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文元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北倾顿觉好笑,也没了心情再吓他,主动伸出自己的手,让余天宁把脉。
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健康赌气的,身体是自己的,届时受罪的还是自己,谁也替代不了。
见状,文元暗戳戳的松了一口气,偷偷的抹了把额上的汗,还好北主子不是那等得理不饶人的女子,不然,待会想要走出这扇门,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今日的脉象和昨日的差不多,只不过今日气虚了些,这是没有休息好的征兆,只要睡一觉吃点好的,便会满血复活。
心脏那里,余天宁依旧不曾诊断出什么来,显然,正应了北琛的猜测。
叮嘱了北倾好生休息后,余天宁和文元便退了出来,罕见的是,北倾亲自站起来到门口相送。
“两位慢走。”立在门口,北倾笑眯眯的说道,完全没有回房的意思。
目的显而易见,文元怎么会看不出来呢,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紧闭房门的隔壁,那里已然不见了秦之昂的身影。
苦逼的文元在心里泪流满面,夹在这俩祖宗中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黑暗啊。
就在文元准备拉着余天宁先去别处兜一圈的时候,没有眼力见儿的余院正,再次将没有眼力见儿发挥到了极致。
“文总管这是要去哪儿?不是应该去向皇上复命吗?”
文元:“……”
北倾笑得更深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果断转身,然后嘭一声,将房门用力的关上。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将余天宁吓了一跳,挠挠头,“北美人这是怎么了?感觉好似在生气。”
“……”不是感觉好似,是确实!
文元彻底的没脾气了,连话都懒得多说了,走到隔壁门口,将房门打开,示意没有眼力见儿的余天宁先进去。
*
北倾用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将情绪急躁的李希安抚好。
将人送走后,再也支撑不住,捂着头栽倒在床上,不一会便陷入了黑甜乡。
这一觉一睡睡到了中午,醒来后,精神恢复了不少,去了屏风后面洗漱一番。
出来后精神焕发,原先憔悴的面容好看了些许。
去到软榻上习惯性的舀来画本子看,却摸了个空,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下船的时候,船上的话本子并没有带下来。
她和李希当日从王宫里逃出来时,除了金银和值钱的物件,那些青鸾为她搜罗来的话本子一本也没带。
躲在小院的那几日,有李希陪着,即便是没有话本子当消遣,倒也不是很无聊,期间,李希也曾提过要去给她买一些话本子回来,被她给严词拒绝了。
她喜爱看话本子在王宫并不是什么秘密,殷景知道,青鸾知道,凡是她身边的人,都知道。
谁知道殷景会不会因此而守株待兔呢,因而多日来便一直忍耐着。
哪里曾想到,上了船后,她的房间里多了好些在乌兰没有看过的话本子,一开始她还疑惑,后来随着与秦之昂的接触,以及对他的了解,便也有了答案。
那些话本子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而是秦之昂有心提前准备的。
也因此,在船上的那段时日,她过得一点也不无聊。
没有了消遣用的话本子,北倾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来打发时间,出去玩?不想动!去找李希,还是算了吧,她不想自虐!找秦之昂?拉到吧,她现在还不想见他!
好像没什么可让她打发时间的啊,话本子啊话本子,下船的时候怎么就没把它们带上呢,她记得其中有一本只看到了一半,现在好了,怕是接不上了。
失落了一秒钟,北倾再次满血复活,她想通了,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
不就是话本子吗,又不是什么稀罕值钱的东西,想看了让人去买就是了。
就在北倾犹豫着,是去找文元,还是去找李希的时候,一阵吵嚷声自窗外传来。
因为隔着窗户,加上这里是三楼,听得并不太真切,只隐约听到有个男人在破口大骂,而有女人在哭,期间伴随着孩童的哭闹。
而且从时不时冒出来的两三字真言显示,男人骂的应该十分的难听。
北倾拧了拧眉,还是耐不住好奇,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探头到窗外,往下望。
拜大宴楼房建筑普遍矮所赐,哪怕是三楼的距离,也将楼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下面围满了人,人群中间,有一身穿鲜艳华服的男人正指着一半跪在地上哭泣的妇人大骂,旁边有两个四五岁的孩子在哭嚎。
而周围的路人则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什么,可谓是热闹得很啊。
北倾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从男人的骂骂咧咧,以及妇人绝望的反驳中,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和妇人是两口子,不,准确的说是前两口子。
两人皆是河阳本地人,成亲数载,共生育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就是正不停哭嚎的两个孩子。
生活的不富裕,但也算是吃喝不愁,一家人靠男人出海打渔为生,生活的还算是美满,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呃,这个形容好像不对。
算了,对与不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美满被人给打破了。
妇人红杏出墙了!
且被人当场撞破,男人给了她休书,至于两个孩子,男人也没有要,想来是怕两个孩子不是他的种!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就画上句号了,各归其位,互不打扰。
男人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家里的一切什么都没有要,可以说是净身出户,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在丑事被撞破了之后,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莫要再出些幺蛾子。
可此妇人偏偏反其道而行。
以上是从男人的骂骂咧咧中总结出来的事情真相,而接下来,则是从妇人哭泣绝望的阐述中所总结出来的真相。
初始,男人说得与事实并没有出入,妇人也确实被人当场捉奸,但她不是红杏出墙,而是突然晕倒了,然后醒来时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了一张床上,然后便是混乱的捉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