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远去,北倾却丝毫无所觉,只觉得浑身冰凉的厉害,她听到了什么,她此时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
在郊外发现的那十二具白骨,竟然就是刚才的两个女人的手笔,而她们也确实如余天宁所发现的那样,在那十二具尸骨上用了腐肉粉。
且,那十二具尸骨只是无意埋在郊外的,除了他们发现的十二具白骨以外,还有不知多少具白骨,埋在了她们所说的后花园里给花儿当肥料。
而,今晚深夜,对方就会拿如雪和汇灵……
做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若是不想法子脱身,或者秦之昂不及时找到她们,如雪和汇灵,就将会成为那些肥料的一员!
想到这里,北倾忍不住的冷汗直冒,她不清楚对方用处、子之身的女子做什么,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眼下她顾不了太多了。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距离深夜还有多久,她只知道,时间紧急!
强忍住颤栗,缓缓睁开眼睛,周遭一片昏暗潮湿,像是个大地窖,周围并没有人看守,空气中飘散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北倾压住翻腾的胃部,打量所在的环境。
突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只见不远处的前方,有着一方小池子,里面漂浮的鲜红,让她再也忍不住俯身干呕起来。
怕呕吐声引来人,用手死死的捂住,缓和了片刻,吞下酸水,用力的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四下寻找如雪。
按照对方的话,汇灵不敌,也落到了对方的手上,只是被关在了铁牢里,也就是说,如雪和她在一起。
转了一圈,果然在身后两步远的地上发现了如雪,只看到了如雪,并未发现文昌,显然,要么文昌已然遇害,要么和汇灵一样,被关在了别的地方。
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试了好几下,根本就做不到,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就在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轻微的嘤咛声自如雪的方向传来。
北倾一喜,忙轻声唤她:“如雪,我是北倾,快醒醒……”
片刻,如雪无力的声音传来:“夫人?”
“是我,如雪,你试试能不能动?”
“不能,夫人,我们这是在哪儿啊?还有,我们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动不了,如雪,其他的你先别问,听我说,我刚才听她们说,今天晚上,他们便会拿你和汇灵做些什么,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好事,因为我们在郊外发现的那十二具骸骨,就是抓我们人的手笔。”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不要怕,事情还没到最绝望的那一步,眼下我们都冷静冷静,先想想怎么脱身逃出去,放宽心,我们一定都会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不止如雪,就是北倾自己怕是也明白,要想逃出去,很不现实,因为现在的她们,根本就动不了,连爬起来都做不到,怎么可能逃出去。
更何况,这里虽然没有人守着,出口呢?未知的太多太多,加上她们动弹不得,哪怕想要宽心,也忍不住的绝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管她们怎么用力,仍是趴在原地,起不来身。
时间的过去,不免让人绝望放弃,不是她们想要放弃,而是现实不得不让她们放弃。
空气中的血腥味充斥着她们的感官,让人灰心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
“夫人,是如雪连累了您。”若不是为了给她买琴,夫人又怎会置于如此险境之中,如雪愧疚难当,很快,又被即将面临的死亡掩盖,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颓败。
“事到如今,说那些做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我们怕是要逃不过此劫了,如雪,不怕你笑话,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若是我死了,秦之昂就会找别的女人,到时候即便是到了地底下,我也不会瞑目。”她死了,就便宜了别的小妖精,想想器大活好的秦之昂会有别的女人,北倾便满满的不甘。
如雪哭笑不得,无奈嗔道:“夫人……”
“我说的是实话,男人都是贱骨头,讲究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着吧,不只是秦之昂,还有秦景安,都是一个德行。”北倾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在其中,直听得如雪无奈至极。
许是寻到了发泄口,北倾这一吐槽便没完没了,一会说男人贱骨头,一会说男人怎么没有节操牌坊之类的话。
一开始如雪听得无奈,后来,也跟着附和上两句了,两人说的不亦乐乎,浑然没了先前的绝望。
也是,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除了等人来救,别无他法,就算她们的脑子再好使,没有力气动不了,所有的脱身之法,都是枉然。
倒不如让自己快乐些,不是有人说过,笑着面对生活,就会发现,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
客栈里,秦之昂身上的冷气好像不要钱一般不停的往外冒。
北润北琛和秦景安段澄澈立在两侧,脸上都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离得最近的段澄澈迎了上去,险些与文元撞到了一起。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文元匆匆对段澄澈点了点头,“皇上,找到北主子的马车了,周围打斗痕迹明显,只是,仍未找到北主子的下落。”
秦之昂咬了咬牙,哑声冷冽命令道:“找,给朕继续找,找不到,都给朕提头来见!!!”
“是,是。”文元也顾不得行礼了,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嘭!
秦之昂手边上的小方桌应声而碎,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手背上一片通红,可是此时,没有人去关注这些。
傍晚时分,他们一行外出回来,却被告知,北倾和如雪出门至今未归。
这实在不像是北倾会做的事,意识到不对劲后,当下便派人去找,可找到了什么,找到了一具侍卫的尸体,侍卫长认出,这是他派去给北倾充当车夫的侍卫。
经过检查,尸体早已凉透,可见死去多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