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咱俩就别喝了,我喝不过你,我认输。”那翰飞尴尬地道。
老实说,他对李毅仍站在这里感到万分不解。这货不光跟他一人拼过酒,跟许多人都拼了几回。可是现在的他,仍跟没事儿人似的,站得笔直,甚至脸色都未变。
“喝不过我,认输?可以。”李毅点点头,然后又对狄慧秀道:“慧秀,你要是喝不过小那,也认个输算了,别勉强。”
狄慧秀立即道:“对对,我也认输,我喝不过你。”
那翰飞道:“不行,你一点儿都没喝呢,怎么能认输。你必须喝!”
林如雪道:“你这双重标准也太明显了,轮到你就可以认输,轮到别人就必须喝。你要想敬慧秀酒,还是把我老公敬你的干了。”
那翰飞道:“林如雪,你老公是你老公,慧秀是慧秀,他帮你挡酒没问题,但没道理帮慧秀挡。来,慧秀,干了!”
李毅把脸一板,朗声说道:“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欺负慧秀老公不在吗?我跟你说,今天的宴会是我邀请慧秀来的,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欺负她!”
那翰飞的脸扭曲了一下,很不服气地道:“李总,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大家聚在一起,喝点酒不是很正常吗?我敬慧秀酒,你老添什么乱?”
马乐游道:“翰飞,你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李总是敬你酒,哪能叫添乱。”
谷睿聪也道:“慧秀不愿喝,你就别勉强人家了。”
那翰飞摇了摇酒杯,朗声道:“各位,今天是咱们老同学相聚的日子,同学们敬酒,我认了,但其它人就算了。有些人我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动不动就把酒杯端过来,我真想说,你他妈是谁呀!”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这是直接打主人的脸了!
望着哑口无言的同学们,那翰飞有些得意。他端着酒杯,继续对狄慧秀道:“慧秀,我敬你的这杯,你一定要干了,不干不行!”
“我,我不能喝!”狄慧秀万般无奈。
李毅挥挥手,对门口的服务员道:“把保安叫进来。”
像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嘴上说服他不要闹是不可能了,还是直接点好。
两个保安飞速赶来,李毅指了指那翰飞道:“你们把这位先生拖出去。”
那翰飞顿时一愣:“你什么意思?”
李毅道:“你连本次宴会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在这里骗吃骗喝?”
“我骗吃骗喝?你有毛病是不是?我可是拿着请柬来的!”那翰飞怒道。
李毅对两个保安道:“你们再查一下,他从何处骗来的请柬。连主人都不认识,还敢拿着请柬来。”
“是,李总。”保安一齐应声,然后对那翰飞道:“这位先生,请吧!”
“荒唐,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林如雪,你就这么对待老同学?”那翰飞高声质问。
“行了,都是同学,还是算了吧!李总,翰飞!”谷睿聪急忙圆场。
李毅道:“某人认个错,坐下来安静的喝酒,别总打别人老婆主意,这事儿就算了。”
“我认你妈错!”那翰飞直接摔了杯子。
李毅对保安道:“拉下去,先教会他怎么做人,然后再跟他谈谈赔偿问题。”
“是。”保安们不再多说,拖着那翰飞就向外走。
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种场合该说什么好。
李毅道:“大家继续,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所有桌上的人都变得拘紧起来。谷睿聪、马乐游等人见状赶紧调动气氛,好半天之后才重新恢复热闹劲儿。不过再向林如雪、狄慧秀敬酒的却没有了,谁都怕保安将他们拖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宴会结束了,众人一一向李毅、林如雪告别。林毅送众人到门口,还派了几辆车照顾没有开车来,或者喝多的人。
“唉,我那个同学,你准备怎么处理?”林如雪问。
李毅道:“这种人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角,多少要学点规矩。”
林如雪道:“他又不知慧秀是你的墙角,你直接在宴会上把人家拖下去,有点过份了。”
李毅道:“妈,他那个熊样你又不是没看到,喝了两杯就不知自己是谁了。我要不让保安把他拖下去,现场气氛只会更糟。”
“可是,毕竟是我们请他来的,结果却成这样了。”林如雪有些遗憾。
“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因为有些人根本不是人,我们也不必为了那些无所谓的人浪费心情。来,我们回房间。”
林如雪道:“你一整个下午都在陪我,现在去陪别人吧。”
李毅捏了捏她的鼻子,柔声道:“别人可不如你重要。”
另一边,那翰飞被保安带走后,就吵吵嚷嚷,骂骂咧咧,来自米杜社团的保安队长张庆刚也不含糊,直接用拳头教他做人。
“怎么样,醒酒了没有?”
“醒了,醒了。”挨了一顿暴打,那翰飞哪里还敢再张狂?
“醒了就好,我们可以谈一下赔偿的问题。你在宴会上喝了四瓶酒,其中一瓶红酒是价值四万元的罗曼尼·康帝。”张庆刚道。
“那是,那是我同学请我喝的。”那翰飞叫道。
“抱歉,宴会的主人说他不认识你,而你也曾说过,不认识请客的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们认为,你这是诈骗。”
“开什么玩笑,我带着请柬来的。”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请柬请的只是客人,但你不是,还用我再教你这个道理吗?”张庆刚抓着对方的头发,把他按在了桌子上。
“不用,不用。”那翰飞赶紧道。
“很好,红酒加各色饮食,总价值大约在六万左右。鉴于你认识李太太,我们就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了,双倍赔偿我们的损失即可,一共十二万。”张庆刚道。
“什么,十二万?”
那翰飞的日子过得不穷,但扣税后月薪也才刚刚过万。这一顿饭,他就要把一年的工资搭进去!
这要是让老婆知道,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你这是敲诈勒索!”
