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昂的猜测,并非毫无根据。
其一,千诗蕴失踪的几年,暗卫不曾查出其蛛丝马迹,就好像凭空消失,又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而若是将乌兰与其联想到一起,便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其二,千诗蕴所用的摄魂眼委实太过匪夷所思,虽然传自东边的国度,但对其摄魂眼终究了解不深,乌兰又是那般的神秘……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前些时候,京城的急报传来,谭家满门皆灭有乌兰的影子,而恰巧,千家的覆灭与谭家有联系,而又那么恰巧,那段时日千诗蕴遍寻不到其踪迹,按照暗卫的调查,以及谭家上下满门的死因,皆指向千诗蕴……
加上千诗蕴和谭家的恩怨,以及一些的细节,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千诗蕴出自乌兰!
况且,如此一想,很多想不通的关卡,也想通了。
*
在知道了北倾还活着,且就在乌兰,秦之昂一刻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给自己背后安上一对翅膀,让他腾空飞去乌兰。
但这些,也只是着急时不现实的苦想罢了。
在有了进入乌兰的突破口后,所有人总动员,凡是能派出去的,皆被派了出去,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上天入地的找千诗蕴。
不过两三日的光景,千诗蕴的画像便由暗卫快马加鞭的送至各个大小城池,同时送去的还有一道圣旨,抓到画中女子,不可伤其性命!
也正是这道没头没尾的圣旨,引来了各种猜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因而,老百姓们,以及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官员,皆对画中的千诗蕴的身份好奇不已,甚至有人猜测,北家女盛宠的时代结束了。
皇上有了新欢!
‘北倾之死’,秦之昂并不曾昭告天下,也许当时他是抱着一种自欺欺人的心态,隐瞒了天下人,所以,除去有心人,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北美人‘死了’。
也因此,才有了现今北倾失宠的传言。
外界的流言蜚语,并没有瞒过秦之昂,他得知后,只是冷冷一笑,满脸的嘲弄和讥讽,用很不屑的语气说了一句:“她给倾儿提鞋都不配!”
千诗蕴算什么东西?
她配和倾儿相提并论?!
若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若不是想要利用她进入乌兰,若不是她还有用,若不是还要靠她找到倾儿……
若不是因为这个,秦之昂恐怕连自己与千诗蕴同时被人提及都会忍受不了的吧!
“皇上,可要制止流言?”文元垂首低声询问。
秦之昂抿了抿唇,沉默稍许,果断摆手:“不用,这样也好……”
千诗蕴不是想要他兑现儿时不懂事的承诺么?
她不是想要当皇后么?她不是有所图么?
而这些外界的流言,岂不是正合了她意?!
至于流言,传得越猛烈越好!
*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从崖底回来已过去十日了。
而这期间,关于千诗蕴的消息却不曾有过半点的好消息。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秦之昂的心情越发的焦躁,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眉宇间的阴霾几乎都要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嘭!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区区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朕要你们有何用,滚,都给朕滚,三日,最多三日,若三日后仍没有消息,你们一个个的以死谢罪吧!”
隔着门,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里面喷薄而发的愤怒和压抑。
文元忧心的看了眼门里面,眼底的担忧剧增。
这几日,皇上的状态他看在眼里,一日比一日焦躁,一日比一日的不耐烦,以他对皇上的了解,怕是皇上的忍耐到达极限了吧。
其实想想也是,明知北主子没死,且人就在乌兰,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得门入,皇上不焦躁才奇怪。
只是,他担心的是,这般继续下去,皇上失去了耐心,届时,不管不顾的出发去乌兰……
他相信,依着皇上对北主子的在意,这样的事情,皇上百分之百能干出来。
这也是他这几日一日比一日担忧的主要原因。
正在文元忧心忡忡之际,没有看到由远及近走来的北琛,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方才从自我思绪中回过神来。
“文总管,皇上又发脾气了?”
“呃,见过三公子。”来不及掩下眼底的情绪,就这样,满满的担忧映入北琛眼帘。
“文总管,您这是……”北琛大惊。
文元苦笑着摇了摇头,避过他之前的问题,道:“三公子可要面见皇上?”
“恩,差点糊涂了。”北琛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差点分不清轻重了,笑道:“千诗蕴找到了!”
“什么?”文元眨眨眼,一脸的懵逼,害怕自己耳朵幻听了,愣在那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剧烈的开门声让他回过神来,只见房门打开,秦之昂一脸惊喜的走了出来。
“你说什么?千诗蕴找到了?可真?”他不顾形象的握着北琛的双肩,从后者痛苦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说话啊,回答朕,是不是真的,千诗蕴真的找到了?”
久听不到北琛的回答,秦之昂没了耐心,叠声迅速的发问,音量也控制不住的拔高。
“皇上您冷静点,是,是真的,千诗蕴找到了,已经在押来的路上了。”北琛忍着双肩上传来的痛意,咬着牙好不容易将这句话从牙缝中挤出来。
秦之昂眼睛惊喜的瞪大,但神色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底隐隐透着忐忑:“当真?”
“是,当真,千真万确,真的找到了!”北琛很理解对方的心情,因而,硬撑着肯定道,这个消息已经证实,且千真万确,更没有后顾之忧,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前来将这则好消息知会于他。
“皇上,这下可以放心了,千诗蕴真的找到了,至多两日,便可押送过来。”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秦之昂便沉浸在各种惊喜和狂喜之中,惊喜来得如此之快,让他又惊又喜又毫无准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