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来了？请坐。”
来人正是武思萌的姑姑武娜，她开了一家女子保安公司，已被李毅雇佣，现在是来拿合约金的。
“毅哥，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您了。”武娜温婉地道。
“看你这话说的，我雇你们为我工作，给你们工资又叫什么麻烦。银行卡带了没有？我的秘书正在招聘会那边协助招聘，我的助理正在健身，我用银行卡直接给你转账吧！”
“好的。”武娜递上的银行卡，李毅立即划了三百万给她，这是雇佣她们公司一年的价钱。
看到这么大一笔钱入账，武娜既激动，又有点担心。激动的是这么高薪的合作很难找，担心的是自己做不好，可能会影响到武思萌。
“喝点茶吧。还在担心你哥哥的事情？”李毅为武娜倒了一杯茶。
“没，没有。”武娜轻轻摇头，“我哥现在情况很好，有护士看着，我也很放心。”
“可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为难的事吗？”李毅问道。
“没……”武娜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
“萌萌是我徒弟，你就是我妹妹，有难处就跟我说，我会帮你们的。”李毅说道。
“我……真没有。”武娜继续摇头。
李毅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了。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是有难处一定要找我，我不希望你们出什么意外，让萌萌担心。”
“毅哥，您误会了，我绝不是不相信您，只是这事没法跟别人说。”武娜赶紧解释。
以神奇的治疗方式，将武俊楚从鬼门关拉回来后，李毅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有如神灵一样，又怎会不相信？只是她心中的事，不能对外人道而已。
“难道是关于萌萌的事？”李毅问。
武娜眼中闪过一丝凄苦，垂下了头。
李毅见状宽慰道：“你在我面前不用为难，寻常人看来很过份的事，在我看来全部稀松平常。你是萌萌的妈妈吧？想认回这个女儿？”
武娜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惊慌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李毅其实是分析了一下武思萌的基因。人类的基因都是一半来自父方，一半来自母方，武思萌来自双方的基因高度相似，其父母之间的亲缘关系，自然不难推断。
当然，李毅不会说出这些，只道：“因为你们两个长得实在太像了，跟我妹和我妈似的，寻常的母女都不可能这么像，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饰，实话实说就好。”
武娜打了一个激灵，然后竟跪了下去：“毅哥，这是我们兄妹做的孽，您不要怪罪萌萌，萌萌是无辜的……”
宋明以后，国人受程朱理学影响，追求伦理纲常到了病态的地步，武林中的老一辈更是榆木脑袋，不可理喻。
身为武林中人，武娜一直认为李毅是深不可测的前辈高人，好怕他会因此看不起武思萌，甚至不要武思萌这个徒弟。
“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我有说你不对吗？”李毅哭笑不得地将武娜扶起，“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不会管，也不会觉得这事儿不道德。”
“你……你不怪我？”武娜有些难以置信。
“我为什么要怪你，你欠了我很多钱吗？”李毅拍拍武娜的头，“我只是觉得，萌萌从小就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妈妈，挺可怜的，想问问你的意思。”
“我……我……”武娜支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这事儿……没法跟萌萌说，如果她知道我和她爸爸……她会瞧不起我的……我不希望她怪我……”
李毅笑着抿了口茶，轻声道：“萌萌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肯定不会怪你的，更不会瞧不起你，只会很开心。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我可以找个时间替你说，相信有我在，她更不会怪你。”
“真……真的？”武娜睁大眼睛问。
李毅点了点头。
武娜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毅哥，你不知道，萌萌小的时候就喜欢问我她妈妈是谁，哪里去了，我只能骗她，说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个秘密在她心中埋藏了太久，始终没法倾吐，如今被李毅一语点破，她便向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心里话全倒了出来。
“你辛苦了。”李毅拍拍武娜的肩，将她揽在了怀里，“还有什么为难的事，都跟我说说吧，别愁眉苦脸的，就当我是你哥哥。”
武娜的脸微微一红，低声道：“其实……我跟我哥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有……只有一次……”
“那时哥哥在另一个城市打工，说那个城市的教育好，就安排我到那里上学。我们兄妹租了一个房子，白天他工作，我上学，晚上则聚在一起。有一次我考得好，哥哥便拿出了一瓶酒，说是为我庆祝。我喝了很多，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感到头很痛，两虹之间也有些疼。那时我年纪还小，不明白事理，问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答，只是从此一直躲着我。”
“然后你就怀孕了？原来你生萌萌的时候，还在上学？我说你怎么这么年轻呢！”李毅轻声道。
武娜有些尴尬地道：“我肚子刚大起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怀孕了，还以为是涨肚，过两天就会好。后来实在太大，找哥哥陪我看医生，才知道怀了萌萌。”
“那时我一直哭，哥哥向我道歉，我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接着我休了学，但一直不敢去流产，日子越拖越久，再去手术时医生说太晚了，可能会有危险，哥哥便提议把孩子生下来。”
“你们两个把萌萌养大，也很不容易吧？”李毅问。
“其实……不容易的是哥哥。”武娜垂下了头，“发现怀孕后，我一直很气愤，每天都在骂哥哥，萌萌出生之后，我更是直接扔给了他，不跟他们住在一起。”
“这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了，我一直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李毅说道。
“没有……这两年萌萌渐渐长大了，我和哥哥才和好，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武娜低声道。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不要放在心里了。”李毅拍了拍她的肩。
