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风驰电掣,很快到了市医院。
罗夏瑶缓缓下车,脚步有些蹒跚。
李毅拿了一个礼盒,塞到她手里道:“拿着。”
“什么呀?”罗夏瑶问。
“两瓶酒。”李毅道。
罗夏瑶道:“你拿两瓶酒干什么?”
李毅道:“我的小傻瓜,女婿见老丈人哪能不带东西?”
罗夏瑶的脸一红,轻轻踢着李毅道:“那你也不能带酒呀,我爸的身体还没好,不能喝酒的。”
“是红酒,喝一点没事。而且我也没让岳父大人立即喝,放在家里又放不坏。”
“你别叫我爸岳父。”罗夏瑶拧了李毅一下。
“哎哟,本以为你铤淑女的,没想到和我妈一样爱拧人!”李毅说道。
“哈哈,现在后悔了吧?”罗夏瑶轻笑。
李毅道:“看在你除了会拧之外,还很会吸的面子上,我还是要娶你。”
“会吸?”罗夏瑶眨了眨眼睛,随后脸一红,抱着那两瓶红酒就向医院跑,“我懒得理你了!”
“哈哈。”李毅望着她的背影一笑,从后跟上。
罗富还是住在医院的高级VIP病房,所有医药费都由李毅报销。罗夏瑶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爸爸在病庄上,妈妈、姐姐、还有姐夫都在一旁。
“这个事儿,我和春瑶不能去,去了就耽误婚期了。我们结婚的日子,可是我爸亲自选好的。”冯新波道。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呀?秋瑶是我的亲妹妹,爸又在住院,我不去找,谁去找?”罗春瑶激动地道。
“都失联这么多天了,要出事也早出了,你急也没用。”冯新波弹了弹烟灰,扭头看到罗夏瑶进来了,立即换上一副笑容:“夏瑶来了?”
“嗯,姐夫,爸,妈,姐。”罗夏瑶将李毅的礼盒放到一边。
阮寻梅立即问:“那是什么?”
“是我给罗伯伯带的两瓶酒。”李毅这时也走了进来。
冯新波看到李毅进来,目光中透出一道恨意,但脸上却笑道:“哎哟,李总您来了!这可真是稀客呀!”
罗富也激动地道:“夏瑶还真把你请来了。你说你来还带什么东西呀!今天这事儿,可是我们要求你。”
“是啊,秋瑶失联了,我们在南方也没有熟人,只能指望你了。”阮寻梅叹气。
李毅道:“伯父,伯母,秋瑶的事你们不用担心,她被国家看中,参与了一个特别的培训,培训期间不能见外人。等培训结束,你们会见到她的。”
“什么?被国家看中?”阮寻梅一怔。
罗春瑶道:“要是国家选拔人才,怎么也该通知一下家属才对,哪能不声不响就接走?你这消息靠谱吗?”
李毅道:“有些任务就是要绝对保密的,如果你们不认识我,恐怕现在也不会知道。我不能告诉你们更多,不过你们放心,秋瑶会没事的。”
罗富、阮寻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李毅说的如此肯定,他们只好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不用去找她了?”
“我觉得,还是找一下比较好,万一他的消息不准确呢?”罗春瑶道。
“李总都这么说了,哪能不准确?李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冯新波没好气地看了罗春瑶一眼,他可不想在结婚的这个节骨眼上往钱塘跑。
“我不是不相信李总,只是秋瑶是我妹妹,现在突然失联了,就怕有个万一不是?”罗春瑶道。
“放心吧,有万一找我算账,我跑不了。”李毅拍着星脯打保票。
“呵呵,那哪能找你算账,你来帮忙就是给我们老罗面子了。”阮寻梅忙道。
“就是。夏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李总给酒你也收?快点还给人家!”罗富指了指李毅带来的礼盒。
罗夏瑶于是拿起礼盒递向李毅道:“我爸不收,你拿回去吧!”
