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洋回到江州的第三天,苏万里将被下葬,亲朋好友们最后再见一见苏万里。之后苏万里的遗体便会被推去火化,然后由苏月茹这个长孙女捧着骨灰盒,将其埋入墓碑之中。
因为病情的关系,苏万里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已经很瘦很瘦了,去世后第三天,虽然有职业的入殓师给苏万里穿上了寿衣寿帽,还化了妆,但他看上去仍然有些不成人形,很是可怜。
看着苏万里的遗体,李飞洋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一代枭雄,这样一个为江州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的人,到了最后也和其他所有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会被烧成灰,随风而去。
人生最重要的到底什么?该去追求的又是什么?如果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看轻结果,而更注重过程?
在苏万里的遗体被推去火化的时候,李飞洋觉得自己的心神有些恍惚,然后忽然听到了一阵抽泣声,抬起头才发现是苏月茹和苏小美姐妹俩在哭。
已经年过半百的张惜福样子显得很是疲累,也很是伤心难过,但他顾不得自己,仍在不断安慰着苏月茹和苏小美姐妹俩。而苏月茹和苏小美虽然也在努力忍着,希望自己不要继续哭泣,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到这一幕李飞洋觉得非常心酸,也非常心疼,他没有上前跟张惜福一起安慰苏月茹和苏小美,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苏万里的去世对这对姐妹俩来说本就是一件无比伤心难过的事情,那她们自然会哭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与其安慰不如让她们哭个痛快。只有好好哭过之后,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与此同时,李飞洋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懂得了一些什么。他原本就答应过苏万里,苏万里过世之后会替他照顾好苏月茹和苏小美俩姐妹,而现在他更是发现自己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好她们,守护好她们。
原来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意义,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父母亲人、兄弟姐妹、爱人子女、老师同学、朋友同事等等等等。人始终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这些对自己重要的人而活,呵护好他们,尽量不让他们受到伤害,与他们一起度过人生每一个快乐或不幸的时刻,这才是人生的真谛。至于金钱、权力、名声等等这些东西,不过是人生的附属品而已,不必看得太重。
想通了这个道理,李飞洋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苏万里虽然不在了,但他的人生很精彩,很辉煌,他也保护好了自己心爱的两个孙女,获得了很多人的尊敬。今天江州各界前来送苏万里最后一程的人多达数百位,这足以证明苏万里在江州的地位之高。
苏万里的遗体火化之后,苏月茹便捧着苏万里的骨灰盒前去下葬,很多人都陪着她一起。今天魏圣贤没有来,但是魏成邦和魏惜芝都来了,这就足以表示魏家对苏万里的尊重。而且李飞洋还注意到,魏惜芝居然也在偷偷地抹眼泪。照理说这个小姑娘与苏万里之间应该并无太多交集,由此可以看出魏惜芝是一名善良易感的女孩,作为豪门小姐这确实很难得。
蒋家的蒋夫人今天也没有到,不过蒋登阳和蒋珑浠也都来了,除此之外天地帮帮主慕容倾世、东方集团董事长东方问天以及江州商政两届举足轻重的一众大人物也全部赶到。
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苏万里的骨灰盒下葬完毕,众人开始纷纷离开的时候,在墓园的一角,有一个人始终在静静观察着这些来参加苏万里葬礼的人。
这个人个子比较高,有一米八几,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是一名白种男人,而他便是世界排名第三的佣兵团,三叉戟佣兵团的团长颤抖的乔伊。
“真是可惜啊,今天那个老家伙没来,不然你就可以好好感受一下那家伙的恐怖了。”乔伊正静静观察着,忽然有另一名白种人从树林中走出,来到了他的身旁,而这人正是霸业佣兵团团长,血腥蜘蛛桑古?瓦雷尔。他口中所说的老家伙,自然指的是魏家家主魏圣贤。
乔伊没有去看瓦雷尔,依旧看着为苏万里送葬的那群人,淡淡道:“华夏果然高手如云,依我看仅仅是那群人当中至少都有五位,未来的武学境界能够望迈入化劲。”
在为苏万里送葬的人当中有李飞洋、有陆加、有魏成邦、有上官修,只要给他们时间,这几个人的武学境界以后必然都能迈入化劲,只是乔伊所说的五个人,还有一人是指谁?是蒋登阳、蒋珑浠还是魏惜芝?又或是还有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听到乔伊的话,瓦雷尔却露出不屑的神情:“那又怎么样?在他们进入化劲之前将他们都杀了,不就没有威胁了。依我看,华夏真正危险的也就是那几位已经入了化劲的豪门家主,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既然你见过魏圣贤,就应该知道真正的华夏高手有多强。传闻魏圣贤要比雇佣你的乔迁和雇佣我的王独人更强,你我根本不是对手。华夏如龙渊,小看华夏武道的底蕴实力你是会吃亏的。”乔伊终于转过头,看了瓦雷尔一眼道。
瓦雷尔眯起了眼睛对乔伊说道:“你这算是善意的提醒吗?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们的关系应该也是敌对的吧。”
“现在情况是三方博弈,如果我们可以先合作对付龙王,接下来你我再争不是更好?”乔伊不紧不慢地说道。
“龙王?对付他还需要你我合作?”瓦雷尔嗤之以鼻道,“我一只手就可以将那小子捏死!你实在是太软弱了,乔伊!以后咱们还是各自行事吧!”
瓦雷尔说罢便要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在为苏万里送葬的人群当中,慕容倾世忽然抬起了头,向着这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