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过来。”
北倾心气儿正不顺着,自然没给他好脸子,“干嘛?”
“给你看个东西,我保证,等你看完之后,一定会很欢喜。”
不过是张地图,我有什么好欢喜的。
心中这般嘀咕着,但还是走了过去,就冲着他那个欢喜,倒要看看有什么值得她欢喜的。
待她走过来后,秦之昂长臂一伸,将人勾到自己身边。
“别动,看这个。”
北倾顿住挣扎,顺势看过去。
“这里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凌太洲……”秦之昂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如是说道。
北倾看得眼花缭乱的,这古代的地图和现代的地图完全不一样,黑色的粗线和细线弯弯曲曲的,只有隔一段距离出现一个红色小圈圈,没有字,没有任何的标识。
而秦之昂现在指着的,就是其中一个小圈圈。
这是凌太洲?
北倾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在这么多的小圈圈里,且在没有字没有任何标识的情况下,他能找出凌太洲的所在位置……
仅凭这一点,便值得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手指在凌太洲所谓位置往前移了移,越过两个红圈圈,指着又一个红圈圈对北倾说道:“这里是北城……”
北城?
北倾脑子一炸,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唇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
虽然昨晚儿她没有被秦之昂掐死,但也伤到了声带,以至于今早儿起来,说话的声音哑哑的。
但她知道,此时自己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嗓音不舒服,而是因为她激动的发不出声音!
北城,北城……
除去京城,北城是她在这里的第二个家乡。
而且,她的爹娘,还有小弟,如今就在北城!
也就是说,再往前走两个城镇,他们就会抵达北城,也就是说,再走两个城镇,她就能见到爹娘还有小弟了!
爹娘,小弟……
一年多没见到了……
“秦之昂,你……”北倾激动的红了眼睛,看着秦之昂说不出话来。
既然说不出,那就不要说了,猛地一跳,撞进他的怀里,用力的搂着他的脖子,哽咽呢喃:“我好高兴,好高兴……”
秦之昂回抱着她,轻声道:“欢喜吗?”
北倾使劲儿的点点头,欢喜,太欢喜了,好似这样还不够似的,重重的恩了一声:“欢喜……”
一旁的文元见此,极有眼力见儿的将金灿灿的枕头悄无声息的放到内室,然后拉着没有眼力见儿的汇灵出去了。
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后,北倾很是乖顺的窝在秦之昂的怀里,对于先前枕头的问题,早已被她扔到九霄云外了。
比起即将回北城,见父母和弟弟,其他的,都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
况且,之所以将秦之昂赶出去,也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毕竟,自己受罪是事实。
“从出巡那日开始,你是不是就有带我回北城的计划?”
秦之昂也没瞒她,点点头:“不错。”出巡的路线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拟定,而且,出巡一事并未是一日两日便定下来的。
一开始所拟定的是去江浙一带,也就是说,出巡是南巡。
而北倾的出现,打破了几年来拟定的计划,他独排众议,强势的更改了出巡的路线,生生将南巡改成了北巡。
曾经,在她想念家人的时候,他答应过她,春节的时候会让她的父母回京一趟的。
也许是她没放在心上,也许是她对他没有信心,在后来的日子里,从来没有提及此事,在春节前后的那段时间,他还曾忐忑心虚过。
没错,因为他失约,没有做到他的承诺。
俗话说,计划没有变化快,说得就是此事。
在春节之前,北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天灾,所以,身为北城父母官的北国明脱不开身,他们一家子,自然没有回到京城。
当然,他不是没有想过将北国明召回京城,可他的任期还有两年,若他如此光明正大的召回北国明,其他人会怎么想?他们又会怎么看待北倾?
就算这个主意是他所出,在其他人的眼里,也会将此事怪责到北倾的身上,而这,就有违他的初衷,更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春节期间,北倾生病,缠绵病榻,她不问,他也不说,两人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他的心中却颇为不是滋味,即便是天灾阻滞了北国明一家回京,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做到承诺是事实。
其实,她当时要是责问他,他心里还会好受些,可就是她的不言不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全然当做什么事没有发生一般,才让他更加的不好受。
他知道,她如此态度有两个解释,一是从始至终她没有将他的承诺放在心上,二是,她体谅他的无可奈何。
虽然他不曾将北城发生的事告诉她,但这事,他也不曾下令噤声,相信她是有消息来源的渠道的。
所以,他觉得,以上两个解释都有吧。
这件事一直煎熬着他,每每想跟她解释,可每次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就这样,一拖再拖,拖到了年后的春季。
而这时候,出巡一事也提上了日程。
他就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安排好后,在一日上朝时,提了出来,由最初的南巡改做了北巡。
他的计划自然得到了大部分朝臣的反对,好在他早有准备,理由准备的也很充分,那就是北方近年来灾情不断,趁此时机北巡体察民情,安抚民心。
理由很充分,让人挑不出半点的错来,但是,朝臣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有人猜到了他北巡的真正目的,毕竟,后宫中他只带了北倾出来。
众所周知,北倾之父北国明在北城任上多年,北城亦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而恰恰,北巡所经之地,其中就有北城。
许是他表现的太过于固执坚定,没有人将此事抬到明面上。
他不知道北润北琛他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不管是与不是,他们二人也都是聪明人,谁也没有跟北倾多说一个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