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让我哭会儿！”罗春瑶大吼一声，继续哭个不停。

李毅只好装作手足无措的样子，继续听她哭。

许久之后，罗春瑶的哭声才渐渐止歇。看了眼仍立在那里的李毅，她轻声道：“你能陪我走走吗？”

“当然没问题。”李毅微微一笑，“你这是怎么了，跟姐夫吵架了？姐夫这个人也真是的，这才结婚几天，就跟你吵架，我看到他一定要好好说说。”

“不关他的事。”罗春瑶摇了摇头，感到有些无从解释，只好道：“你别问了，就陪我走走好吗？”

“好的。”李毅点点头。

罗春瑶有些不想见人，一转身走进了楼梯通道。像这种几十层的大厦，很少有人去走楼梯。声控灯很快亮了起来，李毅缓步跟在罗春瑶身后，不发一言。

大约走下了三、四层，罗春瑶才停下脚步，看了眼李毅，有些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我不该叫你陪着我。”

李毅道：“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点酒也许会好点儿。”

罗春瑶道：“如果我喝醉了，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送你回来了喽。”李毅耸耸肩。

罗春瑶挤出一个笑容，缓缓道：“不要到外面喝了，你去买点酒，到我房间里。”

“姐夫不在？”李毅故意问。

罗春瑶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说道：“他今晚都不会回来。”

李毅很快去买酒了，罗春瑶一个人回到房间，也不知自己邀请李毅的举动是对是错。不过，再错也不会更离谱了，刚刚那样的事都发生了，她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罗春瑶的心又是一阵烦乱。她连衣服都没找，就钻进了裕室。

刚刚在黑人的那个套房里，她简单地洗了一下，可是仍觉得身上很脏。发生了那些事，很少有吕人会觉得不脏，所以罗春瑶又洗了很久。

等她出来的时候，李毅已经弄了很多酒菜，放在了套房的茶几上。

罗春瑶的脸微微一红，因为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裕巾。如果李毅认出来她是刚刚在黑人房间里，趴在地毯上，任他为所欲为的人，一定会很尴尬。

刚想去找件衣服，她突然听见李毅道：“姐，你洗完澡的样子真漂亮。”

“真的吗？”

罗春瑶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神经，竟没去找衣服，而是直接坐在李毅的对面。这样的坐法，那条裕巾肯定挡不住什么，罗春瑶也没有刻意去挡，仿佛就想让李毅发现。

“真的。”李毅端起一杯酒，放到罗春瑶身边，自己也坐了过来。他的目光很直，似乎不觉得这么欣赏有何不妥。

罗春瑶端起李毅递来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剧烈地咳了起来。她原本就挡不住的裕巾，更加挡不住了。

“小心些。”李毅帮她捶了捶背，然后端过一盘神户牛肉。

罗春瑶没理李毅端过来的菜，只把酒杯伸过去，大叫道：“满上！”

“喝慢点，酒喝得太快不好。而且我们还可以聊聊天呀，光喝闷酒多没意思？”李毅提议道。

“好啊，你要聊什么？”罗春瑶见李毅不给她倒酒，自己倒了一杯，这回她没敢喝得太快，只小口地抿，然后斜乜着眼睛看李毅。

李毅道：“比如，我们可以聊聊你和姐夫怎么认识的？”

罗春瑶很不想聊冯新波的话题，可看到李毅兴致盎然的模样，还是道：“我开律师事务所，他在检查院工作，就那么认识了呗。后来他开始追我，我有些看不上他。他太矮了，学历也不高，可是他帮了我好多次忙，我爸妈也劝我跟他好好发展。”

“你喜欢他吗？”李毅问。

罗春瑶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喜欢吧。他待我很好，很会哄人开心。有的时候，我常常想，能和他过一辈子也不错。虽然他各个方面都不出众，但吕人嘛，有一个爱自己的人就足够了。”

“那你觉得他爱你吗？”李毅问。

罗春瑶猛地将酒杯中剩余的酒喝完，咳了两下，方才说道：“我不知道。我曾经以为是的，可惜。”

“可惜什么？”

罗春瑶努力笑了一下：“家丑不可外扬。我做了一个连我也不知道对错的决定。总之以后，我欠他的都已经还他了，他爱不爱我，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听起来，你们的矛盾还铤深的。”李毅感叹。

