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上次在常春帮咱们铲事儿那个……”
“小孙啊?你找他有事儿?”
“嗯,你叫他领两三个哥们儿到我们蓝城来一趟。”
“行!没问题!”
童建国回到蓝城第三天,“孙红雷”就带着两个手下来找他了。
原来,老姚直接让“孙红雷”从常春坐飞机到盛京,再派人开车送到蓝城。
王胖子咋咋呼呼过来通知童建国:“外面有个眯眯眼找你,听口音是北边的。”
“哦,正好,你把他带到小会议室来。”
没一会儿,王胖子把“孙红雷”领过来了,转身要走,童建国拉住他:“这事儿少不了你!”
童建国把大丘庄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王胖子还挺高兴:“嘿嘿,好久没打架了,手都痒痒了呢。”
“少嘚瑟,你给小孙打下手。”
“孙红雷”却眯缝着眼睛想了想说:“有没有那个人的照片?我省思咱别认错了。”
“咱们可以找内应……”
“那就省事多了。”
童建国虽然只跟“孙红雷”打过一次交道,却对他印象深刻。
这伙计胆大心细。
而且外表很低调,给人感觉亲切随和,没什么压迫感。
“孙红雷”的两个手下却让人轻松不起来。
这两个家伙就像两尊门神,又高又大又凶狠。
怪不得孙红雷没让他们进厂,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按照童建国的指示,王胖子开着五十铃皮卡拉着哥仨儿来到白沟铁维顺这里,又换了辆五十铃双排座便直奔大丘庄而来了。
到了村外隐蔽处,王胖子把车停好了,就到村子里去找眼线,就是那对被毁容了,只拿到500块赔偿的小两口。
小两口就住在村子边儿上,王胖子神不知鬼不觉就来到他们家院子前了。
一个大肚子蒙着头巾、戴着面纱的女子正在院子里喂鸡。
王胖子招呼:“大姐,能给点水喝吗?”
“行啊,进来吧。”
王胖子进屋了。
那女的用瓢从缸里舀来半瓢水,递过来。
王胖子大口喝着:“真甜,真解渴啊。”
“是啊,咱这井水甜。”
“大姐,您这脸这是……”
“哎呀,别提了,那些伤天理的王八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您不是让蒋子龙帮你主持公道吗?”
“唉,他们都一个鼻孔喘气……”
说着,毁容女警惕地打量王胖子。
“你,你是他们派来的,套我话的吧?”
“大姐,您别误会,其实我是蒋子龙的朋友,特地来探望您。”
说着,王胖子从怀里拿出1000块钱。
100张大团结,那可是厚厚地一沓啊。
毁容女伸着手又不敢接。
“放心,这其实是从他们那里弄来的……”
“可您这是?”
“我们想帮您伸张正义!”
“来!屋里说话。”
王胖子把想收拾余绍治的事大概跟毁容女说了下。
毁容女咬牙切齿:“是该狠狠收拾那个小王八蛋,就是他开硫酸车把我和我对象毁容了,事后不赔钱不说,还打我对象!这个小畜生,要不是我怀着孩子,我都想跟他同归于尽了!”
“别!这种畜生,咱跟他犯不上。”
“嗯,你和你的朋友肯帮我们伸张正义,我们已经很感激了。钱您就留着吧。”
“不瞒您说,这钱是我们从他们那里硬弄出来的,是您应得的,您就拿着吧。”
“好吧,我生活确实有点困难,我怀着孩子没法干活儿了。而且,我们两口子受伤后没钱治疗,留下后遗症,好多活儿都干不了了……”
说着,毁容女抹一把眼泪。
“事成后还有2000块!”
“别!别!”
“没事儿,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拿到这笔钱可以好好安排生活。”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胖子警惕起来:“什么人?”
“应该是我家那位。”
毁容女起身没一会儿,毁容男就走了进来。
他们小两口其实比王胖子小多了,至少年轻十来岁。
但他们都毁容了,身体也受伤了,佝偻着身子,就显得年龄挺大似地。
毁容女把情况跟毁容男说了下,毁容男吓得连连摆手:“别,咱可别惹这麻烦,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毁容女瞪起眼睛:“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声点,你这不怀着吗?”
王胖子安慰道:“老弟,别担心。他们这种也就在你们村子里称王称霸,出了村子他们连屁都不是。捏死他们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得。”
“可你们……”
毁容男显然还有点怀疑王胖子的实力。
毁容女说:“你可别小瞧人家。”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那1000块钱。
“你看,这是这位大哥从他们父子手里弄来的。”
毁容男看着那叠钱点点头:“他们家的人个个都是抠腚咂手的主儿,能从他们手里弄出这么多钱,确实不简单。”
“雕虫小技!姓余的跟我们老板比,那简直就是家雀和老鹰。所以,老弟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们会……”
王胖子还想继续说服毁容男,毁容男却挥挥手说:“没问题!”
“好!我就不信那个小王八蛋永远不出村子。”
“他基本每天都出去。这段时间他开黄色的天京大发。只要他一洗车,大家就知道他要出门了。”
“好!他出村子前,你们想个办法通知我。”
“这好办。我们屋顶有两个烟囱你看到没?”
“我注意到了。”
“这边烟囱是这个炉灶的。那边烟囱是那个炉灶的。平时,那边的炉灶我们不怎么用。”
“嗯,到时候你就烧那边的炉灶。”
“对,你们在几里地外的路上都能看到。”
跟小两口谈妥后,王胖子又悄悄回到路边的车上。
可四个人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小两口家的那根烟囱冒烟。
晚上,王胖子领“孙红雷”他们哥仨儿在市内一家宾馆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又赶紧来到村外路边的隐蔽处。
这一回没等多久,就看到小两口家烟囱冒烟了。
王胖子顿时来了精神:“好!马上就出来了。”
几个人坐在车上严阵以待。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黄色天京大发摇摇晃晃从村子里出来了。
王胖子把车子发动起来悄悄跟上去。
“孙红雷”举着望远镜看着,提醒一句:“车牌号三个9,没错吧?”
“就是它!”
到了车辆稀少的路段,王胖子追了上去。
王胖子现在也是老司机了。
再说五十铃双排比天京大发猛多了。
王胖子到了跟前猛地一打方向盘。
余绍治在车里也跟着慌忙打方向盘,结果翻车了,向路边水沟里滚了下去。
路边水沟很浅,余绍治的天京大发滚下来后,还没停下,继续滚动。
等王胖子停好车,和“孙红雷”他们三个从车里走出来时,天京大发才在一个小树林里停下来了。
“孙红雷”走在前面,两个壮汉跟在后面,几步就走到天京大发前了。
“孙红雷”把余绍治从驾驶室里拖出来,叹息着:“唉!可惜了,腿断了,腿断了。”
“踏马的,老子腿没事,老子只是磕破点皮,老子能走,放开老子!”
“孙红雷”的手下不管那套,直接把余绍治架起来了。
正好小树林里有个石墩子。
等王胖子走过来时,他们三个人已经把余绍治的腿架到石墩子上了。
“孙红雷”抬脚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