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柔已早早的候在那里,“王爷来呐!快入座吧!”樱柔一脸笑意的迎上来,她特意坐在弘历右手边,虞兰则坐在弘历左手边。
三人说笑着,吃得倒是甚欢,比起昨夜的气氛好了不少。
大家都吃得七七八八,樱柔见虞兰落筷,准备下桌,她赶忙阻止,“虞兰妹妹,这里还有我亲自炖的的红枣银耳羹,妹妹气色不是很好,来喝一碗吧!”
虞兰本已吃饱,可樱柔都这么说了,她没理由拒绝,“那就谢谢福晋了。”
樱柔边说边为皇上盛了一碗,她给谨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给虞兰盛。
樱柔之前的话,还萦绕在谨秋耳畔,她不敢不做,不管这瓶里是杀人的毒药,还是别的,她都必需按照樱柔的交待,好好的做完。她害怕得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樱柔见状,用手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
疼痛让她清醒,她深呼吸一下,把手中的银耳羹端到了虞兰跟前,樱柔还不忘勉强的给虞兰送来一个笑脸。
虞兰为了不驳樱柔的面子,硬是一勺一勺给吃得干干净净,樱柔睁大眼睛看着她吃,见碗见底了,她松了口气,笑着说,“妹妹,还要再来一碗吗?”
虞兰感觉已经吃到嗓子眼了,连忙摇手拒绝,“谢谢福晋,真吃不下了!”
她转眼对弘历说,“王爷,妾身吃好了,要不去外边等你。”
“不用,本王也快吃好了。”
樱柔假情假意的挽留虞兰,“妹妹,这就要进宫啊?你和王爷这么久没见了,就多住几日吧?”
“谢谢福晋的好意,皇上让额娘协助料理皇贵妃的丧礼,妹妹得回去帮忙。”
“哦!这样啊!那就不留妹妹了。”樱柔表面和颜悦色,心里想,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了,好好享受本福晋送给你的大礼吧!
弘历用完膳,“本王进宫协助额娘,不知何时回府,本王不在,府里的事就辛苦福晋打理了。”
“王爷尽管放心,妾身一定不负王爷所托。”樱柔福了福身向王爷保证到,跟在王爷和虞兰身后,将她们送出王府大门。
等她们出了门,樱柔回到屋里,“谨秋,今日的事办的好,待会儿自己去领十两赏银。”
办好了事,得到樱柔的赏赐,谨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心里害怕极了,若是东窗事发,樱柔肯定首先推她出去抵罪。
“怎么板着个脸?是嫌赏的不够多?”樱柔的表情马上变得严厉起来,收起了刚才放肆的笑容。
“不是,奴婢谢福晋的赏赐,只是……只是方才的事,会不会连累福晋?”谨秋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吞吞吐吐就挤出这么一句。
樱柔一听,又放肆的笑起来,“原来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啊?放心,攀不到我身上来,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不瞑目,哈哈……”说完她开怀大笑。
谨秋看着她笑得变形的脸,她的笑声让谨秋感觉瘆得慌。
太和殿内,众大臣知道皇上要以皇后之礼厚葬怡皇贵妃,都议论纷纷,张廷玉,鄂尔泰,李卫等等大臣,都极力进言,阻止皇上不合规矩的做法。
“臣张廷玉有奏,皇上若执意要以皇后之礼厚葬怡皇贵妃,那么还请皇上追封其为皇后,赐其封号,这样也免得史管们为难,也避免后世有所非议。”张廷玉带头出来上奏,不希望皇上乱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臣鄂尔泰附议!”
“臣李卫附议!”
……
大臣门个个都跳出来附和,看着朝下一个个拱手俯身的臣子,听着他们嘴里相同的话。皇上瞬间怒火中烧,感觉头痛欲裂,“你们,你们……”他指着朝下的大臣,竟无言以对。
虽然皇上心里很痛惜皇贵妃的离世,但在他心里,她不足以成为他的皇后。更何况皇后之位,尊贵而又至高无上,岂能随随便便就追封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皇上最顾及的,他心中早已有了皇后的人选,他不想让橙溪觉得,皇后之位是这般轻易就可以得到的。
“好,就以皇贵妃之礼厚葬。”说完皇上愤怒的转身离去,这皇上当得可真无趣,连自己的妃嫔死了,怎么葬,他都做不了主,皇上心里暗自这样想着,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陈公公替他高呼,“退朝!”然后也追着皇上离去。
大臣们摇摇头,也纷纷散去。
心烦意乱的皇上,下朝后就往坤宁宫去。
得到橙溪送去的口信的赫柏,先皇上一步赶到坤宁宫。“熹贵妃,不知唤微臣来,有何要事?”