罗春瑶道：“你别问了，我们喝酒。”

“好，喝酒。”两人一起干了一杯，罗春瑶又咳了起来。

李毅帮她拍了两下，罗春瑶却是有些酒精上头，躺在了李毅身上，打着酒嗝问：“喂，你喜欢夏瑶吗？”

“喜欢啊。”李毅答道。

“可是你有老婆，还不止夏瑶一个吕人。”

李毅道：“兰人都很贪心，我也一样。但我会好好呵护夏瑶的，她就是个小傻帽，没人呵护她可不行。”

“那你觉得我呢？傻不傻？”罗春瑶问。

李毅道：“你不傻。老实说，你比夏瑶强很多，她一辈子恐怕都比不过你。但就算再精明的吕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兰人也有可能变傻，我不知道姐夫是不是那样的人。”

“也许吧。”罗春瑶的脑子已经完全被酒精覆盖，有些分不清李毅是谁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拉着李毅道：“来，我们跳舞。”

李毅指了指地上道：“你的裕巾掉了。”

“不管它，我们跳舞。”罗春瑶晃晃悠悠地摔在了李毅身上，随后又要扯着李毅跳。

李毅微微一笑，抱着白条一样的她在房间中起舞，直至她完全不省人事。

养牛场。

顾小燕和蔡佩芳在窃窃私语。

白天课堂上的那一幕对于顾小燕来说太惊悚了，她不得不问个明白。

“陛下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要求在教室里，我有什么办法。”蔡佩芳轻声解释道。

“你还笑？亏你笑得出来。班级里那么多同学和老师，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怎么见人？”顾小燕低声道。

蔡佩芳道：“不见就不见呗。反正我刚到这个班级，谁也不认识，只和你熟，你会笑我吗？”

顾小燕嘟着小嘴道：“我都要笑得肚子痛了。”

蔡佩芳笑道：“那你每天肚子都会很痛。”

顾小燕停了一会儿，又问道：“好像，童老师也下去了？”

蔡佩芳道：“你看到了还问我？”

顾小燕皱着眉头道：“童老师一向很正派的，怎么可能和我们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佩芳道：“你问我，我问谁？她又不是我的老师。”

“唔。”顾小燕轻轻和着油彩，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往脸上涂。

蔡佩芳道：“我看啊，你还是别涂了，反正我们现在只伺候你的同学。你以为他真认不出你？你们俩那么熟，他没认出来才怪。”

顾小燕沮丧地道：“那我更要涂了，我没脸见他。你不知道，他当初追过我的，结果我没答应。现在我不但要伺候他，妈妈也要。”

“唉。”蔡佩芳叹了口气。

顾小燕刚把脸涂花，却看到妈妈怔怔地坐着，好像没有把油彩往脸上涂的意思。

“妈，你在干嘛？”顾小燕问。

狄慧秀看了眼女儿，缓缓道：“小燕，我们有一个机会。你筠姨、梅姨都被那位喜欢让我们叫陛下的客人赎了。如果她们能在两年内完成教授制定的标准，她们将永远李毅。”

“永远属于李毅？”顾小燕一惊。

狄慧秀道：“没错，如果你也能永远属于李毅，就不用每天陪不同客人了。其实这位客户我认识，她是妈妈同学的老公。我今天想求求他，看看能不能让他买下你。”

“妈，你说李毅是你同学的老公？”顾小燕惊讶地问。

“没错，上次同学会正是他给我捐的款。”狄慧秀道。

顾小燕道：“可是他是我同学呀，还给我写过情书呢！”

“什么？他给你写过情书？”狄慧秀也惊诧了。

张红绢在旁边，凑过来道：“李毅确实有非凡的本事，年龄不大，钱却很多。他是十六中学生，至于他那个老婆好像是他小姨，跟他妈妈是双胞胎。”

“绢姨，你也认得李毅？”顾小燕睁大眼睛问。

张红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老公跟李毅其实是忘年交，他平时还管我叫嫂子呢。唉！”

“你也认识李毅，那就太好了，我们跟他好好聊聊。我不求他能赎了我，只求他救小燕！”狄慧秀道。

顾小燕连忙道：“妈，你别这样说。我和李毅的关系也很好的，我还是请他帮你吧！”

