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的天气,雪停之后的气温更加寒冷,但狄风已经豁出去了,虽然感到骑在马上浑身直打颤,他也咬着牙挺着。
在后世作为普通人,可以不要素质,哪里暖和往哪挤,把温暖留给自己,把寒冷让他人享受。
但现在狄风很清楚,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想贪图享受,不但拯救不了项羽,就是自己也无法拯救了。
于是狄风咬牙挺着寒冷的时候,也命令跟随他的人马一定要坚持住,倘若谁害怕天冷,行动迟缓,或者掉了队,即刻命令楚全胜与韩有心当即将掉队者斩杀。
楚全胜和韩有心也的确照章办事,看见雪野中有落后的兵士,一剑挥过去,这个兵士的脑袋就在雪地上滚成一个沾雪的血球了。
原来跟随狄风的一万楚军,还有从吴中来的两万人马,还从没经历过狄风这样的严令。有的兵士见此,觉得自己岁数比狄风还大,走的路吃的盐也比狄风多,便有几个年长者合计起来。
“我说赵哥,这个姓狄的对我们兄弟太苛刻了,他骑在马上,我们是不行,他却对我们这样严厉,这不是拿我们不当人吗?”
“钱老兄,当官的历来就是这副德性,一将成名万骨枯这个道理你懂吗?”
“我当然懂,名将的功名都是用我们这些兵士的白骨堆起来的!”
“你懂就好,还是小心自己的脑袋吧!”
这两个兵士正悄声说着,却被楚全胜听见了。
与韩有心相比,楚全胜不愧是屈原的后代,有着士大夫的怜悯与先祖的情怀,当韩有心把眼一瞪要斩杀这两个兵士时,楚全胜拦住道:“有心,他二人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我看将他二人交给狄将军处置才是。”
韩有心知道,无论是论楚全胜与狄风的交情还是关系,楚全胜都要好过他,因此对楚全胜说道:“那便请狄将军定夺便是!”
这两个兵士很快便被押到狄风马前,当狄风得知他二人所说的言论后,朝楚全胜和韩有心吩咐道:“你们去吧,他二人由我来处置。”
这两个兵士见狄风说得很严肃,当即都跪在雪地上,朝狄风磕头求饶道:“狄将军饶命,小的不该此时胡言乱语蛊惑军心,还请狄将军饶过小的,小的家中可有八十岁的老母,九十岁的老父,如若杀了小的,可是杀了小的一家三口啊!”
狄风听这两个兵士如此说,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从面容上看,这两个兵士的年龄都不会超过四十岁。可他们一个说自己的母亲有八十岁了,一个说自己的父亲有九十岁了,在古代的普通百姓之家,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两个兵士的父亲,都像后世男人一样属于老牛啃嫩草吗?
狄风如此想过,便朝这二位兵士问道:“你二人父母生你们时年岁皆几何?”
“回将军话,小的出生时,老母三十六岁。”
“回将军话,小的出生时,老父三十六岁”
两个兵士一个仅报出了母亲的年龄,一个仅报出了父亲的年龄,令狄风想要探知他们的话是否撒谎的计划泡汤了。
“你,现你父亲的年龄几何?”狄风用马鞭一指其中一个兵士问道。
“回狄将军话,小的父亲今年同我母亲的年龄一样,也八十岁,他们五十岁才有了小的,小的今年已三十有五。”
“混蛋,将这个说谎者给我看了。”狄风大声喝道。
楚全胜听到狄风的命令,还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算过之后,就不再客气,把手中的剑一挥,就将这个说谎的兵士的脑袋砍了下来。
另一个兵士见了,知道说谎要付出代价,当即向狄风求饶道:“狄将军,小的刚才见你年轻,因而忽悠了你,还望狄将军大人大量,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今后再不敢了!”
这个兵士不解释还好,如此一解释,本不想发怒的狄风,也不得不发怒了。竟然敢在众军士面前说忽悠我?要不把你这只鸡杀了,给猴子们看看,你还真以为我年轻就那么好忽悠了。
狄风一咬牙,也没有别人动手,一剑便将这个兵士的脑袋斩了下来。
从吴中来的将领与兵士们不知狄风的脾气,曾跟随在狄风身边的楚军,却对狄风太了解了。因此狄风挥剑斩杀了这个兵士之后,刚才很多行动缓慢的兵士,开始小跑起来,担心自己慢一步,脑袋就得搬家。
另外,有几位从吴中来的将领,此前还认为自己年龄大,虽然没有倚老卖老,但在心中也合计过,狄风不过是个年轻人,是项梁项羽在吴中起兵时就跟着,才混到现在的将军职位。现在看来,觉得狄风如今的职位还真不是白混来的,对自己人都这样狠,那么对敌人就更狠了。
由于狄风“杀鸡骇猴”的做法起了作用,行军的速度要比原来快了一倍还多,茫茫雪野之中,只闻马嘶车行人跑动,不再有其他杂音。
兵士们如此跑动起来才知道,原来跑起来身子才会暖和,要知道这样,干嘛要等着看见有人被杀,才吓得以跑代走啊!
狄风也没料到,他斩杀了一个忽悠他的兵士,就出现这样效果,眼见自己所率人马加快了行进速度,感觉有时候对手下人马太人性化了,还真是不成。
英布与钟离眛见既然已放狄风的人马进入了函谷关,本打算率领本部人马先行一步返回鸿门去见项羽,说明放狄风入关的原因。可见狄风率领的人马行进的速度要比他们还快,只好打消先行一步的念头。
因为他俩清楚,倘若分开行军,还没等他们返回鸿门见到项羽,可能狄风已率领人马早已抵达了。项羽为人本来就多疑,如果狄风先到,得知是他俩不但没有率军阻拦,还让狄风抢先了一步,很可能他俩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都说当兵士难,可当将领何其不难呢!英布与钟离眛的心中,都萌生出这样的感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