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母就咋呼着让白芷起床收拾洗漱打扮。白芷当时正在被窝里享受难得闲下来的假期,被自家老母亲那么咋呼一叫,慌忙着连滚带爬从被窝里爬出来。
总算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出了门,白母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芷,嘴角一瞥:“你就穿成这样去相亲吗?你是故意想要贬低自己吗?”
“我平时就是这样的啊,”白芷上下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装束,虽然不惊艳,可怎么看都是正常的啊。
白父凑过来:“小芷啊,你得换一下,你还不知道你妈的个性嘛,爱面子。你快去换了。”
白芷无奈,在一个威逼,一个哄骗的情况下,还是麻溜滚去换了身衣服,穿了个小短裙,踩了双长筒靴。
白母点了点头:“这么一收拾,一打扮,你看气质就上去了。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呢!”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大清早的。”白父在一旁插话,然后看了看表:“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让别人等是不礼貌的。”
白芷简直是要服了两位了,一大清早的,折腾来折腾去,好端端的相亲,忽然整得这么隆重和正式,让白芷都误以为自己不是去相亲,是去走秀给,别人看的。
约见的地点选在镇上茶楼,一来白家离镇上不远,方便,二来男方家过来到镇上也方便。总之,对于相亲这件事,都是双方经过了重重的考量之后的结果。
白芷一家到达指定的约见茶楼的时候,男方家的双亲已经早早等在楼下了,远远地看着那两夫妻,真是绝配的妙人儿,那男的高大,女的娇小。
还没等白芷从感叹中撤回来,走近点了,才发现,这个中年男人怎么这么眼熟,等等,这个中年男人怎么这么像是石南叶的——爸爸!
白父停顿好摩托车,走过去与那方脸的中年男人握手,脸上皆是难掩的喜悦:“好久不见了!”
方脸的中年男人用眼角的余光从白芷惊讶得脸上扫过,客气地寒暄:“好久不见,白老弟还是这么有精神啊。”
等一众人的寒暄客套之后,方脸男人抓过头来看了看呆愣站在一旁的白芷:“这就是你们家的千金?”
白父点了点头,有些羞赧:“不才,不才。正是我这不成器的女儿。”
方脸男人身边的漂亮女子却说:“不错不错。”一脸的满意和欣喜。
白母也在一旁帮着搭腔,谦虚着。
等到了茶楼上,一步步走近包间的时候,白芷的心忽然跳动的厉害,说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心虚,或者只是单纯的紧张而已。
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来,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坐着,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才缓缓起身,转过身子来。
那一瞬间的震撼和惊讶,是白芷一直以来从未体会到的,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淡笑着,上下打量了白芷,带着略微戏谑的语气:“白老师今天打扮得,很是性感啊。怎么分手不到一个月,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寻找下家了?”
白父自然是将这句话听进去的,那言语中的中伤让他很不舒服,于是插话说:“这就是石大哥的公子,说话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啊。我家小芷从来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分手一词怎么说?”
石南叶和白芷之间的那点纠葛石父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看眼下的情形,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却不好说什么。
白芷也学着石南叶的样子,冷哼一笑:“大领导不也一样吗,起先我还以为大领导是多么专情专一的人呢,如今看来,都半斤八两。”
“我知道是你。”石南叶说。
不过简短几个字而已,白芷内心被筑起的围栏就这样轻易被击溃,甚至是不堪一击,全线溃败。眼眶里的雾气慢慢升起来,却不知道怎么去掩饰。
石父一贯是个懂得眼色的人,眼看两人之间的这种尴尬的气氛,于是直接拉起白父:“我说白老弟,你也看出来,他们本来就认识,不如让他们自己去聊聊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坐一坐,谈谈心。”
白母站在一旁还想再说什么,看了一样白父,见他的神情也没什么拒绝,也只得跟着石母一起,两家的家长就这么说着说着出了茶楼。
石南叶起身将包间的门关上,在白芷要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猝不及防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抵在了茶桌边。
“这么久,你都不联系我,你真狠心。”石南叶喃喃地说,语气却是淡淡地。
“你不也没联系我吗?我干嘛要主动联系你?”白芷被身后的桌沿咯得背后生疼,眉头不自然地皱着。
石南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笑出来了:“明明做错的事的人是你,你怎么就能这么的理直气壮呢?你就仗着我喜欢你,然后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吗?”