“妈的,我们老总四万元一瓶的酒都随便开给你喝,你非但不领情,还在宴会上搞事,居然有脸说我们敲诈勒索?兄弟们,给我揍!”张庆刚叫道。
几个保安围上,又是一套老拳,那翰飞只得道:“别打了,我赔,我赔!”
“你说别打就别打?想得美,我还打够呢!兄弟们,把他的骨头全理顺了再说!”
第二天凌晨,那翰飞才蹒跚地离开酒店,然后打电话给老婆,请求资金支援。
李毅没有再理会这种小事,在去澳洲前,他带着林如雨、林如雪、李婷来到了公墓。
这是一处很普通的公墓,李毅的爸爸火化后就葬在了这里。层层叠叠的墓碑中,属于李毅父亲的那座是那样不起眼,甚至找起来都有点困难。
“我们现在有钱了,应该给爸爸换个大的地方,好好安葬。”李婷道。
虽然她知道这个爸爸不是亲生爸爸,但从小到大,那种父女之情还是抹不去的。
李毅道:“其实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葬在哪里并不重要。我们所要做的,是珍惜活着的人,珍惜现在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墓地看咱爸?”李婷问。
“为了缅怀,为了纪念,他虽然走了,但有些记忆是抹不去的。”李毅一边说着,一边把鲜花放在了墓碑边。
李婷模着墓碑上的文字,哀声道:“爸,我和哥哥,妈妈,还有小姨来看你了。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就是哥哥有点坏,你可能都猜不到他有多坏。不过,他要是不坏,就不是我哥了,我会和妈妈、小姨一起陪着他的,我们不再分开。”
林如雨的俏脸浮起一片红霞。
自从改变关系以来,她就和林如雪换了角色,李婷也一直管她叫嫂子。但在前夫的墓前,女儿显然不愿意再用那些新称呼了。
微微低了下头,她也拿了束花,放到墓碑前:“刚哥,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嫁人了。虽然这十几年来,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你仍是我和孩子心中非常重要的亲人。我很爱小毅,很爱很爱,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也希望你在那一边能找到合适的伴,有新的家庭,不再孤独。”
李婷道:“妈,哥哥说了,人死了就什么也没了,这个世界,不存在阴间,你不用说给他听了。”
林如雨道:“我知道,但我仍然希望他能看到我们,听到我们的声音,知道我们过的幸福。”
“放心吧,妈妈,爸爸是个好人,他不会反对我们的。”李毅抱过林如雨,柔声道。
林如雨听到李毅也改口了,俏脸更红:“你听到了吗?儿子说你是个好人。我现在也算是你的儿媳妇,希望你能够祝福我们。”
林如雪则是献上花道:“姐夫,其实我现在不该再管你叫姐夫了,因为姐姐已经有了新的姐夫。我想,你是能够理解的,她没有背叛你,因为她从来都不是你的。小毅、小婷也没有背叛你,他们仍把你当父亲。或者,我应该管你叫一声公公更为合适,因为我也是小毅的吕人。”
李毅道:“爸,你走的太早了,我和小婷都没能尽孝。但我会照顾好妈妈,照顾好咱们家的每一个人,你放心好了。”
人们纪念死去的人,其实是为了活着的人。只有知道死亡的可怕,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在墓前肃立良久,林如雨、林如雪、李婷都更加认识到要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
“老公,我们走吧。”林如雨道。
在这一刻,她决定把过往抛开,完全融入新的生活。
“嗯。”李毅点点头,又向墓碑鞠了一躬,才带着三位至亲离开。
他马上就要去坛加国了,周年的时候肯定不能回来扫墓。但他相信,父亲肯定不会怪他,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而他也要努力拼搏,为活着的人争得更多幸福。
下午,李毅终于坐上了南去的航班。由于这次去的人比较多,他没有再用私人飞机,而是直接调了一架大型飞机。
精英组成员、三班的三十名学生、六十名家教、普通组成员,以及戴红雁、罗春瑶等人,全部上了飞机。
这次的飞机也不是直达坛加国的,而是飞到香江停了一下。李毅带着唐芸、沈珊珊、沈玲玲下了飞机,因为他要调查沈玉书的下落,给唐芸一个交待。
“嗯,应该就是那边了。那边那个彩票点老板,实际是景局的同志,单线负责包括沈叔叔在内的几个绝密特工。”李毅说道。
“他知道爸爸的下落?”沈玲玲问。
“对,因为怕走漏消息,除了他之外,其它人都不知道。”李毅道。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沈珊珊道。
“好的。”李毅找了个车位将车停好,然后打开车门。
这辆车李毅收购的一家香江证券公司提供的。在李毅的飞机到达后,该公司的总经理就开车来到机场,把车交给了李毅。
来到彩票点,李毅立即看到了一个老头,坐在里边售买彩票。他敲了敲玻璃,大声道:“你姓司徒吧?我是北帝胡老板介绍来的,你的老乡。”
“哦,就是要买港彩,不知道怎么买的那个?你贵姓?”老头问。
“没错,就是我,我姓李。”李毅道。
“哦,你等一下,我们去对面咖啡厅吧。”老头道。
前几天,他接到上级通知,说有一个特殊身份的人要来,问他一些问题。刚刚李毅和他说的,就是接头暗号。
来到咖啡厅一间包厢,老头看了眼李毅等人道:“你们好,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毅道:“我是来问沈玉书下落的,我们是沈叔叔的朋友。”
老头皱眉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的保密性,还处于危险状态的特工,就算有上级要求,我们也不能随便透露他的情况。”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说,想一下就行了。”李毅把手指搭在了他的脑袋上。
老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李毅道:“好了,谢谢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