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掀开盖头,冲上前去,“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响亮的落到橙溪脸上。
抑制了这么久的婉婷,因为橙溪的到来,瞬间爆发出来。
“娘娘,你没事吧?你竟敢对娘娘无礼。”虞兰心疼的扶住橙溪。
婉婷爆发得太突然,赫柏也没来得及阻止。
“你还有脸来?你看你把表哥害成什么样了。”每每一提到此事,婉婷就忍不住落泪。
赫柏怕婉婷再往下说,赶忙上前阻止,捂着她的嘴,欲将她拖走。婉婷拼了命的挣扎,一口咬到赫柏手上,赫柏由于没来得及反应,手因为疼痛缩小了力度,婉婷趁机挣脱掉。
她连推带踢,将橙溪赶到门外,“你走,你滚,这里不欢迎你!”
“赫柏到底怎么了?”此时的橙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尊严受损,而是迫切的想知道赫柏出了何事。
“怎么了?嘻嘻哈哈,你这狐狸精,害得……”婉婷看着周围的宾客,仅存的理智唤醒她,无论怎样也不能让表哥在众人面前失去尊严。
她拉着橙溪往后院走,赫柏留在原处安顿宾客。
弘历不停追着问赫柏到底怎么了,赫柏都说是误会,没什么事。
“你倒是说啊,赫柏到底怎么了?”橙溪急于想知道事情原委。
婉婷见再无旁人,用力猛掐橙溪的脖子,“怎么了?怎么了?你害表哥成了太监,你却还能那么安心的做你的佟妃,我掐死你,就算你死一万次也难赎罪。”
橙溪本来还抓着婉婷的手挣扎,可听到“太监”二字,她彻底的放弃了反抗,锥心之痛让她无法呼吸,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变得很坚强了,再没有什么可以击垮她。
本还拼命护主的虞兰,听到此处,放开婉婷的手,往后倒退了几步,眼泪滴落在地。
婉婷见她不再挣扎,松开手,没有了婉婷手的托力,橙溪一下瘫坐在地,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生无可恋,不是说她好好活着,就能保赫柏平安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赫柏安顿好宾客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知道,婉婷终究还是把隐瞒了这么久的事,告诉了橙溪。
他缓缓走到橙溪跟前,橙溪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扑到他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呜呜……真的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害了你,你打我,你骂我啊!”橙溪拉起赫柏的手,在自己脸上打。
赫柏紧紧的抱住橙溪,“傻瓜,别哭了,这样不是更好,皇上心中再无顾虑,他可以好好爱你!”
橙溪只知道一个劲的哭,再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的婉婷本该吃醋的,大婚之日,自己的夫君抱着别的女人在怀里,可此时她心中没有丝毫醋意,更多的是如释重负,把一切说开,以后她和赫柏才能好好的共渡余生。
橙溪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赫柏将她抱进后院的偏房里,“虞兰,快去叫医休过来瞧瞧。”
医休在前院忙着帮赫柏招呼宾客,看到虞兰前来,“小娘子,不知道何时,我们才能像这样宴请宾客啊?”
“少废话了,娘娘晕了,快随我去看看。”虞兰边说边拉着医休朝后院走,“来了,医休来了。”
医休走到榻前,为橙溪把脉,“嗯!”医休不停的呃呃啊啊的点头,“好事呀!”
赫柏不解,“好事?此话怎讲?”
“娘娘有喜了,你们说是不是好事。”医休笑着说,可众人却都是一副愁容,这时,医休才反应过来,现在说这样的话,不是给赫柏和婉婷当头一棒吗?自己嘴怎么这么欠啊!回宫再说不行吗?
“虞兰,你在这里照顾娘娘,等她醒了,你们再返回宫,我和婉婷要去把没做的是做完。”赫柏看看婉婷,拉起她的手重新回到厅里。
医休帮忙在旁边喊,“一拜天地!”
两人跟着医休的话做,拜完天地高堂,虽然旁边无一宾客,但两人仍然还是很投入。两人对拜之后,赫柏掀起婉婷的盖头,“这辈子,我阿穆鲁赫柏,无愧天地,只有愧对于你,若有来世,让我做牛做马来偿还。”
“表哥,难道你就许我个来世也不行吗?你知道,我无意于让你做牛做马。”
“好呐!不谈来世,好好过完余生。”赫柏将婉婷拥入怀中,如果她没有记错,赫柏这是第一次主动抱她。
靠在赫柏怀里,婉婷用心感受着,这份迟来的幸福。
橙溪苏醒过来,“娘娘你醒了?”虞兰扶橙溪坐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啊!你先前晕倒了,哦,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喜了。”
听到虞兰的话,橙溪毫无反应,现在她心里只有愧疚和憎恨。
见橙溪没反应,“娘娘,你怎么了?我们回宫吗?”
