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在想什么?本王会看上你?就算要对付你,也是用这跟棍子!”邹羽满头黑线,扬扬手里的长棍,没好气的说道。
且不说李秀宁张得怎么样,就她现在,衣裳不整,尘土满身,满脸血污,也让人提不起兴趣。
“呸!”作为已婚人士,李秀宁听出了邹羽的浑话,不由啐了他一口,随后从地上站起来。
“走吧!难道真要我下死手!”邹羽无视李秀宁的怒火,好整无暇的说道。
“你别想着用我来逼大哥退兵!”李秀宁阻止了紧张想要拼命的侍卫,淡淡的说道。
她身边只剩下二十多人,自己又在马下,她明知道跑不掉,也就犯不上让属下送死。至于那些世家的旁系子弟,早就跟着撤退了。
“呵呵!本王不需要他退兵!打一场在所难免,不把你大哥大疼!你那个造反的老子不会老实的。”邹羽冷笑一下道。
邹羽如此强硬的态度,李秀宁不由绣眉一皱,死死的看着他,想要看出他是不是真的如此想的。
“不用怀疑!本王说的都是真的!”邹羽看出了她的怀疑,很肯定的说道。
“放过他们!”李秀宁对邹羽说道。
“几个小兵,某没有兴趣杀!”邹羽扫了一眼她的护卫,淡淡的说道。
虽然话有点伤人,不过这是实话,那些护卫并没有因此气得上来拼命,只是心有不甘的喊道:“公主!”
“这是命令!”李秀宁严厉的说道,随后又面带伤感的说道:“把马三宝带回去,好好安葬。”
马三宝是她的护卫头子,可以说没有马三宝她无法收服以前关中的那群土匪,也就拉不起来十多万大军,甚至说不定自己尸骨已寒。
“那个…节哀顺变,尊夫虽然死在我手里,但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邹羽故作不知,假惺惺的安慰道。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李秀宁就怒气冲冲娇喝道:“住口!他是我亲卫!”
邹羽耸耸肩示意自己不说话。
“走吧!”李秀宁,再次瞪了邹羽一眼,牵过战马,走到邹羽旁边才骑上马道,说完不等邹羽说话,她就带头向前走去。
这时候战场中间,战斗早已结束,李建成带出来的两百亲卫,一个不剩的躺在了地上。而裴元庆等人已经回到阵前,正挤眉弄眼的看着邹羽带着李秀宁回来。
都是年轻人,也都知道邹羽不是那种没事就端架子的人,因此偶尔开一下无伤大雅的玩笑,有很正常。
“席君买!去给李姑娘找个住处!不要为难她。”邹羽瞪了一眼席君买道。
叫李秀宁李姑娘,意思就是不认同她公主身份,毕竟站在他的立场来说,李渊就是谋反。
李秀宁自然明白邹羽的意思,眉头一皱,没有多说,只是认真的打量邹羽手下这一干人等。
“属下遵命!”席君买连忙抱拳大声应道,随后笑嘻嘻的继续说道:“属下让人去附近找两个女人照顾李姑娘。”
显然席君买还以为这是邹羽有其他意图,邹羽也懒得解释,毕竟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而且越描越黑。
了解了一下,这群家伙,只顾着杀得开心,根本记不得杀了那些,因为感觉都差不多,毕竟一开始就成了混战。
不过邹羽知道,应该搞死不少,因此非常开心,下令加餐。
邹羽这面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吃东西,李建成那边,所有人都是一脸愁容。
“公主真的是自愿跟着去的?”李建成阴沉着脸问道。
李秀宁被抓,对李建成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一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就意味着输了,就这么回去,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对李渊交代,更不用说还有一旁怒气冲冲的柴绍。
“回太子!属下不敢撒谎!等救回公主,属下等自然会以死谢罪!”护卫羞愧的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李建成无力的挥挥手道。
护卫一走,李建成感觉更加头疼,因为旁边大帐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
李建成快步来到旁边,只见李神通和李神符悲伤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神情恍惚,双目无神,愣愣的望着远处,对于李建成的到来毫无反应。在他们旁边躺着八具尸体。另外几人正在为地上的人整理衣甲。
这一次李神通,李神符两兄弟的儿子一下子就死了一半,原本子嗣最多的一支,弄残了。
李建成愣愣的站在那里,嘴唇蠕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是最大的悲伤,更何况一次死这么多,总不能上去说一句节哀顺变?
如果他真那么说,李神通兄弟不当场翻脸,都是给李渊面子。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们需要的是报仇,其他都太虚假。
“两位叔父!还请打起精神来!明日我们直接挥兵和他决战,为几位兄弟报仇雪恨。”李建成踌躇一会,还是走过去说道。
李秀宁自愿离开,多半没有性命之忧,如果李建成不果断出兵,不说李神通兄弟,其他将领都会为之心寒。
“多谢太子!”李神通眼珠转动,回过神来,拱手施礼道。
“叔父说得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建成肯定要为他们报仇的。”李建成扶住李神通手臂道。
“只是公主落在敌人手上,如果出兵,会不会害了公主。”李神符略微犹豫的说道。
“这点叔父放心,邹长凤抓了三妹,肯定是想要要挟,绝对不会伤害她的!而且如果她知道几位堂兄弟的事情,也会做出这个决定。”李建成回答道。
“不错!只有打败邹长凤,让他有求于人,才能让他放了公主!”李神通点点头道。
“把他们安顿好!都去休息!明日准备为他们报仇!拿仇人的人头,前来祭奠他们!”李神符严肃的说道。
几兄弟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随后再次看了一会地上躺着的兄弟,那里有平时与他们关系极好的人,也有不太亲近的,不过都是亲兄弟,如今天人永隔,心情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