情,只不过从中挑拣了一番,简化了她和易瑾瑜的恩怨。
“这么说来,易……”
“易瑾瑜。”秦之昂提醒道。
“恩对,易瑾瑜,这么说,易瑾瑜在消失了一年后,又现身了?”
“恩。”
“那她消失的这一年去哪儿了?”
秦之昂回答不上来,心中对于金一的办事不利又恼怒了几分。
见他不说话,北倾抽了抽嘴角,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就算继续纠缠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也改变不了能力不够的事实。
啧啧,还是皇帝呢。
简直是让她鄙视的皇帝。
接收到北倾的鄙视,秦之昂更郁闷了,他已经决定了,待此事了结了,一定会好好‘奖励’金一,定然会是他终身难忘的‘奖励’!
*
傍晚时分,文元和北国明从景味楼回来了。
在景味楼查探了一下午,仍旧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讯息,他们盘查了景味楼所有人,以及曹大生的邻居,无一人发现有陌生人与曹大生接触过。
也就是说,除了已经死了的曹大生本人,谁也不知道与他接触的人是谁,人又在哪儿。
至此,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即便是继续追查下去,也不会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当然,偌大的北府之中陷入了低迷。
从到景味楼,以及从景味楼回府,北国明的眉头便没有放松过,简直就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啊。
消停的日子没过两日,就又出事了!
他感觉自己的女儿今年招特别容易招灾,看来有必要去拜拜神佛了。
时光匆匆,距离景味楼的蚀骨草一事,转眼便过去半月了。
这期间,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有关于幕后之人一点线索也没有,不但如此,这段时间,阖府上下皆人心惶惶,每天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唯恐出半点的差错。
进出府邸检查的更严了,一旦有发现异常的,皆被带到府上一处闲置的院落里由专人看管起来,待事情了结方才放出。
对此,北倾多少是知情的,只是她并没有反对,虽然这般实在是太过兴师动众且搞的人心惶惶的,但比起自身的安全以及身边人的安全,便不算什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