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您是最了解凡妮莎夫人的人，难道您没想过吗？如果凡妮莎夫人在天之灵，看到您以为她复仇的名义，把这个世界变成人间地狱，她会开心吗？我想不会，至少我认识的那个凡妮莎夫人，一定会伤心不已的，老大，让她安息。”靶眼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说话异常的正常，每句话都说到了痛处。

金并在原地呆了半晌，紧闭着双眼，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这是在干什么？”蜘蛛侠悄悄的把李康的手藏嘴巴上拿下来，低声的嘀咕着。

靶眼的目光刷的一下投向这边，吓得蜘蛛侠连忙把嘴堵上。

但是已经迟了，靶眼已经怀疑了，他迈步要往这边走来，作为顶级佣兵杀手，就算一根落针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双耳，在他经过夜魔侠身边时，夜魔侠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今天我要多谢你，没有你的话，我是没法说服金并的，是你的一番话，让他陷入了内心世界的挣扎中，不管他挣扎过后，会有什么决定，我都要由衷的感谢你。”夜魔侠十分真正的说道。

靶眼眨了眨眼睛，他有些奇怪的说，“我并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这个世界，我只是为了老大好，而且陷入挣扎什么的，这么中二的话，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跟我说。”

夜魔侠点了点头，“你说的，只是今天比较特殊，我也有些反常而已。”

其实，夜魔侠是说给蜘蛛侠听的，他距离那三人更近，而且他的耳力比靶眼高出太多，蜘蛛侠多嘴，连靶眼都察觉了，他听的更清楚，所以这是在回答蜘蛛侠的问题。

靶眼呲牙笑了一下，“没想到无惧之人也会有反常的时候，不过你刚才确定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吗？”

“没有，”夜魔侠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可能是你嗑药嗑多了吧。”

“不会吧，我今天没嗑药啊，虽然我平时都会嗑一些，但是今天情况特殊。”靶眼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嘀嘀咕咕的说道，“难道不嗑药也会出幻听？”

“恐怕是这样的。”夜魔侠说道。

“不嗑药也会出幻觉，这是什么原理呢？”靶眼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没有想明白，他的那个脑子混乱起来，不比死侍清醒多少，之前和死侍那场二疯之战，死侍也是凭借着自愈因子压过了他一头，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死侍，还未必是他的对手呢。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因为你平时一直嗑药，所以让你的大脑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是不是现在小剂量对你不起作用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的大脑已经适应这些药物了，今天你没有嗑药，反而让你的大脑产生了不适应的感觉，所以你想啊，冷不丁怎么一断药，自然会出现一些异常，这在医学上是已经被证明的了，既然出现异常，那么你想啊，幻觉幻听什么的，自然就会出现了，不然没理由你能察觉，而我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对不对？”夜魔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是欺负靶眼没文化。

不过没文化真可怕啊，靶眼竟然就信了，“是啊，原来还有这种操作，那我还嗑个什么鬼啊，原来只要戒毒就能有嗑药的效果，原来如此，那我回头就戒毒。”

靶眼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对于药物很依赖，但是却能说戒就戒，非常的神奇。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其实内心都非常胶着，虽然靶眼平生第一次挡了金并的路，但是如果金并在挣扎过后，依然选择要动手，他也一样会帮着金并，到时夜魔侠肯定要出手，虽然现在聊的还可以，不过转眼间就可能会兵戎相见了。

好在金并没有让他们焦虑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那股如业火焚天的怒意消失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靶眼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凡妮莎一定不会喜欢的，我的确不该用她做借口，发泄自己的怒火，我决定放弃了，不过我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恩怨的人，有一件事还是要解决的，不过，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许插手，过后不许在这件事上纠缠。”

靶眼不知道金并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既然老大发话了，他点了点头，看得出来金并已经恢复正常了，他感到十分欣慰。

金并忽然转身，他对夜魔侠说道，“我已经想通了，那么就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吧。”他把手杖递给夜魔侠，同时把剩余不多的疯狂因子从手杖中取出来，交给他，“正如你所说的，是我杀了你父亲，你有权报仇，而且能死在你的手上，也并不丢人，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所以你最好趁我没改主意之前动手。”

“老大！你疯了？！”靶眼立刻拦在金并的面前，“你今天怎么了？放过他们这些超级英雄，已经是您开恩了，为什么非要去死呢？”

别说靶眼，其余的人，包括夜魔侠都震惊了。

金并一瞪眼睛，伸手把靶眼扫到一旁，“这是我和夜魔侠之间的恩怨，其中的事情你不懂，我也没法向你解释，为了爬上现在的位置，我让牺牲了很多很多，可以说，我前半生的好友都被牺牲了，今天就当是给我的前半生一个交代吧，你已经答应过，不许插手，不许纠缠，不许过后报复。”

“可....可是....”靶眼结结巴巴的还要说话。

“没有什么可是，你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你给我闭嘴在那看着！不想看就马上给我滚！你不听我的话，”金并瞪了靶眼一眼，让靶眼不敢再多说什么。

靶眼只好退下了，他不敢违背金并，但是威胁一下夜魔侠他还是敢的，只是金并不让他开口，于是他怒目横视，试图用眼神干掉夜魔侠，当然他没有成功。

夜魔侠拿着三金手杖，在手中掂了掂，最终还是没能下手，尽管金并闭上眼睛等死，他还是把手杖还给了金并，“如果你能放下仇恨，那么我也可以，复仇并不能挽回什么，而且你说的对，在短期内，这个世界需要金并，有你坐镇，地狱厨房的确安稳了许多，但是我还是会打击一切犯罪，包括你的人在内，而且我也曾经和凡妮莎夫人交往过，她是个天使，我不能在她的陵墓内，杀死她的丈夫，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两清，出了这个门，如果你还是黑道帝王金并，那么我还是那个打击犯罪的夜魔侠，我们依旧是敌人。”

金并睁开眼睛，他盯着夜魔侠看了一会儿，跟着又拿起了手杖，“愚蠢，虽然很高尚，但这可能是杀死的最佳机会，走出这里，你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也许以后我会后悔吧，但是现在我没有杀死你的心情，这疯狂因子我留下了。”夜魔侠说道，“最后有一件事我想请求你，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对我身边的朋友下手。”

“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么下作，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的战斗，不会波及到你的日常生活，你的平民身份是安全的，但是如果你自己不小心暴露给别人，那就不关我的事了，纽约强有力的黑帮人员还有许多，比如墓碑、拼图等等，全都不是好惹的，我很怀疑你还能走多远，当然了，你的打击犯罪的行为，对于我来说，并不全都是坏事，我的不少竞争对手就是被你打掉的。”金并大笑着说道。

“那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们可以走了。”夜魔侠恢复了原本的冷酷，他与金并之间达成了谅解，正如金并所说，真正残酷的是这个世界，他们也不过是红尘中的两粒灰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