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被埋在底下,那也只能说是他们活该!
好巧不巧,他们所埋的地方,正巧是他们昨日马车所停下的位置,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北倾一点也不同情那些被埋的黑衣人,若没歹心在前,又怎会陷入绝境?
所以,就算土壤不松软,就算没有危险,她也不愿让自己的人去挖。
死了倒还好,可若是没死,救还是不救?
救,岂不是让他们日后再来杀他们?不救,只要把人挖出来,那就等于救了。
倒不如听天由命,一切看他们的命数了。
秦之昂什么也没问,只是对外道:“听到了?”
“是,属下遵命,属下多谢小主提醒。”
侍卫长也有些后怕,在经历了昨日之事后,他便是全心佩服这个北美人。
犹记得昨日,在她说会山体塌陷时,他还不信,认为她在故弄玄虚,故意夸大事实。
而后来,山体真的塌陷了,那一刻,他是震惊的,同时亦是服气的。
因而,在听到大意动土,极有可能会引来再次塌陷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她说得有道理极了。
大雨一直下到今日的后半夜,现下确实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土壤也确实极其松软。
定了定神,侍卫长不再耽搁,招呼围在塌陷处的几人回来。
“侍卫长,皇上怎么说?”其中一个瘦高侍卫问道。
“小主说,不能轻易挖动,此时土壤松软,极有可能会引来再次塌陷,一个弄不好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埋进去,走吧走吧,那些人也是活该,若不跟着我们,又怎会至厮,继续赶路了。”
说完,侍卫长率先前行,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唉,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的侍卫长话真多。”
“恩!”其余人齐齐点头。
“想来是躲过一灾吧,我现在的心情也挺好的。”最开始的瘦高侍卫满脸堆笑道。
“我现在心情也挺好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嗨还别说,这北小主真挺厉害的,让我们逃过了一劫,一开始我还以为唔……”
“你找死啊,什么话也敢说,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说出来!”瘦高捂住刚才说话的同僚,低声喝骂。
见他点头后,方才把人放开。
“哎呀,说错话了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说呢,昨日多亏了北小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嘴巴得到自由后,急忙出声补救。
其他人谁也没有再追究什么,因为他们和她所想的一样。
昨日确实多亏了北小主!
*
又过了一天,秦之昂好了,而北倾则病倒了。
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滚烫滚烫的,人也烧的迷迷糊糊的。
余天宁过来诊过脉后,是淋雨引发的寒气入体,隔了一天,这才发了出来。
当下,秦之昂便下令原地扎营,让余天宁煎药诊脉。
北倾已经昏迷了过去,根本喝不下药,勉强硬灌,也只是流出来更多。
秦之昂自己喝了一口,贴上她的唇,唇贴唇将药渡了过去。
当时,帐篷里还有余天宁、北琛和如雪他们,这一刻,谁也没有阻止,更没有说什么于理不合之类的话。
毕竟,所有人的人心知肚明,若不是冒雨指挥安排,北倾又怎么会病的这般严重?
喝过药后,秦之昂便让其他人退下了,自己则守在旁边。
其实他很理解在他生病时,她为什么会害怕。
因为他亦是如此,每次在她生病时,他都会害怕。
害怕什么?
有时候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害怕对方会离开自己,也许是害怕自己会离开对方。
那种恐惧,由心散发而出。
此时也不例外,他也在害怕。
握上她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亲,“倾儿,我害怕……”
这一声,道尽他的恐惧,他的心疼。
余天宁每隔半个时辰便会进来查看一次,结果比较乐观,在药效发挥作用的一个时辰后,她身上的热度渐渐开始退了。
中午又喂了一次药后,下午,北倾便醒了。
看到形容憔悴的秦之昂,北倾勾了勾苍白的嘴唇,摸摸他的头,“我在这,不要害怕。”
她听到了,听到他说他害怕。
秦之昂一愣,一把将人抱住,哑嗓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恩,记着呢,都记着呢。”
到了第二天早上,北倾的温度已然恢复到正常。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此次她生病,病情来得又汹又猛,同样的,药下去,很快也见了疗效。
只不过她现在身体虚弱的紧,连自己走路都不能。
待余天宁保证病情稳定下来后,秦之昂便下令出发,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为的就是早日到达庆平。
只有早日到达庆平了,在客栈里北倾才能安心修养,帐篷毕竟在郊外,且夜里寒冷,并不适合养病。
又过了两日,在一路快马加鞭的奔驰中,他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庆平。
先是遇到暴雨,再就是郊外宿营,然后又是连着两日不眠不休的赶路,不少人都吃不消了。
在客栈落脚后,匆匆吃了几口饭,都各自回房歇着了。
北倾的脸色依然很苍白,白的近乎透明,虽然她的病情稳定了,退了烧之后也没有再反复,但她的身体却因此糟蹋的很是虚弱。
本身她的身体状况就较之常人虚弱,这般一折腾,怎么可能受得了。
她不像秦之昂,秦之昂属于常年鲜少生病类型的,所以,他的底子很好,一点小小的病痛,两三日便会全好。
北倾却不同,她的底子本就不好,每次生病,就好像去了半条命似的。
人在生病的时候,不只是身子虚弱,人也很虚弱,尤其是性子,也娇弱许多。
这几日,她格外的黏秦之昂,即便他出去方便,她都要问他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她黏自己,他也尽可能的不离开她过久,只要她醒着,便会陪在她身边,不离左右。
直到她睡沉了,方才去处理暗卫送来的公务。
连续多日,皆是如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