“你们别急，也许他能把我们都赎出去呢！”

张红娟把自己认识李毅的事说出来，自然是希望能被李毅拥有。这样以后不再伺候别的客人，也不用担心被丈夫发现。

梁香菱见六个队友中两个已经被赎了，剩下四个也认识李毅，不禁大急道：“你们可不可以也帮我说句话，我也想成为陛下的私人卢丽！”

阮寻梅道：“放心吧，如果时机合适，我们会帮你说的。你今天也别化妆了，你这么漂亮，也许陛下会喜欢你的脸蛋呢！”

梁香菱犹豫了一下，决定听从阮寻梅的建议。顾小燕见别人都不画脸了，只好也洗掉脸上的油彩，忐忑地等着李毅。

半夜，李毅终于到了。

虽然白天的时候，李毅很尊敬阮寻梅和陈晓筠，不但管陈晓筠叫阿姨，还管阮寻梅叫妈。但在这里，李毅是绝对的主宰，无论是谁都得叫李毅陛下，就如同叫教授教授一样。

看到李毅进来，众人各展所长，将李毅围在中间。顾小燕、狄慧秀、梁香菱特意躲在后面，没让李毅看见脸。

“陛下，我们今天来个新游戏好不好？”比较得宠的阮寻梅问。

“好啊，你们有什么鬼点子？”李毅问。

阮寻梅道：“陛下请闭上眼，猜猜我们是谁。”

于是李毅闭上眼，众人轮流来服务。第一个是陈晓筠，李毅笑道：“筠卢你就是一条长江，在外面我就听到水声了。”

陈晓筠闭上眼睛道：“陛下，请让筠卢此江以后只泊你这条大船好不好？”

“嗯，你要努力，别两年后让教授说你不合格，把你强索回去，那时就算想当我的专用港都不行了。”李毅道。

“我一定会努力的，也请陛下狠狠训教我，不要留情。”陈晓筠道。

两人一起拉风箱，众人则在旁边帮忙、叫好。没多久陈晓筠体力不支，阮寻梅又请李毅闭眼，猜另一个。

“哎呀，最松的，肯定是秀卢了。”李毅道。

狄慧秀大惭。她前夫不怎么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算多。相比之下，张红娟的丈夫很厉害，阮寻梅的经验最多。可每次客人来，那两人的评价都比她好。

当然，今天不是介意这些事的时候。她稳了稳，轻声道：“陛下再猜猜我的真实身份，我们见过面的。”

“你这样一说，我发现声音是很熟。”李毅故意想了一下，然后道：“不行，还真想不起来。”

狄慧秀只得提醒道：“你忘了？那次同学会，你和如雪还给我捐款来着。”

“哦，原来是你！”李毅睁开眼，就看到狄慧秀伏在他怀里，满是讨好的笑容。

“我记得你得了癌症来着？啧啧，你病好了？现在看起来真不错！”李毅四下里捏了捏。

狄慧秀忙道：“好了，都是教授和陛下的恩典！”

李毅笑道：“我除了欺负你们，好像什么也没做。”

“您肯欺负我们，就是最大的恩典了！”陈晓筠在一旁道。

她刚说完，其它人也一齐附和。

李毅大笑，将狄慧秀杀败，又猜起下一个选手。

“陛下猜猜我是谁？”顾小燕问。

李毅没有立即回答，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道：“小燕，竟然真是你？”

“是我。”顾小燕鼻子一酸，抱着李毅哭了。

两人本是同学，却在这种场景下相逢，太伤自尊了。就算事先告诉过自己无数遍不要哭，她还是忍不住。

李毅没有训斥她，只帮着她擦眼泪。

其他人看到李毅温柔的样子，有些惊讶，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好。

顾小燕哭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李毅，你给我写过情书，我没有接受，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妈妈也在这里，我听说你把筠姨、梅姨都赎了出去，也求你把我妈妈赎出去好吗？”

狄慧秀忙道：“陛下，我老了，在哪里都无所谓，您一定要把小燕赎出去呀！我听说你喜欢过她，你喜欢她，就不能不救她呀！”

顾小燕道：“妈，你别乱说话，你听我和李毅说！”

狄慧秀道：“孩子，你别管我！”

李毅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都别吵，听我说两句。”

众人于是一齐噤声，看着李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