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嫔就因为肚里是个格格,就这样躲过了一切陷害。
橙溪和她不知道内情,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明里暗里的提防着。每一样吃的都要用银针试,煎药和一切起居,都由香雲亲自负责。
很快寒冷的冬天就过去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百花争艳,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新的一年但愿如这春景一样美好吧!
“今年的桃花开得比往年都好,看样子,连桃花都在为你高兴呀!”婉婷折下一枝桃花,放在鼻前闻了闻,一副陶醉的表情。
“婉婷姐姐真会说话。”啾焓笑得面若桃花,受宠若惊,摸着肚子害羞的说到。
“哪里是我会说话啊!看你笑得都合不拢嘴了,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就要生了吧?”婉婷羡慕的看着啾焓高高隆起的肚子,这辈子自己是没有当娘的命了,但是能亲眼见到啾焓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也算是件好事。
“是啊!就快了,当娘不易呀!辛苦怀胎十月,总算快瓜熟蒂落了。”婉婷感慨的说着,她也是满心的期待啊!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孩子,她在心里默念到:孩子你可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来呀!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两人聊着走着,啾焓突然就腹痛难忍,一阵一阵的,婉婷见她停下脚步,关心的问到,“怎么了?啾焓妹妹,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啾焓挺直腰板,奇怪怎么又不痛了,“没事,婉婷姐姐,刚刚肚子突然有点疼痛难忍,不过现在又不痛了。”
“那要不我们回去歇着吧!兴许是走累了。”
“无妨,药房的先生不是说了吗?多走走,到生的时候少遭点罪。”啾焓笑着说着。
走着走着,腹痛越来越频繁,啾焓实在忍不住,扶着院里的假山,再也挪不动步子了。
“啾焓妹妹,这不会是要生了吧?”
啾焓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哪里懂,她轻轻的摇头,“不知道啊!”
“快去,快去找接生的来。”婉婷小心的扶着啾焓,着急的对旁边伺候的丫鬟说到。
“是,奴婢这就去。”丫鬟说完,跑出了府外。
婉婷扶着啾焓回到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啾焓,一脸痛苦的表情,腿都痛得在发抖,发髻也被她来回滚动得散落下来,被额头冒出的汗水湿透,一部分贴在额头脸颊之上,像个疯子一般,婉婷这才深深体会到,为人母真心不易。
“啾焓妹妹,你忍着点,接生姑姑很快就来了。”婉婷着急的,时不时的望着门口,期盼着接生姑姑的到来。
许久,丫鬟带着接生姑姑才赶回来,跌跌撞撞的进了啾焓的门。
“快点啊!快啊!接生姑姑,啾焓痛得厉害。”婉婷急着叫进门的接生姑姑快些,她想能快些为啾焓除去痛苦,让孩子快些落地。
接生姑姑慌忙过来查看,吩咐着下人们,赶紧去备生孩子要用的东西。
婉婷远远的看着,看啾焓那么痛苦,她根本就不敢靠得太近,只是久久不见孩子出来,她心里急得慌,再加上啾焓那痛不欲生的叫声,她更是又怕又急。
“怎么还生不出来啊?”婉婷忍不住问。
“不好。”接生姑姑一脸愁容,盯着啾焓的两腿之间,大叫一声。
“怎么了?”
“胎儿的脚朝下,是逆生,这是难产啊!加之胎儿过大,这怕是九死一生啊!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关键时刻是保大人还是孩子?”接生姑姑先婉婷解释到。
“大人?孩子?废话,肯定是大人要紧呀!”婉婷没有为过人母,不懂在母亲心里,孩子比母亲的命更重要。她肯定是要保,平日陪她嬉笑,陪她解闷,鲜活的啾焓的。
“不,不……保孩子,保孩子……”啾焓有气无力的说到。
“啾焓妹妹……”
“姐姐不要再说了,若待会儿真的要在我和孩子中留一个,请姐姐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算妹妹求你了。”啾焓一脸的憔悴,哭求着婉婷。
婉婷眼里含着泪花,微微的点着头,“我这就让表哥进宫去通知七阿哥,让他来陪你,陪着你平平安安把孩子诞下来。”
啾焓欣慰的点点头,“姑姑,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看着丫鬟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婉婷咬着嘴唇,含着泪,出了啾焓的房门,就赶着去求将军,让他赶紧去通知七阿哥,若啾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就是生离死别的最后一面啊!想着想着,婉婷忍不住哭出了声。
赫柏听了婉婷的话,赶紧往宫里赶,啾焓哭天喊地的叫声,一直回荡在将军府里。
“七阿哥,赫柏将军说是要见你,在外候着呢!”小安子进来向正在练箭的弘泰禀报。
弘泰把已经上在弦上的箭,拉弓射了出去,拿着太监送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快请!”
