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双眸一亮,接口念道:“金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藏为肺,在色为白,在音为商,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窍为鼻,在味为辛,在志为忧。
水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藏为肾,在色为黑,在音为羽,在声为呻,在变动为栗,在窍为耳,在味为咸,在志为恐。
怒伤肝,悲胜怒;风伤筋,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肉,酸胜甘。
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语速之快,倒背如流。
独孤求败颇觉稀奇,“你看过黄帝内经?”
藏锋浓眉微耸,“黄帝内经?我念的这是轩辕秘典啊。”
“就是你儿时偷偷修炼的那本秘笈?”
“恩,当时我怕时间不够,还特意死记硬背了一卷,抄录了下来,只可惜轩辕秘典本身就是残缺不全的。”
藏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籍,封皮没有字迹,且布满条条褶皱,一角已磨损得有些毛糙,略翻了十几页,呈到了独孤求败的眼前,“师傅,你看。”
独孤求败凝眸细瞧,不禁暗暗咂舌,“奇了,难道……轩辕是同一个人?”
“恩?”
独孤求败摇了摇头,“没什么,这本轩辕秘典你好好留着。内力上你修炼滞缓,依为师看不如靠外力来提升。”
“外力?”
独孤求败微微一笑,“炼丹,正好可藉外丹术的炼制,启发你对内丹术的感悟。”
“可是……我对炼丹一窍不通……”
“不懂所以才要学,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打造一鼎丹炉。”
藏锋眼睛微微眯起,“丹炉?有了,玛尔戈尼老师!”
……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丹炉出世。
龙柱三足,浑圆鼎腹,三宫炉盖。
鼎腹四周分别印有先天八卦图案,鼎底和炉盖则分别有太极和无极二图。
这其中蕴含不少讲究,龙柱三足乃是代表天、地、人三才,浑圆鼎腹乃是开天之前的无尽混沌,三宫顶盖则是代表丹道的三大阶段——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以此炉炼制丹药,丹成之时,丹气必然直冲顶部的混元无极。鼎腹之气则从无尽混沌分出阴阳八卦,生化万物,成生生造化之势。
丹炉通体漆黑如墨,乌光流转,乍然一看似乎并不起眼,但内行的炼金术师只要看上一眼,恐怕立时就会魂不附体!
因为整座丹炉,皆是由无垠之海的深海玄铁锻造!
其中赤金、秘银的用量,简直像是要炼制神器,只能用‘浪费’这两个字来形容。
材质上,举世罕见,工序上,苛刻到了极点,宗师级炼金术师玛尔戈尼亲自出马,又有独孤求败亲自督阵,这鼎丹炉可算是两位宗师的杰出之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臭小子,老子这回可是下足了血本了。”
玛尔戈尼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肉疼,这一下几乎把老家伙的私货全部给榨干了。
藏锋笑了笑,“放心吧,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别多想,我可不是对你有信心,我是对他有信心。”玛尔戈尼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望着这尊鼎炉,大为满意,“不愧是宗师级的炼金术师,佩服佩服。”
“献丑献丑。”玛尔戈尼干笑了两声,心却是在滴血,老子可是把家底都搭进去了!
独孤求败似乎看出了玛尔戈尼的心思,笑道:“一个好的丹炉对于炼丹师来说,就如同武士手中的剑一样重要,锋儿有您这样的老师,真是他的福气。”
玛尔戈尼腰板一直,甭提有多受用了。
藏锋的两位师尊一经引荐,颇有相见恨晚的味道,各自都对彼此的学识折服,正是有了独孤求败,玛尔戈尼才下定决心,下足血本打造出这一鼎绝世的丹炉。
“锋儿,可以开始了。”
点了点头,藏锋走向丹炉,揭开顶盖,倒入早已让人备下的炼丹材料。
而后静静地凝视着鼎炉上镌刻的先天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眼眸微闭,丹田中金色气旋,微微波动,一股股金色源力喷涌而出,将掌心抵住巽、离二位。
略微沉寂片刻,源力疯狂注入鼎炉之中。
嗡……
一声闷响,金色源力经过巽位之时,化为疾风,经过离位之后,转成火焰。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
火焰在炉鼎之内不断翻腾、燃烧。
藏锋暗赞这鼎炉果然厉害,想来先天八卦已全然被刻画上了法阵,才会不需自己费力,立时转化成风火。
定了定神,藏锋运起灵魂之力,缓缓侵入进炉鼎之中,努力地控制着火焰……
煅烧良久,炉鼎底部沉淀起丹砂,圆转流动,烧而不烬。
呈液态,泛着金属光泽,却又不同于五金的形质顽狠,至性沉滞。
“丹砂,烧之愈久,变化愈妙,锋儿,添第一味药,人参。”
听到独孤求败的话,藏锋左手流光一闪,一株百年人参从炉鼎顶盖丢了进去。
人参一入炉鼎,藏锋尚来不及控制,火焰蓦然蹿腾而上,转瞬间,一株百年人参,化为漆黑的灰烬,最后由底部被驱逐出鼎。
望着自己第一次的失误,藏锋尴尬地笑了笑。
“继续。”
深吸了一口气,藏锋再次投了一株百年人参,这一次却也只是在炉火中多坚持了一会,依旧化成了灰烬。
“温度过高。”
“火势太大。”
“动作慢了……”
“集中精神。”
……
独孤求败和玛尔戈尼不时提点,藏锋的鬓角已经渗出汗水……
浪费了足足十多株百年人参,藏锋才终于勉强摸到了人参对炉火的适应点。
炼丹看似简单,但真正轮到自己动手,才发现这里面对火候、契机的把握,十分苛刻。
任何工序上出现哪怕一次失误,都会失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