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庙里的和尚的反对,孙珽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下手。经过绵华的一番安抚,这些和尚这才平静了下来。孙珽这时候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宋云,宋云点了点头。孙珽这才又重新走上前去,开始检查起莫言的尸身了。只是,不管是谁都没有想到,孙珽才刚刚把摩言僧袍的袖子卷上去,他马上就露出了一种极度惊讶的表情。
“孙珽,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宋云见状,赶紧问到。
“宋大哥,你来看。”孙珽点了点头,说着让出了一点身边。
宋云走进以后,这才发现,摩言手臂的静脉暴起,呈现出一种紫黑色。看到这里,宋云二话不说,就把摩言的僧袍都扒开了。只见,摩言的身上也都是这样可怕的暴起的经络。任谁也想不到,在摩言如此平静的表情下面,他的死状居然如此可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这些小和尚七嘴八舌了一阵子之后,绵华这才平静下来出言问到。
“孙珽,你看呢?”宋云没有马上说法,他想先看看孙珽的意见。
“这……我不是太了解……”孙珽摇了摇头,显得有点尴尬。
“好了,你就不要问孙珽了。我想,这样的死状不是他能了解的。”胡沫见状,胡沫出言轻笑说到。
“好吧,那就由我来说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像是这种死状,应该是全身静脉爆裂而忘的。通常来说,能造成这种死状的之后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死者自己走火入魔,导致气血逆行,冲破经脉;第二种可能,有高手强行封住了死者全身的奇经八脉,导致气血阻滞,经脉爆裂!不过,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这种死法都非常痛苦。”宋云点了点头,仔细地分析道。
“阿弥陀佛……”绵华看到这里,似乎不忍再看下去,长诵了一声佛号。
“那,依你看,师父到底是自己走火入魔还是被人害死的呢?”众僧人听完,一片哗然。绵华顿了顿,冷静地问到。
“嗯,绵华师父,你师父的功夫怎么样啊?”宋云想了想,接着问到。
“我师父的武功非常高强,一般的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而且我刚才也询问过师弟了,发现师父圆寂的时候,这间僧房是从里面锁上的。”绵华想了想,微笑着说到。
“这么说来,倒像是自己走火入魔了。”宋云饶有深意地看了绵华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到。
“唉,想不到师父居然会因为走火入魔而圆寂啊……”绵华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到。众人见状,也都无不一阵叹息。就在众人叹息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绵华下意识地走到了摩言的床边。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一惊,然后赶紧走到了一边。
“绵华,你到底怎么了?”孙珽注意到了绵华奇怪的反应,赶紧问到。
“这,这里地上的青砖是松动的。”绵华指着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惊讶地说到。
“好,我们来看看吧。绵空,你给我拿点水来。”宋云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了刚才来报信的那个小和尚说到。
“好,我这就去!”绵空点了点头,飞快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就又跑回来,送来拿着一个小水桶。水桶上面,还飘着一个小小的水瓢。
“施主,这些水够吗?”绵空放下以后,疑惑地问到。
“够了够了,你现在沿着这几块砖的砖缝把水倒下去吧。”宋云点了点头,笑着说到。
“好!”绵空点了点头,然后就拿起水瓢开始往砖缝里倒水了。
众人不知道宋云到底要干什么,因此绵空过去以后,大家都为了过来。绵空把水到在地上以后,水迹很快就消失了。在宋云的指示下,反复几次,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变化。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水迹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快呢?”孙珽看到这里,好奇地问到。
“这说明,下面是空的。”宋云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环视众人托有所思地说到。
“孙珽,我们把这几块青砖搬开吧。”宋云微微一笑,冷冷地说到。
“嗯,开始吧。”孙珽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少有的严肃的表情。
两人一点一点把地上的几块青砖取出来之后。只见,本来的沙土地上,出现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这铁板上面有一个圆形的环,看起来是作为把手用的。不用说,这就是一个通往下面的铁门了。众人见状,都忍不住一阵惊呼,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摩言的僧房中,居然还会有一个密道或者是密室之类的。宋云试了试,,直接一拉就可以拉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想不到,这个摩言居然如此地托大。
“快,快去准备火把!”绵华见状,赶紧吩咐道。
几个小和尚闻言,赶紧就跑出去了。过了不多时,几个小和尚就拿着火把跑进来了。
“好,这个铁门应该是没有什么机关的。现在,我就要下去看看了。”宋云见状,这才点了点头说到。
“宋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孙珽闻言,赶紧说到。
“还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胡沫也微笑着,柔声说到。
“阿弥陀佛,贫僧,也要与几位施主一起去!”绵华忽然双手合十,微笑着说到。
“好吧,拿上火把,我们一起去吧。”异乎寻常,宋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他蹲下身子,把这道铁门拉开了。铁门打开以后,露出了一架木梯,里面的空气还不错,看起来是经常有人进出这里。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们,去去就来。”绵华特意又吩咐了这些小和尚一下。
