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三人都已经在帐篷里睡着了,张洛睡得很沉,梦里他在一片迷雾中行走,越走越心生疑惑,这里像是一片黑暗的永夜,张洛渐渐害怕起来,他四处摸索,却什么也没有。
黑暗与恐惧包围了他,此时虚空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你有罪。”
张洛一下回忆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梦境,那时也有一个声音对他说过这样的话,难道说又要审判他了吗?张洛想要赶紧逃走,开始加快速度奔跑,跑了两步,他突然发现迷雾渐渐散去,自己再次来到了那间白色的囚室之中,那个巨大的天平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天啊,又来!”张洛痛苦的喊道。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哎哟,摔死我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一定是在做梦,快点醒过来!”
张洛转过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博哥,辰宇,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徐辰宇扶了扶眼镜,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张洛。
三人凑到了一起,开始打量起这个奇怪的地方,这里空无一物,正中央放着一架天平。
“这是什么装置艺术吗?”宋安博一脸嫌弃的说。
徐辰宇想走上前去仔细看看,被张洛谨慎的拦住,“不要过去!”张洛夸张的张开双手。
“你干嘛?”
“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称灵魂用的天平,上次我被测出来灵魂太轻,他们说我是轻度直男癌,我还看到有人的灵魂只有16g,是重度毒舌癌,直接就变成屎壳郎了。”
张洛激动的说着,徐辰宇和宋安博对视了一眼,噗嗤一声同时笑了起来。宋安博把手放在张洛的额头上,“张洛,跟你说了平时少看些幼稚的漫画,你看你现在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徐辰宇也在笑个不停:“直男癌?还屎壳郎?你讲话真的很像我家五岁的小侄子。”
张洛被两人这样嘲笑,还是不屈不挠:“不是的,你们要相信我,上次我也不信,但是你看,现在我又来了。”
“我们相信你相信你,放轻松,不就是做个梦吗,变成屎壳郎也是一种体验啊。”宋安博拍着张洛的肩膀。
此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张洛、徐辰宇、宋安博,你们三人被控患有直男癌,现在即将对你们进行审判。”
张洛瑟瑟发抖:“你们看,果然是这样!”
宋安博不屑一顾:“你谁啊,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宋安博,你患有直男癌多年,现在已经跟你妻子分居,你妻子想跟你离婚,也就是因为你是个自以为是的直男癌患者,干什么都只想着你自己,用你的想法去左右你妻子的想法,她现在再也忍受不了你了,可是你也没有好好反省自己,你认罪吗?”
宋安博越听越生气:“你哪位啊,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老婆跟我感情一直很好,我们分居也不是因为要离婚,轮得到你在这儿瞎说吗?”
“徐辰宇,你也是个资深直男癌患者,在恋爱里你也总是保持着绝对理性,但这对你的伴侣来说一直是个噩梦,你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直男癌,你认罪吗?”
徐辰宇思索了一会儿,“理性不是我的优点吗?怎么会变成别人的噩梦呢?我觉得你说的话自相矛盾。”
“张洛,你总觉得靠套路就能获得爱情,干什么都离不开你那本恋爱宝典,总是玩一些花里胡哨的花样,根本没有真心,就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直男癌,你认罪吗?”
张洛慌忙摆手:“我,我有那么严重吗?我认罪,我愿意改,能别把我变成屎壳郎吗?”
宋安博瞪张洛:“你真是没出息,怕什么啊,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对啊张洛,这不过就是个梦境罢了,你别慌啊。”徐辰宇也劝他。
“既然你认罪,那就让天平来审判你吧。”话音刚落,张洛就被一双无形的手拎了起来,放到了天平上,他想起上次那个被称出十六克判了晚期的人,祈祷着自己的数值能尽量高一点。他眯着眼睛看向天平上的数值,一番摇摆之后,停在了17.5g,张洛拍着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
“中度偏重直男癌,待审判,下一个。”
徐辰宇和宋安博被分别送上了天平,称出来的重量都是17g。
”徐辰宇,宋安博,你们俩被诊断为重度直男癌,你们被剥夺了作为人的权利……”
张洛见两人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知道他们仍旧不把这个当回事,可他知道他们俩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张洛突然站起来,拉着徐辰宇和宋安博的手就开始跑,“快跑啊,你们要被变成屎壳郎了!”
张洛拖着两人跑进了迷雾中,徐辰宇和宋安博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又被张洛拉得死死的,不得不跟着他跑,渐渐地也觉得越来越紧张。突然,一面高墙陡然出现,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逃跑是没有用的。”
张洛停下,望着虚空之中的声音来的方向:“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反省,好好改正的。”
“灵魂重量已经这么轻了,你们已经不配为人。”
“什么不配为人,凭什么要你来审判我们?”宋安博实在听不下去了。
“当人的机会是有限的,既然你们不珍惜,那就该给其它物种一些机会,这非常公平。”
宋安博再次被那只无形的手提了起来,他在空中挣扎着,却一点用也没有,张洛冲徐辰宇大喊:“快帮忙啊!”
两人一人扯住宋安博的一条腿,死命的往下拽,此时突然听到一句:“既是这样,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等时间到了,你们还是无法逃脱审判。”
三人重重的摔回了地上。
此时的帐篷里,三人同时坐了起来,张洛还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气,满头都是汗。三人面面相觑,在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张洛突然说了一句:“你们都还记得对吧?”
“什么?”徐辰宇谨慎的问。
“我们被审判了,险些就不能当人了。”张洛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那只是做梦而已,不是真的。”宋安博故作淡定地说。
“不是做梦,真的!我已经经历了两次了!”张洛非常着急,他很害怕他们仍旧不把这当回事,那就真的完了。
“不,这不是做梦。”徐辰宇突然用无比冷静的语气说道。“你看看你们身上。”
宋安博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是刚刚摔出的伤,脚腕上还有刚刚被张洛和徐辰宇拉住勒出来的伤,再看看旁边的两人,他们也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宋安博也不说话,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三人面面相觑,突然他们看到各自的头上都出现了一张卡牌。
“啊!”张洛指着宋安博,他的卡牌上血条只有三分之一,直男癌指数九格。
宋安博看向徐辰宇,他的血条是满的,直男癌指数九格。
张洛指着自己的头顶问他们:“你们能看到我的吗?快告诉我是多少?”
徐辰宇盯着张洛:“你的血条还剩三分之二,直男癌指数八格。”
张洛感觉到一股凉意,他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很想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似乎僵了。
“我们还有救吗?”张洛无助地看向徐辰宇和宋安博,却看到他们眼里写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