“毅哥，其实……其实我是喜欢哥哥的。”武娜忽然扬起头，说出了令人震惊不已的话。
这话她绝不会和别人说，但李毅不一样。李毅是前辈高人，是萌萌的师父，也是知道她另一个秘密的人，还不戴有色眼镜看她。武娜的心事实在压抑的太久，只想在此刻尽情的倾诉。
“我只是，我只是恨他在我醉了的时候，做了那种事……女孩子的第一次是很重要的，而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可他……可他一直不懂我……也不知我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他现在伤成这样子，反而变得很开心，总说他是罪有应得，但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我喜欢他呀……”
伏在李毅肩上哭了良久，武娜又低声问：“毅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毅给她擦了两下眼泪，轻声道：“你不用这样痛苦，人的一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真的？”武娜仰起脸，用颤抖的声音道：“您真觉得我做什么都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给哥哥做老婆呢？”
李毅看着武娜，轻轻一笑。
人类阻止近亲相恋，只是为了降低遗传病显化的概率而已，武俊楚都被人阉了，当然没有这方面问题。但数百年来，程朱理学对道德伦理的标准无限拔高，让这件事完全变了味道，如果武娜和哥哥怎么样，肯定被会认为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其实不兄妹恋，人类历史上相似的事情也是恒河沙粒，数不胜数。
有这样一个猴子和香蕉的故事。
把五只猴子关在一个笼子里，上头有一串香蕉，实验人员装了一个自动装置，一旦侦测到有猴子要去拿香蕉，马上就会有水喷向笼子而这五只猴子都会一身湿。
首先有只猴子想去拿香蕉，当然，结果就是每只猴子都淋湿了。之后每只猴子在几次的尝试后，发现莫不如此。于是猴子们达到一个共识：不要去拿香蕉，以避免被水喷到。
后来实验人员把其中的一只猴子释放，换进去一只新猴子Ａ，这只猴子Ａ看到香蕉，马上想要去拿，结果，被其他四只猴子海Ｋ了一顿———因为其他四只猴子认为猴子Ａ会害他们被水淋到，所以制止他去拿香蕉。Ａ尝试了几次，虽被打的满头包，依然没有拿到香蕉，当然，这五只猴子就没有被水喷到。
后来实验人员再把一只旧猴子释放，换上另外一只新猴子Ｂ。这猴子Ｂ看到香蕉，也是迫不及待要去拿，当然，一如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其他四只猴子海Ｋ了Ｂ一顿。特别的是，那只Ａ猴子打的特别用力（这叫老兵欺负新兵，或是多年媳妇熬成婆）。
Ｂ猴子试了几次总是被打的很惨，只好作罢。
就这样，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原来的猴子都被换出去了，笼子里的猴子已经更换了几个轮回，顶上的喷头也已经早就取消了，但只要有新进来的猴子试图去摘香蕉都会遭到其它猴子的暴打，至于为什么会遭到暴打，没有一个猴子知道原因，但每个猴子都很自觉地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这就是道德的起源。
现在人类社会的道德与猴子们本质上没有区别，那些早已不存在的喷头，仍然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他们。
二千五百年前，他们淹死了希伯索斯，四百年前，他们烧死了布鲁诺，六十年前，他们枪杀了马丁.路德.金，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但道理是一样的，这些先驱们违背了主流人群道德，成了被打死的猴子。
像希伯索斯、布鲁诺这些绝对真理的掌控者，都会被直接打死，那些非主流的小众群体就更不用说了。就算以自由著称的美国，也直到015年才在全国范围内承认同姓恋合法。而在亚非等不发达国家，这种爱恋仍是丧心病狂的行为。
武娜不是同性恋，但也与之类似，是一个想摘香蕉的猴子。她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但猴子们仍然不会放过她。
这是一个悲剧，人类社会无时无刻都在发生这种悲剧。
经过三千万年的进化，李毅当然不存在猴子般的世俗偏见，只是那些惊骇世俗的言论，没必要公开说出口。
领先时代一步是勇士，领先十步就是烈士了。猴子们的愚蠢是无下限的，李毅若将他那些超前的思想公之于众，只会被喷、被羞辱、被弄死，就像他们千百年前对希伯索斯、布鲁诺做的一样。
武娜看到李毅的笑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轻声道：“谢谢您，我明白了，我本来就是哥哥的老婆，我们的女儿都已经长大了，我会跟他说明白的，让他不要再自责了……”
武娜离开了，李毅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兄妹俩闹了十几年别扭，一定很辛苦吧，而未来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
此时家中的客人们都走光了，李毅缓步回到楼上的私人区域，妈妈、小姨、妹妹都坐在沙发上，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刚才的面试。
李毅向她们点了点头，就向健身房走去。他看到云真真把所有牛奶喝光了，恢复药剂的效力也完全发挥了，仍在跑步机上不知疲倦地跑着，洁白的皮肤上挂满了晶莹的汗水。
“咦，我哥干什么去了？”李婷看到哥哥露了一下脸就消失了，有些疑惑，“我们在讨论招哪个人呢，他又跑什么？”
“好像是去健身房了。”林如雨道。
“你去把他叫来吧。”林如雪道。
她相中了两个人，不知做何抉择，准备让李毅拍板。现在的李毅，已经成了她们的主心骨。
“好，我去把他揪过来。”李婷快速走向健身房。
“真真，可以了，你休息一下吧。先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健身房里，李毅轻声说道。
“哦。”云真真听话地跳下跑步机，站在不远处的落地镜前面，仔细地打量自己。
镜中的女孩肌肤光洁透亮，肌肉匀称协条，浑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美感，让人目眩神迷！
好一个窈窕动人的美女！
“叔叔！”发现自己完全恢复了健康，云真真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扑上去抱住了李毅。
李毅也没客气，将她抱在了怀里。
李婷此时正好走到了健身房外，发现门没关严，于是嘿嘿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钻了进去。
强化过身体后的她觉得自己像个超人，可以吓哥哥一跳。
可是刚钻进健身房，她就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一个一丝不卦的美丽女孩正紧紧地搂着哥哥，身上全是汗水，脸上还满是兴奋的红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