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藏锋耸了下眉。
“看兄弟的言谈举止,就算不是王室,也是大贵族出身。”
藏锋哂笑了下,“我哪里能和二位相比,我只不过是纳亚公国一个落魄的贵族后裔。”
“真的?”狄纳德明显有些怀疑,安迪也是面带狐疑之色。
藏锋勾起了微笑,“大哥乃是桑图帝国的王室,都丝毫不隐藏身份,我有什么好隐瞒的?”
狄纳德垂下眼帘,瞟了安迪一眼,大手拿起了酒杯,“来,不说这些,交朋友又不是比谁的门第高。”
安迪笑道:“狄纳德大哥说的在理,我们谈论这些未免市侩了些,喝酒喝酒。”
……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这上等的红酒,后劲起来了。
藏锋有些醉意朦胧,看得卡罗琳一颗心隐隐提了起来,“老公,你怎么样?不能喝,就算了。”
藏锋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醉态可鞠,“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们喝我们的,放……放心……”
“说话都不利索了,还喝!你还是少喝点,让他们喝吧……”
藏锋打眼一看,安迪面上稍带红晕,到现在已经开了六七瓶红酒,吐字清晰,丝毫不显醉态。狄纳德则和根本没喝酒一样,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
“安迪兄弟,这红酒喝着差点意思,我看还是换些烈酒来,才能尽兴。”
狄纳德生性豪迈,连红酒都一杯杯一饮而尽,安迪也早看出狄纳德酒量惊人,这么喝是过不了瘾的。
打了个响指,房间外候着的侍者,开出一道门缝,“请问有什么吩咐?”
“来几瓶杜松子。”
“好的。”
狄纳德忙抬手,“最烈的。”
“没问题,请稍等。”
侍者说着,就要退出房间,狄纳德两人接着对饮,浑然已把藏锋撇在了一边。
藏锋酒劲上涌,醉笑道:“安迪,你说今天酒管够,菜管够,怎么?不让我喝了……”
安迪罢了罢手,“我哪是这个意思,藏锋,你已经差不多了,别再喝了,吃点菜。”
说着,又与狄纳德喝起酒来。
“谁说我差不多了?”
自己的女人在场,藏锋那股子拧劲又上来了,手臂撑着桌面,支起了身子,双眸一闭,丹田内一道真气冲将上来。
腹中的酒水被真气一冲,激荡起来,暗运内力将这股真气纳向手太阴肺经。
体内的酒气翻涌,竟与真气相混,由中焦入中府,穿行诸多穴道,电光火之间,少商穴喷出一股水雾。
藏锋神智登时清醒了些,右手装作整理衣服,伸到了长桌之下,内力将酒气涌向手三阳、手三阴,掌心内陷,一股浓雾喷薄而出。
与之同时,藏锋的脸色由酡红诡异地变为了常色。
狄纳德和安迪只顾喝酒,根本没注意到藏锋的变化,这时,侍者叩响了房门,拿来了几瓶上好的杜松子。
杜松子是有名的烈酒,盛产于北方,北方气候寒冷,烈酒用于驱寒暖身,在南方并不常见,但在洛萨城中任何一家酒馆,都可以品尝到大陆各地的酒水。
嘭——
侍者打开了酒瓶,为安迪和狄纳德斟了大半杯,而后抬眼看了下藏锋。
“倒上。”
侍者有条不紊来到藏锋的座位旁,斟起酒来。
狄纳德和安迪扭过头来,眼底同时闪过一丝意外,刚才还昏昏欲睡,现下却精神抖擞。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了。”
藏锋左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杜松子入口灼热,口中如火在燃烧,却没有龙舌兰那股子刚烈,火热中带着柔和,口感甚佳。
狄纳德瞪大了双眼,一口饮下大半杯杜松子的人,可真没见过几个,颇感意外地摸了摸额头,“原来藏锋兄弟是海量,来!”
说着,也拿起酒杯,痛饮而下。
安迪则无奈地苦笑了下,别人都干了,自己不能不表个态啊,捏着鼻子,灌了下去,直快把眼泪都呛了出来。
藏锋咂巴了两下嘴,“这杜松子虽好,但我知道有一种酒比这还要烈。”
“什么酒?”狄纳德来了兴趣。
“龙舌兰。”
狄纳德咧开了笑容,重重地拍了拍藏锋的肩头,“同道中人,同道中人,龙舌兰确实是烈酒,我本来担心这酒太烈,才没点的。”
说着,狄纳德和藏锋把目光都看向一脸苦相的安迪。
嘴角抽搐了下,安迪咬牙道:“上酒!本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了!”
侍者手脚麻利,不一会六瓶龙舌兰拿上了餐桌,狄纳德双目放光,直接拿起酒瓶来,“你们都退下吧。”
挥退侍者,三人开怀豪饮,直喝得候在门外的服务生都闪开一道门缝,偷眼瞧着,暗暗咂舌。
“我的神呐,这也忒能喝了点。”
“真不知道,那龙舌兰一口灌进肚子里,是什么滋味。”
……
六瓶龙舌兰不到半个时辰,被喝了个底朝天,安迪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么猛灌,早醉得不知东西,趴在长桌上呼呼大睡。
而藏锋和狄纳德却是越喝越精神,连着让侍者从柜台拿了三次酒水。
“藏锋兄弟,你真是太能喝了,我狄纳德算是遇上对手了。”
狄纳德面显微醺之态,藏锋怕人觉察出不对,也没将酒水尽数散去,看起来要比狄纳德醉上一些。
“我也快到顶了。”
狄纳德拿起还剩最后一瓶还剩下大半的龙舌兰,给藏锋和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来,我狄纳德能认识你和安迪这样豪爽有为的才俊,真是三生有幸!”
藏锋亦举起杯子,“认识大哥这样慷慨豪迈的大丈夫,我也不枉此生。”
狄纳德朗声大笑,“痛快!今天实在是痛快。”
举杯相碰,仰首痛饮。
“藏锋兄弟,这酒喝到现在,要是算小杯,足够千杯之数了,还要在喝下去么?”
藏锋眯着眼睛笑了笑,“大哥若有兴致,小弟奉陪。”
“哈哈,我怕我俩喝得高兴,女士们意见就大发了。”
转头一看,卡罗琳幽怨地看着自己,安娜则是烦躁地捻动着发梢,早待得不耐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