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挖!一旦挖出下面的东西,咱们必死无疑。四姑娘很可能是让我们先送死,他自己捡现成的。”此刻,连陈驼子都不支持四姑娘了。
胖子和王援朝都看着我,等着我拿最后主意。
我现在脑袋也是一团乱麻,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脑袋自动出现一个抉择。
“挖!这哥们都拿命在拼了,如果这他妈是演戏那也没办法了!”我最终还是咬牙说道。
其实我现在也是孤注一掷,而且有点自私的想法在里头。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了,不说现在这个怪病能否治好,就是几百万高利贷也能弄死我,还不如赌一把。
王援朝和胖子没有犹豫,把包裹扔在地上之后,从里面摸出工兵铲接上,胖子一边接钢管一边用毛巾蒙住了自己的鼻子。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李叮当你这畜生快过来把点给我标好,要是标错了,胖爷非得弄死你不可!”
胖子见我还在一边,顿时破口大骂。
我一走过去差点没晕死,这地面踩上去就好像是在踩席梦思床一样,那层粘稠的血浆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跳了出来。还有那三具给放光血液的尸体,眼神更是怔怔地望着天空,加上那满地拔了毛的动物尸体,活脱脱的就是一副人间地狱。
“就是三具尸体这里,快开挖。”
我戴上了手套,招呼陈驼子过来一起把尸体给搬开。
胖子一铲子下去,掏出一大片血液和沙子的混合物,那一团带着刺鼻恶臭的东西熏的胖子直咳嗽,我见胖子那张脸,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还好王援朝的动作丝毫不见慢,很快地就把表面那层粘稠无比的血浆给清空了。
站在这个位置,偶尔还能听到黄皮子的叫声和村民非人的嚎叫声,我们四个人疯狂地下铲子。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们挖掘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费力气,好像土是松的。一铲子下去,就可以直接落个七八十厘米深,然后一掰,半立方土就撑了出来。
“看这土质明显被人翻过,估计真是你爷爷当年定的点!这要是能挖个金疙瘩来,回去胖爷我买两箱子元宝烧了孝敬你爷爷。”
胖子这会儿也恢复正常,没有开挖时候的不适了,边挖还边跟我打起混来。
“滚,速度加快点,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我焦急地说道,刚才我听到有几阵尖叫声离我们越来越近,那些村民好像又回来了。
此刻我的手臂已经开始有些发麻了,不过我依旧不敢放慢动作,还好这些土壤十分松软,要不然以我们这几个人的工作量,两个小时都挖不完。
很快,我们就打了差不多七八米深,而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本来热火朝天汗流浃背的我居然觉得有点冷了,这土里散发出一股冰凉的气息。
“快,有人过来了。”
在上面拉土的陈驼子哆嗦着叫道。
“人多不多?”我赶紧问道。
胖子他们都被吓了一跳,这些村民可不是普通人,如果全部回来的话,我们还真挡不住他们。
“我上去对付那村民,你们继续挖!”
我咬了咬牙说道,这会儿我体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再呆在下面进度也加快不了多少,还不如先上去挡一阵子。
“叮当你带上枪,不行的话就吓吓他们。”王援朝冲我点点头。
仅仅几个村民的话,对我和陈驼子两个有武器的人来说,应该构不成威胁。
我沿着绳子攀爬上去,一上去就看到几个村民已经冲到离我们不到六七米的地方,陈驼子早已经是哆哆嗦嗦地在那里比划半天了。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被吓得不轻,这要是让那几个发狂的人冲过来,我们指定死无全尸。
我摸出手枪对准那三个村民,不过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是脑袋发什么抽,手枪的扳机硬是扣不下去,这些人虽然神智有些问题,但是我根本就没办法像射杀动物一样开枪打死这几个大活人。
这一个犹豫的功夫,一个速度最快的年轻村民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我身上,我脑袋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不过我这会儿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狠狠咬了下舌头,让自己强行清醒过来。
那个年轻村民此刻就趴在我旁边,牙齿已经凑到我脖子几厘米的地方,我提起吃奶的劲头,拼了命双手揪住他头发,然后使劲把他脑袋往后面推。
我憋得半口气都不敢喘,生怕一泄了这口气,对方就会咬断我的脖子。
砰!砰!砰!砰!
正当我头昏脑胀体力开始支持不住的时候,旁边的陈驼子见我这副模样,终于是下足了狠心,举起手枪一阵乱点,一口气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部都打光了。
远处几个村民纷纷倒地,死死缠住我的年轻村民也中了一发子弹,被我狠狠地推了出去。
有几颗子弹落在离我不远的泥土里,发出‘嗤嗤嗤’的声音。看到那几个近在咫尺的弹孔,我只感觉我浑身的力气都透支了,瘫软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陈驼子估计也是第一次杀人,他抓着手枪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那些战场综合症是怎么来的了,这样射杀几个人都让陈驼子产生了这么大的负罪感,战场上的死人却是成百上千。有些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估计就是这种状态。
突然,我听到下方传来了胖子的怪叫,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爬到土坑旁,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我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黑洞洞的土坑底部,居然盘踞着一口棺材!
如果是普通的棺材还没什么,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模样的棺材。
它的上半部分是正常的棺木形状,但是尾部却好像壁虎的尾巴一样细细长长的,而且弯成了‘S’型。
整口棺材看上去浑然一体,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这他娘的棺木里头有呼吸声……”
胖子吓得不轻,对着我们嚷嚷道。
我此刻的视线却不在这口奇怪的棺材上,而是被胖子和王援朝背后的角落所吸引。
待到我看清楚那东西,我只觉得自己很可能再过个几十年,都忘不了今晚的事。
我浑身几乎感觉不到热量,一直等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属于自己时,才用哭一样的腔调喊道:“胖子,你背后有个小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