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胡沫和秦云兰也加入了战团之后,才算把这些跳出来的人都打倒在地了。实际上,他们只是打伤了这些人,但是却并没有真的给他们造成很严重的伤害。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些人却都躺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了。从一开始交手,宋云就觉得他们的有些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因此,一出手就留了及分力。如今这个样子,看得出来那就是这些人的身体确实退化得很厉害。
几个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道士们,不由得都叹了一口气。宋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推开了面前的木门。这是一扇他们很久以前就想推开的大门,今天他们终于可以推开看看里面是这么样的。只见,房间里的陈设虽然很简朴,但是也很雅致。除了房间的光线有些晦暗之外,这确实是个出家人的房间的样子。墙上挂了一些字画,虽然不是什么名篇,但是看得出来颇有格调。众人把房间里外检查了一遍,确实是空无一人。几案上摆着差距,一只茶杯里还有茶水。
“哥,你看!”秦云兰拉了拉宋云的衣角,指着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小声说到。
“嗯,茶还是热得。地上的蒲团也是乱的,看起来人才刚走。”宋云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秦云兰是什么意思。
“好吧,我们赶紧找找密道的入口在哪里,估计无极道人就是从那里逃走的!”孙珽观察了一下周围之后,点了点头着急地说到。
“好,我们分头去找吧。”胡沫微微点头,轻声说到。
说罢,几个人分头就去寻找暗藏在房间里的那个密道的入口了。几个人仔仔细细地把里外都找了一遍,最后还是胡沫在无极道人的榻下面找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这个入口隐藏在榻下的一个箱子下面,要不仔细寻找,还真不容易发现。挪走箱子以后,上面是几块地砖。把地砖搬开,才看到了一个带有圆形铁环的生铁大门。宋云让其他人先退后,自己转动了几下铁环这才把这个铁门打开了。
铁门打开了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直入地下的阶梯。宋云赶紧准备了几个火把,带着小宁和小凤他们一起下去了。走过一段不长的阶梯之后,是一段狭长的甬路。甬路两边不远就有一个烛台。看得出来,虽然这个甬道挖得很粗糙,但也是有明显的人工痕迹。众人沿着甬道走了不到半刻钟,眼前的一切就豁然开朗了。
众人先是来到了一个小房间,显而易见的是前面还有一个门。这里还放着一些奇怪的鞋子和衣服,宋云看了看以后,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换衣服的地方。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前面的门上本来应该是挂着一把锁的,但是现在现在锁只是闲挂在那里,于是,几个人直接推开了们走进去。走进去以后,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火把和蜡烛也把这里照得很亮、不过,这里还是依然空无一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没有一个活人!
这里面横七竖八摆了很多木床,旁边还有一些木质的台子和一些架子。大概是因为走得匆忙,现在有些架子已经胡乱地倒在了一边。而那些床上或是周围,还有一些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孩子。这些孩子不知道是因为常时间见不到阳光还是因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原因,皮肤异常苍白。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身上突出膨大青黑的血管才异常清晰可见。
众人看到这一幕以后,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个人到处看了看,所见之处皆是这样东倒西歪的孩子的尸体。虽然大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就摆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比人间地狱更可怕的话,那大概就是这里吧。因为,面对着这些无辜的孩子,人性的丑陋已经一览无余地摆在每个人面前了。大概,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的了。
“好了,我们稍微检查一下这里。最重要的是,看看他们从哪里跑了!”良久,宋云攥着颤抖的拳头长出了一口气,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低声说到。
几个人闻言点了点头,就各自去检查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而小宁和小凤看到那些尸体之后,更是愤怒不已,泪眼朦朦。孙珽和秦云兰在那些架子上面发现了一些不知名的药品和一些人体的器官。看起来,这里确实有人在用活人试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所试之药应该就是血枭卵了。宋云和胡沫又在一些打翻的火盆边上找到大量的灰烬。从灰烬的成分来看,应该不止是纸灰还有一些其他东西燃尽之后的灰烬。看来,应该是这些人急着走,来不及带走所有的东西就把没法带走的文件和一些重要的东西都烧毁了。
但是,这里面的东西根本不够。而且,从地面上的一些痕迹来看。确实还有很多东西,被带走了。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出口不会是那种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而且,这个门应该是相当隐蔽的。否则,这些被囚禁在这里的孩子很容易就通过这个大门逃跑了。也就是说,这个门很可能是需要启动机关才能看到的。眼下,这这个圆形的空间里周围除了柱子就是黄土的墙壁。而土墙上除了一些烛台以后,什么都没有。
