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此放任不管,长此以往,属下担心钱财全部流到晋阳去了。”长孙无忌心里有些不爽的说道。
自从天下大乱以来,霹雳堂的网络也受到不小冲击,他想重整霹雳堂,需要不少钱财,偏偏李世民拿不出太多来,这都快成他的心病了。
“父王已经下令封锁到晋阳的商道,这次刘兄与唐俭出使,就是为了共同封锁晋阳朝廷。”李世民解释道。
“哼!邹长凤有那么多匠作监的人,结果就弄出一个琉璃来,我看也不过如此!”刘弘基不屑一顾的说道。
众人都知道他和邹羽的仇恨,因此没有接他的话,长孙无忌说道:“最好让人提醒薛举,留意陇右一带,以防他们卖琉璃到西域。”
长孙无忌的话,让众人脸色一变,琉璃镜卖到关中,已经十多万贯一件,卖到西域,价格可想而知,会有多贵。拿着那么大一笔财富,又能做多少事情,这让他们又羡慕,又妒忌,还有些担心。
“辅机言之有理,让人告诉薛举,那么值钱的东西,不相信他不动心。”李世民点点头说道。
“二公子,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拿下川蜀!根基稳固,方才能成万世基业,不然终究是一场空!其他都是小节,对大局没有多大影响。”杜如晦提醒道。
“克明说得即是,世民受教了。”李世民神色一正,拱手施礼道。
“二公子言重了。”杜如晦连忙避开回礼道。
“克明说得不错,幽并苦寒之地,人烟稀少,对于邹长凤防备着就好,有他们抵挡在那里,还可以防御突厥,这是一件好事。”长孙无忌赞同道。
“好,我们研究一下,怎么支援孝恭堂兄,尽快拿下蜀中!”李世民精神一振道。
………………
洛阳!郑国公府!
“砰!”的一声!一件精美的琉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居然想杀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郑国公王世充双眼通红,仿佛要择人而噬。
“父亲,段达的消息可靠吗?”王世充儿子王玄应问道。
“这是段达派他女婿张志亲自前来告发的!”王世充冷冷的说道。
“岂有此理!孩儿这就带人去杀了他们!”王玄应拍案而起,大声吼道。
“不行!”王世充一伸手道。
“为什么不行,别人都把刀举起来了!”王玄应大为不解的问道。
“元文都是左骁卫大将军,卢楚皇甫无逸是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卢楚是内史令,郭文懿是内史侍郎,赵长文是黄门侍郎。几人与为父,段达并称七贵,如果贸然杀了,影响太大,不利于我们统治洛阳,因此不能直接动手。”王世充给他儿子认真的解释道。
“那父亲你说怎么办?”王玄应问道。
“传令你叔父,发兵入城!为父以保护皇帝的名义,包围皇宫,逼皇帝下旨,你带人陪段达一起去杀人,让段达动手。这样更加名正言顺。”王世充冷冷的说道。
“父亲英明!”王玄应兴奋的说道,说完立即冲出房间,吆喝着:“备马!备马!”
“杀!”
“杀!”
“杀!”
巨大的喊杀声,在洛阳城内响起,这把老百姓吓坏了,毕竟这么多年,洛阳经历战斗不少,却从未被攻破过。好在喊杀声似乎都在皇城那个角落。
洛阳城是杨广下令从新营建,大业元年,公元605年,隋帝杨广任命尚书令杨素为营造大监。每月调遣工匠200万人开始了大规模的营建工程。
加班加点,整整耗时一年,才初步完成皇宫与整体规划,也就是皇城完成了,城墙和水利,主要街道完成了。
为了赶工期,一年时间,一千多万人次的劳役,可想而知,死了多少人。
洛阳城的周长共73里150步,分别建造了宫城为宫殿区,皇城是官署所在地,外郭城是住宅以及商业区。工程内的宫殿都极其壮观,尤其是正殿的乾阳殿。此殿高达270尺。(古时的一尺相当于现在的16.95cm,高度换成现在的来说就是47.56米。)
洛阳不只是修一年就没修建了,可以说在大业十二年之前,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尤其是皇城之内,不但极尽奢华,防御也非常出色。
“费曜、田闍立即带人守住宫门。”皇甫无逸一脸阴沉的下令。
“喏!”两个将领抱拳施礼。
“跟我来!”二人抬手一挥,带领一队禁卫,迅速跑向宫门。
“皇,皇甫将军,王世充这是想做什么?难道想要弑君!”赵长文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们商议除掉他的计划暴露了!他这是先下手为强!”皇甫无逸面如死水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守得住吗?”赵长文大惊失色的问道。
“走吧!王世充有备而来,我们中又出了叛徒,守不住的!”皇甫无逸叹息道。
“这…我们走了,陛下怎么办?”赵长文迟疑一下问道。
“王世充只是想独揽大权,不会对陛下如何的,我们留下来,就死定了。”皇甫无逸微微摇摇头说道。
“对!对!我们快走!”赵长文连连点头赞同道。
两人也顾不得其他,带着亲卫,急匆匆的就向皇城外走去,凭着对皇城的熟悉,一路安然无恙的走了出去。
“我们去哪里?”赵长文迷茫的问道。
“代王在晋阳称帝,大隋任在,老夫要去辅助新君!”皇甫无逸抬头看了一下远处说道。
“我想去大兴,也就是长安。唉!这天下已经这样了,隋朝哪里还有出路。齐王李渊,礼贤下士!将军不如与我同去,以你的能力,一定会受到重用!”赵长文摇摇头,叹息着劝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分别吧!”皇甫无逸面无表情的说道。
“将军何必如此愚忠!代王年幼,你又怎么知道邹长凤不是第二个王世充!”赵长文继续劝说道。
“哈哈!老夫一家,深受皇恩,就算以死相报,又如何?邹长凤即便心怀不轨!那也是先皇封都王爷!掌管辽东,幽并!未尝没有,重整河山之日!”皇甫无逸大笑道。
“那还是大隋吗?”赵长文惆怅的问道。
“即便不是大隋!邹长凤征讨辽东!击败突厥,也是老夫所佩服的!如果他真是明君!老夫就做他臣子!又如何!
李渊名为国公,实则奸臣,这么多年一直装疯卖傻,欺瞒先帝!起兵谋反,占据京师!如此大奸大恶之徒!跟着他又有何好下场!”皇甫无逸不屑一顾的喝问道。
“唉!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将军,就此别过!”赵长文摇摇头叹息道。
“告辞!”皇甫无逸也不愿意多说,拱手一下,带人回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