白芷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抛出来的无数问题,也而无法去回应,心里却觉得莫名得有些委屈,在不多时,眼眶竟然就这么不争气地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了:“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又不听解释,你就想着你是对的,你怎么就不想想,如果我和广百川真的有什么,我还会留在你身边吗?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呢?”
越说越觉得委屈了,最后一点声音也低沉下去,在空寂的房间内也只听得到嘤嘤地抽泣声。
石南叶松了松手,将她拉起来,箍进怀里,手上轻轻地拍着她额背:“那意思还是我的错咯?那个时候,是那么敏感的时期,我听说你去见了广百川,你去请求他撤诉,我心里有多么痛苦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女人,我竟然都保护不了,还让你去抛头露面,你觉得我什么心情?”
等怀里的人抽泣声小些了又说:“小白,我当然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有自尊的。我承认那个时候那样质问你,是我不对,可是你审视一下你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你明知道我介意你和广百川单独见面,你还这么做,你说,你将我置于何地呢?”
白芷想了想,慢慢地从石南叶的怀中挣脱出来,摸了摸脸上的泪痕:“那我道歉还不行吗?”
乖巧的语气和眼神,石南叶面对这样软绵绵的白芷,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下软了许多,伸手过去帮她擦了擦脸,很是轻柔地说:“我知道了。所以,我们和好了,对吧?”
白芷顶着哭花的脸,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温柔,表情柔和,神情心疼,一下子所有的怒气都不翼而飞,能怎么办呢,谁让大领导还有美色能诱惑她呢。
这样的气氛之下,白芷忽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双手伸过去挽住石南叶的脖子,身子向上一撑,偷得一个吻。
原本还沉浸在情绪中的石南叶,被女子突然的一吻,有些惊讶,随后就反客为主,将女子整个人钳制住,嘴角邪魅一笑:“就这么点程度,可不能让我原谅你哦。”
白芷还未惊呼出声,就被石南叶铺天盖地的吻给彻底堵住了,脸色渐渐升起一抹绯红,眼睛紧紧地闭着,丝毫也恶补敢睁开看看,不多时,整个人就瘫软在他的怀里,有种虚脱瘫软的感觉,浑身都是有气无力。
等一吻既罢,石南叶轻轻松开白芷的手,将她轻轻地抱坐在腿上:“你今天居然还敢来相亲?”
白芷挣扎着从他的腿上下来,可是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挣脱不了,最后只得作罢:“是你说的,我们算了。怎么,都分手了,还不兴我去找个人在一起吗?”
石南叶趁势又过去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等她终于不再有言语了,放开来:“你那意思是我怪我?小白,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白芷的脸通红,还微微发烫,低着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只是乖巧地点着头,慢慢地将头扎进石南叶的怀里,躲藏着,不然他看见自己的羞赧和局促。
石父找了个离茶楼不远的餐馆,点了几个下酒菜,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白父说:“石大哥,你那儿子难道很早以前就认识我女儿了?”
石父一杯酒尽,微笑着点了点头:“算起来也算是从小结下的缘分。”
白母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插话问:“从下?白芷从小就不爱跟男孩子玩,这段缘分怎么来的?”
石母夹了一夹菜给白母,讪讪地笑:“亲家母,这事啊,你听我跟你说,在他俩小时候在医院,白芷哭闹不休,南叶拿糖哄她,她就不哭了,后来南叶吓唬她,她吓哭了,怎么也哄不住。后来回家去我还揍了他。”
白母若有所思的样子,讷讷地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个时候我就说怎么孩子的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原来是你们家孩子逗的啊。”
石父在一旁附和说:“所以,这就是缘分啊。打小就有的缘分,不管相隔多远,该相遇的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要遇到呢。”
白父喝了一口酒,砸吧了一下嘴:“那这么说起来,我们两家人倒是交情匪浅呢。那,石大哥,他两人是早就在一起了?”
石父石母相视一笑,默契地双双点头。剩下白父和白母在一旁惊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