“回,当然回,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如此对待赫柏。”说着,橙溪就下床要走。
虞兰扶她从后院走到前院,“娘娘,不去跟将军告别吗?”
橙溪回头看了看,“不了,走吧!”
她们刚走到大门口,被赶来的文琇琇给拦住,“姐姐,真的是你,你害我找得好苦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此时的橙溪哪有时间和心情,去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妹妹。”橙溪将她推开。
文琇琇还是不放弃,跑过去,拉起橙溪衣袖,姐姐的胎记还在,“还说不是,样貌一样,胎记也一样,你就是我的姐姐文莹莹,你为什么不认我?”
“放肆,哪来的不长眼的,娘娘的玉体也是你可以乱碰的?”虞兰将文琇琇推到在地。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不认我,是你如今富贵了,就看不上我这个穷妹妹了吗?我求求你,姐姐你不要丢下我。”文琇琇抓着橙溪的衣角,哭喊着。
急着回宫的橙溪,哪能听得进她话,提起衣角,用力将她甩开。
闻声赶来的赫柏和婉婷,扶起爬在地上哭喊的文琇琇,“快起来,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赫柏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身体肯定是她姐姐的。
橙溪听到赫柏的声音,回头相望,“赫柏,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做什么就说,那怕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说完踏上马车离去。
虞兰本来还因为赫柏的事,对橙溪有些恨意,可听到她那样说,恨意全无。
他们目送橙溪走远,都回到府里,把宾客一一送走。一日忙碌下来,赫柏和婉婷累得直不起来腰,两人坐在厅里的椅子上小歇。
文琇琇突然跑进来,跪在地上,“将军,琇琇求你,想办法让我进宫好吗?让我跟着我姐姐,我保证不影响她的生活,我就当个丫鬟,天天陪着她就足矣!”
“这……这种事我是做不了主的,如果是佟妃亲自要你去,并经过皇上的同意那才行。你可放心住在府里,我们不会赶你走的。”
“我求求你,将军,你就帮帮我吧!”文琇琇不停在地上磕头,头都磕出血来。
婉婷见她如此执着,提意到,“可以找和硕宝亲王试试。”
“你先去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去宝亲王府上,看他有没有办法。”
“谢将军,谢将军大恩。”文琇琇这才肯爬起身来,回到自己房里。
回到宫里,橙溪命人将弘昼送到弘历哪里,并修书一封,弘历:弘昼暂且交于你,额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还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好好照看他,不求他封王封地,只求他平平安安一生。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送走弘昼,皇上就来到储秀宫,“你来吶!是你让赫柏变成太监的?”
“你都知道了,是他自愿的。”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赫柏,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还是不愿意放他一条生路吗?我恨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滚出储秀宫。”
皇上一耳光给飞过去,直接把橙溪打倒在地,“你居然为了他,这么跟朕说话,让朕如何相信你们。”
皇上走出房门,“陈育!”
“在,皇上奴才在这里。”陈公公赶忙跑过来。
“传朕口谕,佟妃欺君犯上,罪不可恕,禁足储秀宫,没有朕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说完,皇上愤然而去。
见皇上出了门,虞兰赶紧回房看橙溪,“娘娘,到底怎么会事,怎么就禁足了呢?”
橙溪抱着虞兰痛哭,“虞兰,我终究还是不忍心,说了要恩断意绝,以死相搏,我还是没做到,我恨自己,为何心里还是有他。”
“没事的,娘娘,皇上心里也有你,早晚会解禁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和他同床共枕。”
回到养心殿,皇上就大发雷霆,杯子摔了一个又一个,陈公公不敢出声,只负责在旁边递杯子,他从来没见皇上发过这么大的火。
皇上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在地上,又一脚踢到桌脚上,桌子没事,皇上脚倒是给踢伤了,“你……陈育。”
“奴才在呢,皇上。”
“把这桌子给朕搬出去烧了,烧成灰烬。”
“嗻!”陈公公赶紧费力的将桌子搬出房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