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过坤宁宫的二人,在玉荷的引领下,双双来到内殿。
一进门那常在和舒答应就笑着向橙溪行礼, “臣妾恭喜熹贵妃,荣升皇后。”
“都起来吧!坐吧!”橙溪连日来都在熟悉宫规礼数,她也不想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不配皇后之位,不管怎样,最起码在表面上她要有个皇后的样子。
见舒答应手捧锦盒,正要起身说话,那常在赶忙抢着说,“臣妾替熹贵妃备了一份薄礼,还请熹贵妃不要嫌弃。”那常再让身后的宫女把锦盒递给她,她起身站着把锦盒呈上,这种好事,她怎么可能让舒答应抢了先。
橙溪示意虞兰上前接下礼盒,拿到她跟前,她打开草草看了一眼,甚至连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她也没看清楚。笑着回到,“多谢那常在的贺礼,本宫很喜欢。”
“熹贵妃喜欢就好,臣妾就怕礼轻入不了你的眼。”那常在嬉皮笑脸的说到。
“那常在有心了,你这份情意本宫记下了。”橙溪本不喜欢这些阿谀奉承,但她又不得不笑着受着。原来当皇后如此之累,每天都要带着面具做人,脸都会笑僵。若不笑吧!别人又会说怎么怎么不和善谨慎,怎么怎么不温婉淑德的了。
胆小的舒答应,看那常在不再说话,才把自己的礼物呈上,“臣妾也为熹贵妃备了一点薄礼,请熹贵妃笑纳。”
“好好……”橙溪不耐烦的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笑着回到。
湘妃果真不会坐以待毙,几日后的一早,她把还赖在床上的弘泰从床上拽起,让太监们快快替他梳洗完。
拉着他就往皇上的养心殿去,一路上弘泰抱怨不停,“额娘,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一大早就把儿子拉起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待会儿你可得谨言慎行,额娘带你去养心殿给你皇阿玛请安。”湘妃叮嘱弘泰。
“又去见皇阿玛?”弘泰一脸的不情愿。
湘妃不再搭理他,此时的湘妃,哪还有心情听他的抱怨。她心里正做着美美的贵妃梦,正满心期待的等着皇上为弘泰赐婚。
虽然冬雪早已融化,春天也接近尾声,但春风依旧还带着寒意,弘泰不经意的扯了扯衣服,用嫌弃的眼神瞄了一眼湘妃。看着湘妃一脸诡异的笑容,他不寒而栗。
“臣妾给皇上请安!没有打扰到皇上处理政务吧?”
“湘妃来呐!先去榻上坐,朕批完这本奏折就过去。”皇上闻声就辩出了是湘妃,头也没抬,一边给她说话一边继续批阅着奏折。
皇上既然都这样说了,湘妃肯定不敢再多言,拉着弘泰往侧殿走去。
皇上批阅完奏折后,揉了揉疲劳的双眼,伸了个懒腰,朝湘妃她们这边走来。
陈公公看皇上如此疲乏,赶紧叫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去给皇上切本参茶。
“湘妃这一大早的过来,说吧!是有何事找朕?”虽然后宫嫔妃众多,但她们大部分的性格,皇上心里还是略知一二的。湘妃一向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没有所求,她是不会轻易来养心殿的。
“皇上英明,臣妾还没开口,皇上就已知臣妾的来意,臣妾是想,皇上不是要册封熹贵妃为皇后,何不借着这个吉时,把弘泰的婚事也办了。”湘妃直言不讳,直接表明来意。
弘泰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原来额娘是来为他求婚事的,那不是代表他就可以提早把啾焓接到身边来。刚刚还无心听她们说话的他,现在是把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腰好像也有劲了,挺直腰板等着听他皇阿玛开口。
皇上并没有急着开口,像是在思索。这时小太监把参茶送了进来,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好,就把弘泰的婚事定在熹贵妃册封后的第三日。按之前说得,弘泰封宝亲王,出宫开府,湘妃你可舍得?”