李毅捏了捏罗夏瑶的脸蛋,轻声道:“我的傻丫头,你到底是哪边的?以后你要跟我过日子,而不是你爸妈。去劝劝你爸妈,把酒收下。”
罗夏瑶的脸瞬间红透了,有些不好意思去看罗富和阮寻梅。
罗富和阮寻梅看到李毅的动作,先是一怔,随后若有所悟的互看了一眼。
两人如此亲热,莫不是成了?
“夏瑶,你们两个,嗯?”罗春瑶轻声问。
“姐,你别问了。”罗夏瑶扭捏地道。
“不是吧,上个星期我们让你约他,你死命不肯,电影票还是我硬塞给你的呢。”罗春瑶道。
罗夏瑶的脸简直就要发烧了。
就是那天,李毅直接把她做成了熟饭,现在想离开也是不可能了。
李毅大大方方地道:“春瑶,感谢你做媒,夏瑶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伯父、伯母,这两瓶酒是我孝敬您二老的,您可一定要收下,如果你们不收,我下次不敢来了。”
“你现在和夏瑶是男女朋友了?”阮寻梅高兴地问。
“嗯。”罗夏瑶红着脸点了点头。
“好,好。”罗富一连说了两个好,又道:“那酒我就先收下了,等哪天我身体好了,咱爷俩喝两盅!”
“多谢伯父。”李毅道。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向阮寻梅问:“阮女士?”
“我就是。”阮寻梅点点头。
“你的体验报告出来了。”护士递给阮寻梅一张单子。
阮寻梅接过单子看了一眼,慌慌张张地就想藏。
“藏什么,给我看看?”罗富眼急手快,一把抓了过来,“咦,孕检?你怀孕了?”
“我,我……”阮寻梅结结巴巴了半天,没说出来完整的一句话。
在教授那里怀孕了,这事儿怎么跟老公说?
万一老公问孩子是谁的,她该怎么回答?
想想自己一把年纪,当着女儿、女婿们的面把老脸丢尽,她就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罗富并没有像阮寻梅想的那样质问,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太好了,你怀孕了,你怀孕了!”
自从被阉之后,他一直懊恼没给罗家留下后人,怎料这个时候老婆怀孕了!
他清楚地记得,在被阉前,他和老婆有过那么一次。现在老婆怀孕,岂不是天不绝罗家?
“老婆,你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万一是个男孩,我们罗家就有后了!”罗富大声道。
“啊,啊。”阮寻梅茫然地点头。
教授也不让她打掉孩子,她正愁怎么跟老公交待呢,没想到老公也让她生!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什么,妈怀孕了?”罗春瑶好奇地凑了过去,看了眼体验的单子:“还真是。不过妈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生吗?”
“你这是什么话,能怀就能生!”罗富瞪了女儿一眼。
罗春瑶道:“我这不是担心妈吗?怀孕可是大事,万一有个闪失……”
“没有闪失!”罗富大声怒吼,“你妈都生过三个了,还怕再生第四个?我告诉你,阮寻梅,这是我们罗家最后的根,你是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好好好,我生,我生。”阮寻梅嘿嘿直乐。
“妈,你居然怀孕了?”罗夏瑶也用一脸惊喜的表情看着妈妈,“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一定是弟弟,别说丧气话!”罗富大喊。
“对,弟弟,弟弟。”罗春瑶马上附和。
老一辈对男孩的执着,是这一代无法想象的,所以她们只能顺着父亲。
“生个男孩,就叫罗根,他是我们罗家真正的根!”罗富感叹。
罗春瑶、罗夏瑶互看了一眼,用同样的口型道:“生个女孩,肯定就是冬瑶了!”
当然,她们也只敢比个口型,不敢说出来,说出来罗富会生气的。
“没想到伯母居然怀孕了。恭喜伯父,恭喜伯母。”李毅道。
“同喜同喜,同喜同喜!“罗富欢快地道。
“这还真是同喜呢!”李毅一笑。
“哦,你也有喜事?”罗富好奇地问。
李毅道:“伯母怀孕,我跟夏瑶结为连理,春瑶也要结婚,不是同喜吗?”