宋云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右侧最前方的一个烛台的方外不太对。这个烛台的与后面一个烛台距离比平均距离要远一些。而且,他的位置也比一般的烛台位置要高一些。他这些烛台的位置,本来都是等距等高的,这样一个明显不同的烛台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想到这里,宋云径直走过去,直接扭动了这个烛台。果然,烛台先是向后最后又向下,回到了和其他的桌台一致的位置上以后。一阵咔啦啦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到,随之而来的是脚下一阵晃动。大家都很紧张,以为这个地下空间要崩塌了。但是这阵晃动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与此同时一扇巨大的土门在宋云的面前缓缓升起。而另一边,又是一条幽深狭长的甬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跟在宋云身后,慢慢地外甬道里走去。这条道要比之前那条甬道宽敞得多。地面上还能看到车辙压过的痕迹,车辙的痕迹很深,想来车上的货物应该很重。在车辙印周围还有一些人的足迹,足迹相当凌乱,但仔细辨认可以看出同一人的足迹跨度很大。看来,之前在这里出现的人应该是相当慌乱,而且应该是用跑的。这些人,应该还很着急。
众人小心翼翼地顺着甬路往前走去,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洞口之前。走出去以后,才知道已经走到了无极观的后山。这里的地势险峻,而且这个洞口异常隐蔽。宋云和胡沫观察了一下,要不是他们从这个洞口里走出来,就算是别人告诉他们这里有个山洞,恐怕他们也很难找到具体的位置。不过,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是山里,最近又没有下雪或是下雨。那么,一但这些跑进这里以后,他们的痕迹就很难发现了。
果然,几个人在四周搜索了一阵。因为现在这个季节,草木尽衰,就连想通过折断的痕迹来判断车马离开的方向也根本都办不到。最后,他们只好暂时作罢。马上回去让郭子仪郭大人派人把这无极观查抄了。至于,那无极道人到底去哪里了,宋云相信他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一定会自己跳出来的。毕竟,他们策划了这么久的计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呢?
然而就在他们找到郭子仪的时候,崔将军也派人送来了一个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北方的突厥军队的一支鹰师忽然靠近了云州的边界。虽然,现在还很难说这是鹰师就是要攻打云州,但是在这个特殊的节点上,确实很难让人不多心。郭子仪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当机立断马上决定调代州和朔州的部分守备部队增援云州,虽然如今云州局势危及,但也万不可顾此失彼。
郭子仪派人把无极观查封了以后,云中县县令刘大人和云州刺史冯大人倒还是很镇定。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慌乱的迹象,还是按部就班地主持着日常工作。不过,冯大人倒是紧急召集了属下的一些官员开了一个密会。据一个衙役所说,这个密会大概开了两个时辰,结束之后每个出来的大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郭子仪听从了宋云的建议,并没有主动出击,而且还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大帅府的守备。大家都不是很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宋云和郭子仪却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几天后的夜里,崔将军派人来传信说那只突厥鹰师已经看看就要攻到城下了。郭子仪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只是让这个传信的驿兵带回去五个字。——按计划行事!与此同时,云中县乃至整个云州府里也开始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变化。胡沫和孙珽找到了一个佛塔,这座佛塔顶上应该是云中县最高的地方。今晚,他们要在这里做一件大事。当然,这也是孙珽最近才通过他父亲笔记里那些奇怪的符号里研究出来的。
而宋云和秦云兰则是带着剩下的乞儿们埋伏在城里各处。本来,宋云是不需要这些无辜的孩子再卷入到这里的。但是,崔将军手下的兵丁因为不仅要查抄无极观,而且还要监视云州府衙官员的动向。因此,现在的守备力量并不是很充足。无奈之下,宋云才想起了这些孩子。想不到小宁和小凤听到这个情况以后,居然一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想来也是,他们应该早就想给自己的兄弟报仇了吧。常言道,欲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亲手为自己的兄弟姐妹报仇了,他们怎么会不踊跃呢?看着他们小小的身躯和坚毅的目光,不免让人有些动容。世事维艰,还有多少人的身上还残存着他们这种赤诚和单纯呢?
到了戌末亥初的时候,云州刺史府和云中县县衙同时出现两路人马。他们先是在城外与当地的守备校尉的几百人以及一伙黑衣人集结以后,然后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直奔大帅府而去。看得出来,这些人集合以后,那群黑衣人的首领就顺势成为了所有人的首领。就连云州刺史都跟在那为首的黑衣人后面。一群人纵马疾驰,很快就赶到了大帅府。
此时,大帅府的守备及其松懈。因此,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闯了进去。因为之前郭子仪下令,说是遇到情况不必抵抗,如果见势不好,马上撤回就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因此,他们的行动异常顺利。只是,当他们冲到当院的时候,郭子仪早已带着他的随从和钦差卫队等在那里了。
这个时候,宋云和秦云兰带着小宁小凤和一众乞儿也赶回来了。这一次行动,他们并没有什么折损,这让宋云感到很欣慰。当看到院子中央的黑衣人的时候,郭子仪和宋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笑。而黑衣人身后的冯大人、刘大人还有那个校尉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他们觉得他们今天是势在必得了。
“郭大人,汾阳王,说是话,本座真的不想为难你,更不想与你为敌。你是三朝元老,人中龙凤。郭大人,本座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愿意为我所用。那么,本座愿意放了你和你手下这些人。并且,还可以保证你和你的家人以后荣华富贵!”为首的黑衣人擦拭着手里的长剑,慢条斯理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