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这是在变着法儿的损我呢。”
“哈哈,你这都听出来了,呦呦,祖母的乖孙子哦!”
经过这么一番打岔,北国深的怒气也消去了不少,狠狠的瞪了眼北润,便询问起北倾在江城的弟弟和弟妹来。
“有劳大伯父挂念,爹娘一切都安好。”
“恩,琦儿过了年有三岁了吧?”
说起自家的小弟,北倾眼底一抹笑意闪过,“是。”
自从她五岁那年,母亲腹中的孩儿因救她而没机会来到这个世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一直没有再有好消息,直到三年前,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十月怀胎后,北琦出世。
“说起来,自琦儿出世,还没见过这孩子长何样,老大,你给老三写封信,今年务必让他们一家子回京过年。”
今年两岁的北琦,一直未回过京城,所以,他们皆未见过北琦。
北国深依言应下。
待老太爷和二房的到了之后,家宴这才开始。
大少爷北麟因有差事在身,并不在京,所以,今日的家宴缺席了他。
……
一顿家宴,除了蒋氏在席间说过几句酸话外,倒也和睦。
二老爷北国义是老太爷的庶子,生母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是个极有野心的,趁着老夫人怀北国深之际,爬上了老太爷的床,运气好,一次中招。
可惜命不好,难产,生下北国义就离世了。
老夫人是个大气的,陪嫁丫鬟离世后,便将北国义带在自己身边教养。
这么多年,北国义也是个孝顺争气的,只是,娶了个刻薄蒋氏,也因此,二房院里的妾室是最多的,也是最不消停的。
好在,北国义很有分量,不论院里怎么争风吃醋,绝不会闹到老太爷和老夫人跟前儿来,从这一点说,北国义在内宅这一块,很有一套。
最后散席时,老太爷将北倾留了下来。
“妹子,哥哥去你院里等你,待会哥哥带你出去玩去。”
“不准去,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回你的院子思过!”
“爹,倾儿妹子十年未回京了,我带她去逛逛且又当如何?”
北倾心下一动,对北国深说道:“大伯父,您且饶了二哥这一回吧,侄女刚回京城,确实需要熟悉一番的。”
季氏闻言,感激的看了北倾一眼,虽然她也气二儿子不争气,但终究是当娘的,儿子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北国深见侄女求情,只好松了口,“既然如此,那便饶了你这一回,你且给我记好了,再在外面给我惹祸,可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
北润冲北倾眨眨眼,浑不在意的应道:“知道了爹。”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老太爷遣退了穆嬷嬷等人,从老夫人那拿过一方小木匣。
“这里面,是我北家这些年培养的精卫,一直未曾启用过,你且拿着里面的信物,去城北,找一个姓韦的铁匠,他知道该怎么做。”
北倾微愕,北家培养的精卫,且还是未曾启用过的精卫,换句话说,这支精卫尚是无主之人,如今祖父将这支精卫交给她,这说明,祖父是要让这支精卫奉她为主!
她有想过,有祖父这一助力,会事半功倍,可没有想到,祖父竟将北家的底牌交给她!
“拿着吧,你也莫要有压力,尽力便好。”
北倾闭了闭眼,心下大定,再次睁开时,眼底的坚韧更为明亮。
“祖父放心,孙女定会不负祖父所望!”
……
“竹清,二少爷呢?”
回到自己的‘倾城苑’,北倾未见声称在此等她的北润。
“回小姐的话,二少爷身边的葫芦来传话,二少爷在府外等您,让您准备一下就过去呢。”
葫芦是北润的小厮,葫芦这名字,也是北润给取的,只因为他身子圆滚滚的,长得像葫芦。
北倾点点头,让竹韵和竹清伺候自己更衣,后遣退二人,将从老太爷那得来的两个木匣子依次打开。
如她所料的哪般,一开始祖父给她的木匣子,里面装了一份冗长的名单,这上面的人名,应当是北家安插在各处的暗桩。
北倾将名单大略的看了一眼,随后放到锦囊里,重新放到了小匣子里。
第二个小木匣里装了一枚铜的麒麟像,这应该就是祖父所说的信物。
紧了紧手中的麒麟像,仰头深吸一口气,此时她心底的震动远胜于其他,震动于,祖父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如果一开始,她想要守护北家,是因为她将北家当做了自己的家。
那么现在,她想要守护北家,不只是因为这是她的家,更是她的一份责任!
……
皇宫,御书房中。
文元小心翼翼的觑着脸色阴沉的皇上,偷偷的抹了把冷汗。
想到适才汇灵说的话,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谁能想到,前几日在京郊桃林的暗杀,竟然是,舍命救了皇上的凤鸣郡主!
谁能想到,禁军都未查出来的事,连他也从未想过的可能性,北小姐竟然……
这简直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尽管他觉得匪夷所思,尽管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不知道为什么,打心眼里,他就信了!
信北小姐的猜测!
“文元!”
“奴才在。”
秦之昂阴鸷一笑,“查,三日内,朕要看到结果!”
凤鸣郡主!易瑾瑜!
好,好样的!!!
“奴才遵旨。”
……
“妹子,告诉二哥,适才祖父跟你说了什么?”
马车上,北润坐在北倾对面,好奇兮兮的问道。
“二哥,你为何不喜读书?”北倾忽然道。
北润一怔,刷一声打开折扇,语气低沉道:“想知道?那好,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就告诉你,我为何不喜欢读书。”
北倾抿唇一笑,“二哥,你一向最不喜麻烦,难道你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就代表着麻烦、烦恼越多,你确定真想知道?”
“我若说我想知道,你便会告诉我吗?”北润笑得神秘莫测。
北倾不语,只是面色不明的望着眼前,这个十年未见的二哥,当年,她就觉得他这个二哥最是聪明,甚至给她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那时候,她两岁,二哥六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