“微臣见过七阿哥!”赫柏进门恭恭敬敬的行礼。
“将军客气了,我无爵无位,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小安子,赐座!”弘泰坐在早已备好的椅子上,饮了一口茶。“将军前来有何事?”
赫柏给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禀退左右。
弘泰识趣的禀退了左右,连小安子也不列外。
赫柏见众人都退了出去,才把将军府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弘泰说了一遍。
弘泰听了,急得团团转。在院里徘徊着,“啾焓真的难产,命悬一线?”弘泰再一次向赫柏确认,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或是心里盼着自己是听错了。
“千真万确啊!七阿哥可得想法去见一面呀!微臣得先出宫了,就留内人在,若万一真有什么事,怕她拿不定主意。”
“谢将军,我一定想法子去,还求将军先替我好好照看啾焓。”
赫柏应着出了长春宫的宫门,小安子在门口躬身送走赫柏,赶紧进去弘泰身边候着。
弘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又有什么用,再急,没有皇上和他额娘的准允,他根本就出不了宫门。他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七阿哥,你这是怎么了啊?”小安子看着弘泰着急,自己心里也莫名的着急。
“我要出宫。”
“啊?”小安子听了弘泰的话,急得张大了嘴。
“我要出宫,你是耳朵不好使吗?还不帮我想个办法。”弘泰急得对小安子吼道。
小安子低头不再作声,弘泰急得冲进湘妃的房间,“额娘,额娘……”
“弘泰,你这么大吼大叫做什么?没有一点礼数。”湘妃怒斥。
弘泰跪在地上,眼中的急切之心,根本无法掩饰。“儿臣求额娘准儿臣出宫,儿臣想去四哥府上做客。”
“出宫?”湘妃听了弘泰的话,思索了片刻。
弘泰见湘妃不语,继续央求。
“算算日子,怕是那贱婢快生了吧!你这哪里是想见你四哥啊,怕是想去见那个贱婢吧?”湘妃一脸怒气,怒目瞪着弘泰。
弘泰见根本就瞒不住湘妃,就直接明言,“啾焓难产,命悬一线,还请额娘成全。”
“休想,来人啊!将七阿哥关进偏殿,没有本宫的批准,不许他踏出长春宫半步。”
“额娘,额娘,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你就让儿臣出宫吧,儿臣求你了,儿臣求你了……”弘泰拼命挣扎着,恳求着。
赫柏顺道去了趟坤宁宫,毕竟啾焓是她交到他手上的,他也得去给她知会一声。
“微臣给熹贵妃请安!”
“赫柏,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起。玉荷,快给将军挪个凳子。”
玉荷听命,给赫柏将军端去凳子。
赫柏坐下将啾焓的情况给她说了一遍,“啾焓快生了,可是难产,怕是……”
橙溪听后,不免会生出怜悯之情来,“这样啊!赫柏你去太医院找医休一同回去,可一定要竭尽全力保她们母子呀!啾焓可是个可怜的人儿啊!”
“多谢熹贵妃,微臣怎么没有想到他呢!那微臣先告退了。”赫柏听了橙溪的话,那算是又看到一点希望了。出了坤宁宫的门,就赶去太医院,好说歹说才把医休给拽出宫。
将军府内,乱成了一团糟,赫柏进门已听不到啾焓的惨叫,只看见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
“妈呀!这这……这还能活吗?”医休指着那一盆不是鲜血,却胜是鲜血的血水。
“好呐!你就别嘀咕了,快进去瞧瞧吧!”赫柏拖着医休就往啾焓屋里拽。
一进门,婉婷就激动的扑到赫柏怀里,“表哥,啾焓昏厥了,接生姑姑说,若孩子再生不下来,孩子和啾焓都会没命。”婉婷哭着说到,经过这么半年的朝夕相处,她和啾焓已经有了深厚的友情,看到啾焓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她心里肯定是难受得不得了。
“医休,你快去啊!去瞧瞧呀!”赫柏一边抚摸着婉婷的头,一边向医休说到。
“这产房,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去得?快把床帘放下来吧!”
“呃呃呃……”婉婷赶紧应着,进内屋去放下床帘,“医休,快进来吧!”
医休仔细的瞧着,“快去,去弄碗山参汤来,给她灌下去,再晚怕是一尸两命了。”
婉婷赶紧对身旁的丫鬟吼道,“快去啊,没听到吗?”
“接生的,待会儿等她醒了,你们就轻轻的连拖带拽,小心把孩子的手拨顺,助她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再晚,孩子怕就要死在肚子里了。”医休对着接生的姑姑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