皇上想弘泰也大了,指婚是早晚的事,宜早不宜迟。
“多谢皇上恩赐,舍不得也得放手啊!孩子长大了,早晚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的,那皇上上次提的晋臣妾为贵妃,此话可还作数?”湘妃见皇上根本就不打算替晋她之事,她自己厚着脸皮,向皇上开口求。
“当然,君无戏言,就在熹贵妃封后大典的第二日吧!你跟朕这么多年了,只要你安份守己,朕自不会亏待你。”
“臣妾谢皇上的隆恩,臣妾定当安份守己,助熹贵妃保后宫安定祥和。”湘妃起身行礼,并拉了拉弘泰,示意他谢恩。
“儿臣谢皇阿玛的恩赐!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阿玛分忧。”弘泰心里可开心了,不是为自己封爵封王而开心,而是为可以见到啾焓而开心得不知所措。
余后的日子里都风平浪静,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当日,内务府差人送来了凤袍凤冠,妤嫔也早早的带着弘夜来到坤宁宫。
这种大喜之日,她怎么可能不来帮忙张罗,“佟姐姐,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有虞兰在,万事放心,你让她们看好弘夜,别磕着碰着了。”准备穿凤袍的橙溪,捏捏弘夜胖嘟嘟的小脸,给他做了个鬼脸,笑着回到妤嫔的话,弘夜也调皮的给橙溪回了个鬼脸。
调皮的弘夜围着桌子疯跑了两圈,看到桌上放着的凤袍,他好奇的拿下来,在自己身上套。
“小阿哥,这是皇后娘娘的凤袍,赶紧放下。”云玲就转个背的功夫,她没想到弘夜居然就把凤袍给拿下来玩。她边说边准备去夺凤袍,可还没等她把凤袍抢到手,弘夜就抱着凤袍倒在了地上,“小阿哥,小阿哥,你怎么了?”
闻声的橙溪和妤嫔也赶过来查看,弘夜口吐白沫,左手整个手掌都乌黑了。
“快去传太医啊!”妤嫔紧张的对门口候着的太监吼道。
橙溪仔细查看了弘夜的手,食指尖内侧有个红色的小孔,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到。
凤袍,橙溪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凤袍,原来这宫里一直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上次是虞兰挡了,这次又是无辜的弘夜挡了,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橙溪在心里这样想着。
“虞兰,把这凤袍仔细检查一下。”
“是!”虞兰应着,从弘夜手中将凤袍取走,放到桌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额娘,找到了,是一颗绣花针,乌黑的绣花针。”虞兰用手帕把针包住,递到橙溪手上。
“来吧!帮本宫穿凤袍,不要误了吉时,妤妹妹,待会儿太医来了,你让他查一下,这针上是不是有毒,是不是和弘夜所中的毒一样。你先带弘夜回景阳宫吧!封后典礼你也不用去了。”橙溪面不改色的穿着凤袍,一脸镇定的叮嘱妤嫔。
这人心思歹毒,不知道是要要她的命,还是只是让她去不成今日的封后大典,橙溪心里也是疑惑重重。但无论是哪一样,橙溪今日怕是不能如她所愿了,她就要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封后大典上,受百官朝拜。
橙溪在虞兰的搀扶下,徐徐往太和殿去,身上的凤冠霞帔沉甸甸的,让橙溪突然感觉身上负荷太重。
走在太和殿前,文武百官立于两侧,她胆战心惊的往太和殿走去,有一种走红地毯的感觉,皇上在太和殿门口远远的迎着她,橙溪向皇上行了叩谢之礼。
等到一切礼成,橙溪急着就往景阳宫赶,刚到景阳宫门口,就听到宫里一片哀鸣,橙溪三步并作两,匆匆走进里屋。
“弘夜怎么样了?”
“姐姐,姐姐,弘夜……弘夜薨了!”
橙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如此狠毒,竟然是想要她的性命,若不是弘夜贪玩,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自己。
“云玲,你去通知皇上。”
云玲哭得痛不欲生,跪在弘夜身旁,不肯起身,嘴里喃喃自语,“皇后娘娘,奴婢有罪,奴婢没有看好小阿哥,是奴婢害了小阿哥,奴婢万死也不能恕罪。”
妤嫔看云玲如此忠心护主,也不忍心再派遣她去做事,“罢了,让云玲多陪会儿弘夜吧!香雲,你去吧!你去通知皇上吧!”
“医休,为什么会这样?”橙溪保持该有的冷静,害怕担心没有用,得把这个阴险之人揪出来才行,与其事事小心谨慎,还不如彻底将他连根拔起。
“回皇后娘娘,十二阿哥是中的剧毒,此毒出自西域,是一种罕见的奇毒,沾上一点点就能要了人性命。”
“姐姐,这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可这缝制凤袍,经手之人太多,怕是无从查起啊!若真要彻查,怕是要搅乱大半个紫禁城啊!”
真的是好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想要找个害人性命的恶人,也这般无奈。也罢,也罢,反正现在已经是皇后了,想必那些有心之人应该有所收敛,余生还长着呢!就让本宫好好陪你们玩玩。今日你们没能要了本宫的命,来日本宫必定加倍奉还。
“是啊!我们在明,她们在暗,确实有点难度,只是白白牺牲了弘夜,稚子无辜啊!从今以后,本宫将用自己皇后的身份,好好保护身边的每一个该保护的人。”橙溪走到床前,深情的望了望弘夜的遗体。感叹生命如此脆弱,前一秒或许还鲜活的站在你眼前,下一秒兴许就化作一堆白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