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江尘无比清楚,那就是,如非是余杭对他有所忌惮的话,那么,早就是出手,将他给抹除。
余杭迟迟不曾行动,更是许诺以好处,此等行经,过于反常,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外如此?
看似是一颗蜜枣,实际上,却是那砒霜。
若是江尘过于天真,认为是被余杭器重的话,那么迟早,会被坑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为,那样一来,他简直就是成了专业的背锅侠!
规则的制定者和规则的守护者,二者之间,表面来看平权,不分上下,引人惊叹,但江尘怎会不知,余杭的用心,是有多么的险恶。
分明就是要钝刀子杀人,而后一刀又一刀的,将他给凌迟了。
话说到这一步,江尘只是在口头上调侃几句,而没有翻脸,说来,已然是相当的给余杭面子了。
江尘自认是在给面子,但是那样的话,听在耳中,余杭自然不可能那样认为。
在余杭看来,那是冒犯,更是肆意羞辱,归根结底,从头到尾,江尘都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余杭承认,江尘的表现,让他感到意外,他为人一向谨慎,决不冒险,这才是选择亲近示好,提及合作。
谁知,江尘精明如斯。
这样的算计,可以说毫无痕迹,换做是其他之人的话,只怕早就是激动到难以自已的程度。
偏生,江尘一眼就是洞穿。
遑论其他,仅仅是这样的一份心智,就已经是足以令人,为之动容,不可避免的,要让余杭更为高看一眼。
“竟是不上钩,逼我亲手杀你吗?”余杭在心中说道。
他轻易不冒险,但是在这一次,却是一点都不介意,为江尘破例,只要江尘自认,能够承受那般后果。
“江尘,你太自以为是了。”摇了摇头,余杭寒声说道。
“我看你是个天才,有意栽培,或许假以时日,你将为我的继承人,那样一来,何等荣耀,却是不识好歹,你是在自取灭亡!”旋即,余杭阴森森的说道。
“完全不用恼羞成怒,我这人呢,一向仁慈大度,只要你向我低头,我今天可以饶你一命。”江尘懒洋洋的说道。
听其说话的口气,就好似只要他愿意的话,随时都能取余杭的小命。
或者,从另外的角度来理解,那就是,余杭在江尘的眼中,与那死人,毫无区别。
这般说话的口气不可谓不大,让在场诸人,都是脸色大变,心思各异。
“这家伙……”
宋未央那叫一个头疼,认为根本没有必要要将余杭彻底得罪,可是江尘仍旧是要将之给得罪,无所顾忌的很。
“就这么自信吗?”宋未央一阵走神,心知,如果不是江尘自负之极的话,又怎会如此呢?
“猖狂!”
“大胆!”
……
终究是,诸人听不下去了,纷纷跳出来,对江尘进行指责,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好似恨不能立即动手,将江尘给镇杀了一样。
“都给我闭嘴,不然统统镇杀,不留活路!”江尘毫不客气,强势无匹。
“余杭,给你一点时间,好好考虑我的建议,毕竟,我江尘一向以德服人。”江尘又是对余杭说道。
“你果然是在逼我杀你!”余杭恶声恶气的说道。
他认为,是否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江尘出现了幻觉,不然的话,焉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居然要他低头,如何可能!
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难道不知道,一旦他余杭低头,意味着什么吗?
他身为这一方的规则制定者,岂能向人低头!
这样的话,太过狠毒,比之杀人,还要来的难以令人接受,以余杭一贯的骄傲而言,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就是构成了,他必杀江尘的理由。
“分明就是,你在逼我杀你啊。”江尘轻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或许你不相信我的话,但我真的,一向以德服人。”江尘又是说道,他是在好心劝诫,警告余杭不要冒险,不然的话,将会很凄惨,尸骨不存,一世英名,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毁于一旦。
那过于可惜了,让他于心不忍。
江尘的话,可谓句句诛心,表面听来,是在为余杭着想,实际上却是步步紧逼,不给余杭留退路。
余杭自然是能够听的出来,江尘这话的潜在之意,而正是因为听的出来,他的肺,都是快要给气炸了。
“死!”怒声咆哮,余杭就是出手了,攻杀往前。
他要让江尘明白一个道理,至强存在不可辱,一旦有辱,代价不可承受!
他余杭坐镇一方,而江尘不过一时得势罢了,却是有着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张狂?
