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当初跟着北倾走的身后,除了一个小包袱以外,什么也没带,包括婢女。
整个队伍,总共就三个女人,一个是北倾,一个是如雪,再一个就是贴身伺候北倾的汇灵。
如雪生病的时候,北倾也在生病,况且,即便是北倾没有生病,秦景安也不敢上门讨汇灵啊,这完全是于理不合。
秦景安见如雪没人照顾,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不方便也不会照顾人,且,两人本就尚未定下名分,因而便想着买一个婢女,在这期间照顾如雪。
然后就在松陵时,出门了一趟,带回来一个女子,据文昌所言,此女长得虽没有如雪好看,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这小女子身世可怜,在茶楼唱戏,在被调戏之际,秦景安恰巧也在场,便把她救了下来,正巧如雪需要个丫鬟,他便问那女子愿不愿意跟着他当一个丫鬟。
等秦景安回来的时候,身边便多了个小女子,此女名叫永君,便留在了如雪身边伺候。
本来吧,这一切也算是皆大欢喜,生病的如雪有人照顾了,景安也可以安心办秦之昂交代给他的差事了。
哪知道,不过两日,就炸了。
原因是,这永君动了心思,刚开始照顾如雪的时候还挺尽心的,然后第二天就变了,一个劲儿的往秦景安跟前凑。
都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实,谁又能不清楚呢。
原来这永君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来是伺候如雪的,以为是伺候秦景安的,她恐怕是瞧着秦景安长得斯文俊秀,气势不俗,衣着不俗,便动了心,所以在秦景安问她愿不愿意当一个丫鬟的时候,无父无母以唱曲为生的永君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谁知道,来了之后才发现,她要伺候的人不是秦景安,而是如雪,尤其是知道如雪和她一样,也曾是个戏子后,直接就冷嘲热讽。
如雪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她的唯一低微都给了秦景安,自然不堪受辱,将永君赶了出来,这一下,更是如了永君的意了。
跑到秦景安面前,说如雪瞧不起她,各种坏话,哭诉着要离去。
秦景安动了恻隐之心,觉得永君可怜,便去找如雪谈谈,结果是谈崩了,两人吵了一架,本就在病中的如雪,病情更严重了。
秦景安不忍,便让永君重新过去伺候她,这如雪本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性子,被人无缘无故的泼了脏水,且被心爱之人责怪,自然是不可能接受这一安排的。
拼着一口气,自己照顾自己,最后还是余院正看不过去,遣了药童过去照看一二。
从那以后,如雪和秦景安便冷战了,本来吧,过去几天后,只要一方认个错低个头,也就没什么事了,谁知道,中间有个永君掺和,这一掺和不要紧,直接让两人冷战了这么长时间。
……
听完文昌的叙述后,北倾沉默了。
一旁的文昌和汇灵也不敢说话,纷纷低着头。
良久,一声叹息幽幽响起。
“那永君可还在?”
文昌点点头,“还在,一直在景安世子身边伺候着呢。”
北倾轻轻的摇摇头,“当初我就觉得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直觉认为,景安世子并不是如雪的良人,但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一个外人,委实不好多说什么,没想到,还真让我给蒙对了,果然是这样啊。”
当时,她并不了解秦景安此人,只觉得是个性子很温和的人。
如今才想起来,这性子温和之人,大多耳根子软,当然不是说所有人,只不过,秦景安恰巧就在那少数人之中。
“主子可要见见永君?”
北倾嗤笑一声,淡淡道:“我为何要见一个不知所谓的玩意儿?”
没错,就是玩意儿!
在她答应如雪时,如雪的身后,便站着她和整个北国公府,即便是身份上不去,但是论起后台,即便是日后秦景安的正妻,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而她带来了如雪,便想着借由此次出行,稍稍提提如雪的身份,待回京时,便让她以姑母静太妃身边大宫女的身份进门。
一开始,她本想着以自己身边大宫女的身份让如雪进门,可想了想,她终究只是个五品妃嫔,比起她,姑母要更合适一些,这也间接表达了他们北家的态度。
到时候,别说是一个侧室了,只要她争取一下,便是一个平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雪虽然现在名分未定,但都明白,她是秦景安的人。
而那永君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力图攀高枝的心机女表,有什么资格让她见?
不是她瞧不起永君,只是,她做的那些子事,还真让人瞧不上,最让她瞧不上的却是秦景安,如此用烂了的离间手段,他竟然还会相信!
越想,北倾越是生气,胸口起伏的厉害,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主子,您冷静点。”
汇灵最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上前疾呼出声。
北倾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凑过来的汇灵和文昌,“我怎么了?”
汇灵眸光一凝,面无表情道:“您刚才差点迷障了,主子,还是让余院正过来给您瞧瞧吧。”
“奴才这就去寻余院正。”说着,文昌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北倾无奈的摇摇头,“我又没病找什么余院正,好了,我刚才就是太生气了。”
这话一出,北倾自己却先愣住了,不对啊,即便是再为如雪抱不平,也不应该这么生气啊,这也太不像她了。
况且,她和如雪没什么太深的交情,更不曾到了谈心事的地步,她怎会如此失控?
想了一会,北倾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只当自己是看不过去,一时不平失控而已。
这边,北倾刚知道如雪和秦景安矛盾的始末,下午,那边便先闹了起来。
北倾刚睡起午觉,文昌便跑了过来。
“主子,那永君又开始作妖了。”
永君?
那个玩意儿?!
北倾蹙眉,语气颇为不虞地问道:“怎么回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