众人点亮了火把,依次顺着梯子下去了。下面是一个洞窟,墙壁上的灯台上油灯还亮着。虽然有很明显的人工痕迹,但是显得相当粗糙。这个暗室修建得并不高明,也没有什么机关。看得出来,建造者对于这里的隐蔽性非常有自信。由此说来,这就一定是摩言修建的。
众人沿着密道的方向,慢慢地向前走去。一直走了大概半刻钟左右,一道由一条条的铁栏杆组成的高大的铁门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接着火把和洞壁上的微弱光亮,隐约中可以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阴影中不住地蠕动着。因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众人放慢了脚步,慢慢地靠了过去。
走近一些以后,众人这才看清楚。那些躲在阴影里的,居然是一群女人。这些女人个个蓬头垢面,眼神呆滞,衣衫不整。这些人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光亮了,因此,一直在用手挡在自己的脸前。本来,这些女人看着大家过来的表情都非常木然。可是,绵华一靠近过来以后,这些女人马上就慌乱起来了。有的不断扭动往角落里缩,有的已经吓得又哭又叫起来了。
“绵华,你去报告方大人,让他马上派人来封锁这里!对了,让他带着稳婆一起过来!”宋云看到这一幕,大声说到。
“好,我这就去、”绵华点了点头,匆匆跑出去了。
宋云看着绵华离开了以后,转回身来一棍就把挂在铁门上的大锁砸掉了。三个人赶紧走了进去,这些女人见绵华走了以后似乎稍微平静一点了。但是,他们一走进去,马上又是一阵慌乱。没有办法,只有由胡沫这个唯一的女性出面安抚他们了。
“好了,好了,不要怕,没事了。”胡沫走过去蹲下身子,闻言安慰着这些已经有些神经错乱的女人。宋云粗略地看了一下,这里面有七个女人,年龄差距不大,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宋大哥,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女人刚才看到绵华的时候特别害怕。”孙珽把宋云拉到一边小声说到。
“嗯,刚才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我想她们怕得应该不是绵华,而是僧袍。好了,一会儿她们平静下来以后,你先替她们看看要不要紧吧。”宋云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到。
“怕僧袍?”孙珽似乎一时没有明白宋云的意思。
“当然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直以来囚禁她们,折磨她们的人应该都是摩言才对。因为,她们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所以,她们一见到绵华山上的僧袍就会以为是摩言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这么害怕的原因了。”宋云点了点头,黯然地说到。
这会功夫,胡沫已经让这些可怜的女人渐渐地平静下来。胡沫尽量让她们穿戴整齐一点,可是由于长期被虐待和施暴,她们的衣服脏乱不说,而且早就已经没有个完整样子了。虽然胡沫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让她们穿戴好。这个时候,孙珽已经过去开始给这些女人做简单的检查了。虽然孙珽靠近她们的时候,她们还是有些惊慌。但是总的来说,已经平静很多了。
孙珽简单地给这些女人都检查了一遍。他发现,这些女人除了精神不太稳定以外,还有很严重的营养不良。但是身体的其他方面,倒是还好。他把这个发现,和宋云说了一下。宋云点了点头,这才和胡沫还有孙珽一点一点地把这些女人从这个暗道里带了出去。当众人终于把这些女人带出去以后,方大人正好也带着人来了。
本来,方大人还不知道为什么宋云让绵华把他叫来。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他也是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想不到,这淫僧居然在这里做出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半晌方大人才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几案说到。
“是啊,现在摩言已经死了。结合我们的发现来看,我觉得摩言的死恐怕不简单。方大人,我建议马上封锁这个河神娘娘庙。”宋云看着方大人,异常严肃地说到。
“好,我这就去办。”方大人点了点头,马上吩咐了下去。
“对了,这些女人孙珽已经初步检查过了。她们的精神上都受了很大刺激,但是身体上除了营养不良以外,一切都还好。至于,其他的,还要让稳婆再仔细检查一下了。”宋云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说到。
“嗯,这是自然。检查完毕以后,我会通知县里,让她们的家人尽快来把她们带回家里去的。”方大人看着这些可怜的女人,叹了口气说到。
“嗯,如此甚好。不过,方大人,我看这摩言虽然相当狂妄自大,但是却非常聪明。他撸来这些女子的时间间隔应该很长,所以方大人调查的时候一定要把时间期限放宽一些。”宋云点了点头,眉头终于皱得没有那么紧了。
“我明白了,绵华师父,现在请你把阖寺众僧都请到大殿去吧。来呀,带这些女人到偏殿让稳婆验明身体,然后让她们好好休息。记住,要好生对待她们!”方大人点了带年头,然后大声吩咐了一下。
不多时,大殿里就挤满了寺里的小和尚,还有宋云方大人他们几个人。
“绵华,人都到齐了吗?”方大人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然后清了清嗓子问到。
“阿弥陀佛,回大人的话,全市上下的众僧都在这里了。”绵华双手合十,深施一礼说到。
“很好。诸位,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摩言这个淫僧已经圆寂了。本官看得出来,你们对他的死根本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们。但是现在,本官要你们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今日,本官在这里了,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你们,可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方大人环视众人,点了点头说到。
“大人,其实庙里那尊雕像根本就不是佛像,而是摩言让我们为他修建的塑像!”这时候,一个胆大的小和尚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