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旁边的垃圾桶内找到了出岛先生丢掉的卷筒。
“如果这上面有毒物反应的话就应该可以找到什么袋子或是方便用来装置毒物的容器才对啊。”目暮将鉴识人员叫过来进行检验。
“那就去看看厨房洗碗槽的三角湾角吧。”灰原哀说道,随后看了一眼明显露出惊慌之色的今井。“如果是我在厕所涂好毒料之后,会趁把咖啡拿到洗碗槽的时候把它藏在那里。”
今井骇然的听着灰原继续说道:“那里又脏又臭,根本不会有人去想碰那里。就算他后来没有偷偷摸摸去灭迹,自然也有人帮他把那个证据丢掉。”
今井朦胧之间依稀看到了当年那个恶作剧的小女孩。
“再加上那里和垃圾桶不同,如果想换个地方藏的时候,回收也容易的多。”
高木从灰原说的那个地方找到了疑似装有毒物的塑料袋。
“只要从这上面找到毒物和今井先生你的指纹,那就说明一切了。”目暮看着今井。
“一定能找到的。”今井苦笑,“为了把握住每一个可以杀掉社长的机会,我一直寸步不离的把它带在身上。”
“其实我在20年前就有杀人的心思了。”今井吐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话来,“当时我曾离开这里自己创业后来又回到公司上班,就是这个时候。”
“这个我听社长说过……他说你从这出去之后没有成绩,后来他收留了你。”
“没有成绩吗?”今井冷笑,“怎么可能会有成绩。因为社长在出版界早就打下稳固的基础,是他要大家别找一个叛徒做事的。”
“真的吗?”
“对。”今井充满了无奈,“是我一个出版社朋友说的,当时我听到都要气疯了,我甚至会想在社长回家之后要怎么杀他。窝在厨房里也会想东想西的。”
“直到那天,跟着父母一起来到公司的明美站到我后面问我……她说你怎么表情这么可怕?是在找东西?还是要藏什么东西?”
今井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得温和起来。
“她说,如果是的话你可不能藏在三角湾角里面哦,那样很容易被人丢掉的。”
“看到她略带难过的表情问我,我就说--叔叔只是工作的有点累了,不要紧。”
“她就甜甜的笑了。”
“出了厨房之后,明美那孩子就把我们的工具开始在公司的角落里乱藏了起来,不过,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之后,我心里的杀气就突然全都不见了。”
木原康神色淡淡,听着这个人在这里追忆过往的种种,心中不起波澜。
宫野厚司、宫野爱莲娜、宫野明美……这三个人的名字今天听的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心口还能感受到那微微的酥麻,这是他还活着的证明,却也是他死过一次的证明。
心中的暴戾被撩起,木原康只想让这个人立刻闭上他的嘴巴。
“本来我以为明美还会露出以前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平复我的杀气,可是她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她说,下次要带她妹妹一起来的……”
今井被带走了,走之前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神色冷淡的灰原哀,什么也没有说。
而江户川柯南则追着木原康跑出来。
“我说,那个东西是被你拿走了吧。”他拦在木原康的车门旁边,把着下摇的玻璃不松手。
“是。”木原康考虑了一下强行开车的可能性,随后回答了他的问题。
“再怎么说也是灰原的姐姐留下的东西,你连这个也不肯给她吗?”柯南满腔愤慨。
“叫她自己来管我要。”木原康当着柯南的面将那塑料袋扔到副驾驶座上,“没事了的话就松手,目暮警部他们已经走远了。”
江户川柯南无奈的松开手,然后看着他扬长而去。
车上,木原康几番好奇心作祟想要去听听看那里面有什么,却始终没有行动。
樱谷千秋那句话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如果这个东西是宫野厚司留下的,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听然后销毁它。但如果真如樱谷所说是宫野爱莲娜所留……
他不介意将东西给她,当然,前提是她来管他要。
躲的时间也够长了。
不过想也知道,灰原哀是不会自己过来管他要的,这点木原康早有心理准备。
果然,另一辆车上在江户川柯南转答了木原康说的话后,后排陷入了沉默。
“要不你去试试?”阿笠博士偷偷瞄着后面。
柯南抽了抽嘴角,心中满是遗憾--有关组织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回家吧。”果不其然,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先回家,之后的事情留给了之后再说。
晚上,飞机降落在机场,从安检厅里面走出来一位黑衣戴墨镜的金发女人。
她掏出在飞机上关机的行动电话,没有找通讯录就拨打出一个号码。
“……要一击命中啊,卡尔瓦多斯。”
木原康的手里攥着一封信,信还没拆封,封口处有一个熟悉的印章。
印章的形状其实蛮常见的,一个v字,但是印章下面那个故意为之的唇印才是让木原康至今未曾拆开信件的原因。
一想到或许会沾上贝尔摩德那娇艳的红唇,木原康就不寒而栗。
最终,他还是将信件从头撕开,没有去碰那里。
亲爱的木原康先生。开头第一句话就让他眉头一挑。
这个月的满月当晚,请容我邀请阁下参加一个满月的宴会。
木原康没了耐心去看她的长篇大论,直接略过了中间的要求部分。
怎么样康酱,看到这封信很意外吗?最后一行,贝尔摩德用组织的暗语书写到。不用担心没有人陪你一起,为了今天这场宴会,我特意邀请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一同赴宴。
纸张被紧紧握在拳头里面,木原康杀心四溢。
很好,很好。贝尔摩德你很好!
这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不去就要了毛利小五郎的命吗?
木原康缓了几口气,平复下来刚刚一瞬间的所有冲动,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贝尔摩德把他调过去那边,是想调虎离山,趁着他不在对灰原动手。
这一点,木原康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措。
毛利小五郎和灰原哀之中选一个,他要选谁?
贝尔摩德知道毛利小五郎是他亲生父亲这件事,木原康一点也不奇怪。相反,如果她要是不知道,木原康才觉得奇怪。
贝尔摩德在组织的资历久远到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神秘到木原康翻遍组织资料也无法探得她的半点消息。
所以对于后来加入的他,贝尔摩德熟知根底是应该的。
换句话说,如果木原康当晚没有到那边,那边肯定会有人对毛利小五郎动手。
如果他去了呢?
木原康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向某个方向。
他所处的位置虽然距离阿笠宅很近,但恰好处在一个拐角的位置,所以透过窗户是不能看见那边的情况的。
可是这并不妨碍木原康去注视着这个方向。
桌面上还摆放着他今天拿走的那一沓磁带,密封着,包装完好。
“志保……”他淡淡的吐出这个名字,“我该怎么办?”
来自父亲的慈爱他还没有感受到,虽然他拒绝了主动接近,但却不代表他真的不希望得到。
每次看母亲和妹妹友善而疏离的与他打着招呼,而母亲还对他有着误解,偏偏他却无可奈何。
是,没有鲜活的心脏的他,无法体会到心跳的感觉。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感情,相反,他的情感绝对要比任何人都要丰富。
这对他来说,是好处还是坏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