余杭杀念横生,根本没打算要手下留情,祭出强大法器,牵引天地四方,然而,这对江尘而言,却是远远不够。
江尘并未大意,哪怕修为有过突破,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足可与返虚修士一战,是以江尘即刻催动那先天造化术,修为随之暴涨。
这样的暴涨幅度,无疑惊人,江尘的修为,直接就是由元婴后期大圆满,以横冲猛进的速度,冲击到了那化神后期。
化神修士的手段,何等神异,又岂是余杭所能想象得到的?
最终,余杭饮恨,只怕他是至死,都难以明白,为何江尘会强大如斯,恐怖如斯。
“何必呢,都给过你机会了,一定要逼我杀人吗?”江尘叹息,很是气愤的模样。
却是,诸人心头震颤,心胆俱裂。
余杭竟是死去,死在江尘的手中,这一战看似激烈,但在江尘身上的气息暴涨之后,赫然就是变得毫无悬念。
那近乎于横推,余杭号称无敌强大,却是在江尘的面前,处处被动,落入下风,进而被碾杀。
这太恐怖了,出人意表,孰能想到,江尘恐怖到了这样的一种份上。
“要变天了!”
一个念头,自他们的脑海之中,往外冒出。
余杭坐镇一方,制定规则,但他死去,他此前所留下的规则,自然而然就是将会被全部推翻。
江尘成了心的掌控者,那么,江尘自然就是会重新制定规则。
也就是说,往后,在这里,江尘称尊,号令四方。
如此之快,堪称神异,分明江尘在域界战场之内崛起的时间并不长,却是走到了这样的一步。
试问一句,还有谁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是否,将持续碾压,一直到,将整个域界战场,踩在脚下呢?
那样一来,不是变天,又是什么!
“从今天开始,大家都将记住一个名字,他叫江尘!”
也是有人,在心中默默说道。
无论何人,何等身份来历,都是势必要记住江尘的名字,以及记住,这个名字,代表着怎样的含义。
从今天开始,江尘跻身域界战场之内,至为强大的序列,将要牵引风云,整个域界战场,都要为之激荡。
宋未央沉默不言,她看着江尘,心情久久难以恢复平静。
这个看似吊儿郎当,什么事情都浑然不放在心上的家伙,是否知道,今日余杭之死,意味着什么?
放眼域界战场之内,余杭所掌控的地盘,达到了十分之一的程度,也就是说,江尘此刻与另外九人,平起平坐。
而毋庸置疑的一点就是,相比较于另外九人而言,江尘潜力更大,注定要凌驾于另外九人之上。
尽管,这只是最为浅显的地盘划分,在域界战场之内,有着不世出的强大存在,江尘不至于一手遮天。
但却是足以说明,江尘拥有了怎样的身份与地位!
即便一早就清楚,江尘不是省油的灯,但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江尘就是到达了这样的高度,还是让宋未央始料不及。
“那样的气息?”宋未央心想着。
先前江尘气息暴涨,强大不可言喻,那般压迫之感,令人窒息。
忽而就是让宋未央意识到,在为自己疗伤这件事情上,表面来看,她是最大的受益之人,但并非如此,最大的受益之人,却是江尘。
“这个混蛋!”宋未央狠狠咒骂。
江尘所算计的,不仅仅是她的身子,还有着其他的方面……或者说,算计她的身子,只是顺便为之,江尘的真正目的,是要借助他突破。
这如何会让宋未央不为之生气,贝齿紧咬,面有郁色。
不得不说,女人的联想能力就是如此丰富,尤其是热恋之中的女人,但凡有风吹草动,所产生的联想,差不多能够组合成一部小说。
江尘要是知道宋未央所想的话,一定会大叫无辜,对他这样的男人而言,自然是算计宋未央的身子最为重要,其余之事,才是顺便罢了。
按照宋未央的理解,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不过江尘并不知情,是以,只能是任由着宋未央一个人生闷气。
“你等,有何打算?”面向诸人,江尘冷声说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人此前惟余杭之命是从,那么,从这一刻起,这样的局面,要发生变化。
诸人都是选择缄默,他们今日里将江尘给得罪,很是忐忑,心中不宁。
“向我臣服,或者,死!”
不等他们说话,江尘就是无比干脆的说道,不给他们任何选择,只能臣服,以及,只能死!
当然,若是有人连死都不怕的话,那么江尘,也是无话可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