“是啊,三喜临门,三喜临门。”阮寻梅道。
“可惜秋瑶不在。”罗夏瑶小声嘟囔。
“放心吧,秋瑶被国家看中,也是喜事,你们不用担心。”李毅道。
“妈,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生孩子,一定要注意身体。”罗春瑶道。
李毅道:“伯母不如就住九州大酒店吧,现在那边是我的产业。我会请一些专门的营养师,为你调理膳食,还有医护人员会定期为你检查身体。”
“那怎么好意思,我老头子住这里就全是你报销的。”阮寻梅道。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夏瑶,你劝劝伯母。”李毅道。
罗夏瑶只好道:“妈,你听他的吧,他反正有钱。”
罗富激动地道:‘那就多谢了。我还真怕你伯母这么大岁数了,营养跟不上。”
冯新波这时挑了挑眉毛,向李毅问道:“李总,你说九州大酒店是你的产业了?巧了,我和春瑶的婚事也想在那里办!”
罗春瑶奇怪地道:“你不是说那里消费太贵,去哪都不能去那里吗?”
冯新波立即道:“春瑶,婚这东西,一辈子只结一次的,谁不想办得漂漂亮亮?关键就是咱钱不够嘛。不过九州大酒店既然是李总的产业,你说,嘿嘿。”
罗春瑶脸一红:“人家的产业又不关你的事。”
“可他都快成我妹夫了,怎么都要帮一下我这个姐夫不是?”冯新波看了眼罗夏瑶。
罗春瑶还要制止丈夫,李毅却道:“春瑶,新波说的对。你是夏瑶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你的婚事,怎么都不能寒碜了。就九州大酒店吧,接照最高规格办理,所有的费用我报销。”
“我就知道李总不会坐视不理的,那我就和春瑶谢谢你了!”冯新波开心地道。
“不客气,小事一桩。”李毅道。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李毅才拉着罗夏瑶告辞离去。罗春瑶、冯新波等人都是满面笑容,独有阮寻梅的眉毛皱了皱。
“你怎么了?”罗富问老伴。
“我,我是觉得二丫傻傻的,应该叮嘱一下,多长个心眼。”阮寻梅道。
罗富闻言点头道:“嗯,他们两个的进展速度是有些危险的,你这个当妈的应该叮嘱她一下。万一,万一要是那个了,主动权就全不在咱们手上了。”
“对呀,人家那么有钱,想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阮寻梅道。
劳斯莱斯上,李毅正在送罗夏瑶回学校。
罗夏瑶没想到来的时候被欺负了一路,回去的时候还是被欺负。正全身收紧,到了紧要关头,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啊!”
被铃声一吓,她顿时泄了气,汗涔涔地伏在了李毅怀里。
李毅替她拿起手机,放在她的耳边,接下了接听键。
“夏瑶,你还跟李总在一起吗?”阮寻梅问。
罗夏瑶看了眼李毅,心虚地道:“没,没在一起,有事吗?”
“哦,没在一起就好,我跟你说,以后你跟李毅的约会,千万别去宾馆之类的地方。就算要去,也要长个心眼,别被他得手了。女人啊,第一回最重要,如果他得到了你,那么很可能过一段时间就烦了,厌倦了,到时你就圈不住他的心了。”
“我,我。”罗夏瑶看了眼李毅,又看了看电话,万分不好意思地道:“妈,你,你说晚了。”
“什么?”电话那头阮寻梅的声音变尖了,“难道你和他,你和他已经那个了?”
罗夏瑶想说我们正在呢,又不好意思说,只能轻声道:“嗯。”
“哎呀,坏了,坏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这不知道自爱呢!”阮寻梅责备起来。
罗夏瑶其实也铤后悔那天的事,听到妈妈的话更委屈:“是你们让我,让我约他,现在又说我不知自爱!”
“我是让你跟他谈恋爱,又没说让你跟他——唉!”阮寻梅叹了口气。
“我,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我拒绝不了。”罗夏瑶轻声道。
李毅轻轻地刎着她,没有打扰她打电话。她能在他面前说这些,说明她还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