“快起来呀!赫柏,没有外人在,你就别这么规规矩矩的了,搞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橙溪亲自上前将赫柏扶起,指着椅子说,“坐下来说吧!”
看橙溪心事重重的样子,赫柏心里甚是担心,“熹贵妃,不是你遇上什么难事了吧?”赫柏关心的问着。
橙溪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气说,“不是我,是我答应了别人一件事,现在不知该不该做?怎么做?”
赫柏知道,肯定这件事非他去做不可,不然橙溪不会去找他。“熹贵妃细细说来,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赫柏问也没问是什么事,没得橙溪开口求他,他就毛遂自荐。
橙溪把经过向赫柏细细说了一遍,赫柏思索了片刻,“此事自不能贵妃亲自出面,贵妃放心,臣自当见机行事,即便结果是坏的,也绝不会攀扯上贵妃。”
“那就多谢赫柏了,毕竟是两条人命,我真的不忍心。”橙溪一脸同情的表情。
赫柏还想说什么来着,陈公公的声音迫使他提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皇上,你怎么来了?”虽然并未做什么亏心事,但皇上的突然到来,还是让两人有些紧张。
“赫柏将军也在啊?看你俩紧张的,又背着朕在这里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皇上看着已经从椅子上起来,低头站在那里的赫柏。
赫柏一听,赶忙跪地,“皇上明鉴,微臣只是顺道来看看熹贵妃,绝无他意。”
“皇上,你就别吓唬哥哥了,哥哥快起来吧!你没瞧出皇上是与你说笑的吗?嫂子还在家等你呢!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橙溪牵起皇上的手,话里带着几分撒娇之气说到。
皇上立马收起严肃的表情,勾勾橙溪的鼻子,“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朕都快被你看穿了。”
“蛔虫多恶心啊!臣妾才不要做蛔虫,要做也要做,皇上的发丝,相伴一生,每时每刻陪伴在皇上身边。”橙溪故意说些惹皇上欢喜的话,肉麻的话,好为赫柏赢得快快离开的时间。
赫柏虽然听得心里硌得慌,听得嫉妒,但还是为橙溪和皇上能这般恩爱而高兴。
皇上听了,心里甜蜜蜜的,之前的怒气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把搂住橙溪的腰,让橙溪和自己贴到了一起。
“赫柏将军,你若没什么事,就先回吧!”皇上怎会让赫柏在这里扫兴,赶紧下了逐客令。
“是,微臣告退!”赫柏起身行礼,退出了房外。出了坤宁宫的大门,他就小跑着朝宫门口去。
弘泰带着穿着太监服的啾焓,早早的候在了宫门口,他俩躲在墙角出,远远的望着宫门口,期盼着橙溪的出现。
赫柏在来的路上想了一路,他一定要替橙溪办好此事,弘泰这个人情,以后对橙溪肯定是有帮助的。
到了宫门口,赫柏四处找寻也没见到弘泰的踪影,眼看午时就过了,“莫非七阿哥临时变卦了?”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向守城的侍卫问到,“这位同僚,敢问有没有看见过七阿哥?”
“不敢,不敢,赫柏将军这样称呼小的,是折煞小的了。刚才七阿哥还来过,朝那个方向去了。”守城的侍卫指着弘泰和啾焓这边说到。
“多谢!”赫柏向侍卫道了谢,就朝弘泰这边走来。“七阿哥!”
“赫柏将军啊!还能在这里与将军偶遇,真是幸会幸会,将军欲去往何处啊?”弘泰见赫柏前来,特意将啾焓拉到自己身后,就怕赫柏看出什么端倪。
赫柏直接开门见山,“不是偶遇,微臣是特意来寻七阿哥的。”
听赫柏这样一说,不明赫柏来意的弘泰有些紧张,“寻我?寻我何事啊?”
“微臣受熹贵妃所托,特意来带阿哥身后的姑娘出宫的。”
弘泰扶着啾焓退后几步,“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下还真把赫柏给难住了,早应让橙溪给个信物的,或是亲笔写个纸条也行啊!这对小情人,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般,怎么会轻易相信他。
不过看到两人的言行举止,赫柏心中倒是轻松不少,至少可以证明这不是什么陷阱。
只能多费点唇舌了,七阿哥也不是愚笨之人,定能分清好坏,“七阿哥,微臣乃熹贵妃的兄长,若不是受她所托,微臣怎么会知道七阿哥会在此等候?难道除熹贵妃外,还有很多人得知此事?话说回来,即便有更多的人知道,可又有谁还使唤得动微臣,做这种很有可能惹祸上身的事啊?”
弘泰细细斟酌了赫柏的一番话,看着一脸真诚的赫柏,更何况赫柏将军威名远播,是个顶天立地的君子。他相信了赫柏,“那就拜托将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