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半个多小时,李嘉欣还真是把脑外科专家张教授给弄到门诊来了。
张教授翻开武媚的眼睛看了看,又诊查了一番,胸有成竹地说:"她没有太大问题,只是暂时性昏厥,门诊的处置都是很正确的。"
"那,那她为什么还一直昏迷不醒呢?"
凌少焦急地追问。
"这与病人的意识有关,她或者不想看到眼前之事,或者不愿见到眼前之人,都有可能造成这样暂时性昏迷,小伙子,别着急,相信我,输液治疗之后,她会醒的?"
"是吗?她若是醒了,我给您送一面锦旗。"
"锦旗倒是不必了。只是,你是她什么人啊?"
张教授对于这个武媚的事情,在脑外多少也听闻了一些,看着眼前这个汉子,有些好奇。
"我,我是她哥哥。"
凌少灵机一动,说道。
"哥哥?怎么没听她说过?她父母呢,怎么没来?"
"我,我这就告诉他们。"
张教授笑了笑,走了。
凌少仍旧一个人静静地守护着武媚,并没有告诉妩媚的父亲和她的继母。
他就这么一直守着,守着,直到夜幕降临,直到李嘉欣给他买来夜宵,直到后半夜。
他的眼皮直打架,可是,他仍旧支撑着,巴望着,巴望着小妮子能够快快醒来。
终于,黎明时分,当朝霞升起的时候,武媚睁开了眼睛。
"武媚,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凌少兴奋得像个孩子。
武媚看着凌少,眼泪便不住地流了下来。
"想吃什么?想喝点什么?"
武媚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我要听歌,听《领悟》!"
"《领悟》?谁唱的?"
"辛晓琪,帮我去下载,好吗?"
"行,你等着,等着啊!"
凌少掏出苹果,百度,下载,很快,歌声便悠扬地飘了出来。
我以为我会哭。
但是我没有。
我只是怔怔望着你的脚步。
给你我最后的祝福。
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
让我把自己看清楚。
虽然那共爱的痛苦。
将日日夜夜。
在我灵魂最深处。
武媚只是单单地重复着,有一句,没一句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却再是没有泪流出来。
这样痴呆地听了约摸一个小时的歌,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首,直到凌少的苹果彻底没了电,这才作罢。
下午时分,武媚终于清醒了许多,医生又过来复诊了一次,说是已经无大碍,可是回去,只是不能再伤心,要多注意休息。
李嘉欣还没下班,也赶了过来。
武媚坚持要自己走回去。
凌少看着武媚那轻飘飘的的身子,也不顾武媚的拒绝与挣扎,将武媚背了起来。
武媚身子轻,对于凌少来说,简直就不在话下,再加上这门诊到宿舍的距离也就那么几十米。
凌少今日背着武媚,觉得光荣级了,自豪极了,能够为这个小妮子分担痛苦,他很是欣慰。
心里巴望这距离能够长一点,能够多尽一分力,可是饶是他脚下的步子不快,也还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凌少至此总算是领悟了爱心斯坦的"相对论",那可真是人世间难得的真理啊!
安顿好了武媚,凌少仍旧很是不放心,又坐在那里守护到了晚上九点多。
终于,在李嘉欣的反复催促之下,他起身离去。
凌少回到了兰苑的父母的家中。
高老将军今天真是特别高兴,看到了高原拿回来的亲自鉴定书,确定了他已经有了重孙,那个兴奋简直无以言表,挥笔作画,题诗,大声朗诵,还特意嘱咐儿子和儿媳妇要赶紧操办高原的婚事。
沈兰馨看着茶几上的鉴定书,就算是心里仍旧有疑问,却也再无话可说,与高凌原商定,婚礼就安排在十日后进行,好在房子都是现成,只要刷刷干净,单人床换成双人床便是。
只有高原,从拿到鉴定书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般。
被顾盼架着,痴痴呆呆地回到家里,便倒在了床上,任凭谁去叫,他就是不起,嘴里反复叨念的一句话:"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凌少回到家中,直接冲上了二楼,本想再揍那个混蛋一顿,可看到高原那个疯痴的样子,也就不便下手,嘴里骂道:"你这个可恶的东西,真是辜负了小妮子的一片痴心。她若是真为你死了,也都是个冤死鬼。"
本一直疯痴的高原,听到小妮子三个字,竟然坐了起来,拉着凌少的手,问道:"凌子,告诉我,她,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还没死,也没跳楼,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好在醒过来了,你,你到底搞的什么名堂?自己做的混账事,自己竟然会不知道?还口口声声允诺人家,你啊,真是害人啊!"
高原听罢,又一头倒在了床上,嘴里又开始念叨那句话:"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凌少虽是愤恨,但是看到高原也是这不死不活的样子,便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但一时却又找不到蹊跷所在。
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下了楼,想回他的小窝去。
高老将军从他的屋子里踱了出来,叫住了凌少。
"凌子,你今晚就住在家里吧,这么些日子都没回家了,爷爷有好些话要和你说,你哥哥呢,眼见着就要结婚,家里也要开始忙碌,你呢,平日里在外,朋友多,你就多帮着张罗张罗,比如酒席,应酬诸多事情,你都帮衬着些你老子才是。"
"是,爷爷。"
"再还有一桩,你呢,从小到大,都是招女孩子喜欢的主,不过呢,爷爷可得提醒你,你是有媳妇的人了,是订过亲的,不可在外面胡来。"
"爷爷,我一向都是奉公守法,怎么会胡来呢?"
"哼,你小子,嘴上少抹蜜!上次的事,你忘了?我还没忘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