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在信中告诉狄风,他已率楚军渡过漳河抵达巨鹿,但秦军太多,楚军人马太少,难以匹敌,让狄风率领从吴中来的两万人赶往巨鹿,不得有误。
看完项羽派信使送来的书信,狄风沉默了许久。他不明白两万人吴中军刚到安阳,不仅楚王熊心知道了,项羽也知道了,而且来的命令还相同,都想要这批人马,这到底给谁啊?
项羽派来的信使见狄风沉默,便催促着说道:“狄将军,现我楚军在前方阻断了秦军运粮甬道,获得大批粮草,我来时上将军已有所交代,无需你在安阳这里再筹粮草,反正话我信我是送到了,你要不去,那你吃不了就自己兜着吧!”
狄风见这个信使说话很牛气,想了半天也没记起这个信使叫什么名字。
凭着狄风对项羽手下人的熟悉,只要是项羽手下的人,可要说他不可能不认识。但现在这个牛气的信使,他还真就不认识。心里暗叹项羽没有派一个他熟悉的人来。如果派来一个他熟悉的人来,也许事情就好办多了!
但一回生二回熟,狄风不得已,只好朝这个信使问道:“敢问信使,尊姓大名?”
信使见狄风这样问,朝狄风一撇嘴道:“就凭你一个粮草司马,没必要知我名字,你就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狄风听信使如此说,很想动怒,但不等狄风动怒,就听项珠在帐门口说道:“夫君,何人胆敢在此撒野啊?”
“死妮子怎么又来烦我!”狄风虽然心中这样想,可对项珠的回答却是:“珠儿,这里没有你的事,我们在谈军务。”
可项珠已走进帐来,并朝这个信使看了看。看过之后,朝这个信使一笑道:“项童,你不给我项哥哥好好喂马,跑这里来干什么?”
信使见项珠直呼他的名字,又说出了他原来给项羽喂马的身份,显得有些尴尬,但很快,这个名叫项童的信使便朝项珠一挺胸脯说道:“珠儿,我现已非给上将军喂马之人,乃是上将军手下的谋士……”
然而不等这个名叫项童的信使说完,就被项珠一脚踹了出去:“好你个项童,我的‘珠儿’之称也是你唤的么!”
再看刚才在狄风面前装蛋的这个名叫项童的信使,被项珠一脚便踢得手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立刻,一阵哄笑声在帐中响起,羞得项童无地自容。
这时项珠朝狄风说道:“夫君不要怕,妾身知你无野心,才被有野心的人踩在脚下。项哥哥是有些豪爽仗义,然他让一个马童来当信使,非成大事的人。”
狄风还是第一次听项珠这么评价项羽,而且是在许多将领面前,难道这个项珠有先知先觉吗?
就在狄风这这么想着时,项珠的话却深受众将赞同。
尤其是吴铭,朝项珠点头赞许之后,复对狄风建议道:“狄将军,一个小小马童就知道仗势欺人,不如杀此屌货,我们自立一军抗秦,那才叫活人之痛快!”
吴铭话音一落,就见韩信说道:“吴将军说得对极,狄将军,我韩信虽说不才,此前不过是项公手下的一个卒子,然属下坚信,如今之乱世,正是有多大气魄做多大事情的时候!如失此机会,我们就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能,而一旦秦被他人灭,我等在新的王者面前,不过仍属受盘剥百姓耳!”
怎么搞的?韩信和吴铭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让我对不起项羽和楚王熊心吗?
狄风如此想着,便朝韩信和吴铭瞪了一眼,大声喝道:“你等不得无理,君为君,臣为臣,纲常不可乱,再乱我心者,杀无赦!”
狄风在说这话的时候,用眼扫视一下韩信和吴铭,然后接着大声说道:“无义者,妄为英雄,大王乃由狄某寻得,才为大王,而项将军乃狄某义兄,狄某如何能自立一军?那岂不无情无义又不忠也?”
狄风话音刚落,韩信便又说道:“都是说情义自在人心,公道自在人心,然自周王东迁始,天下岂有情义公道乎?”
对于先秦历史,狄风很清楚也很知道,所谓的礼崩乐坏,就出现在那个时期,也出现了诸侯争霸称凶的闹剧。
“韩将军,依你之见,又如之奈何?”狄风随口问道。
“回狄将军话,乱世兴兵,没有奈何,只有敢为与不为。”韩信答道。
对于韩信这句话,狄风在理解其意的同时,也有些迟疑了。就他的心理而言,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穿越者,就如在梦中一样,梦醒了,所遇见和看见的都将灰飞烟灭,化成子虚乌有。
这时马五又站出来说道:“狄兄弟,想当初我不过是一个车夫,你不过是一个路遇虞公的流浪者,要权无权,要势无势,即使掉井都不会挂住下巴,你还怕什么?况你已不听大王敕令在先,项羽又算什么东西,不如现将他派来的信使杀了以装军威。”
作为项羽信使的项童还趴在地上,闻听马五说要杀他以装军威,赶紧双膝当脚走爬到狄风跟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狄……狄将军,刚才都是小的不懂事,冒犯你的尊颜,还望狄将军就放过小的一条狗命吧!等我回去见到上将军,定会为你美言,就说你忠心赤胆,赤胆忠心,绝对没有异心!”
“异心?我有异心吗?”狄风朝项童质问道。
“狄……狄将军,小的也知道你没有异心,可上将军接到大王从彭城发来的敕命,却认为你在安阳练兵必有不轨之事,故派我前来命你率军赶往巨鹿。倘若你接到将令不从,或者杀了小的,上将军说即使不解巨鹿之围,也要先回军讨伐于你,等安内之后,再举兵北进巨鹿。”
当项童刚刚说完这话,狄风一巴掌就抽在项童的脸上,抽得项童不知自己又那句话说错了。
“狄将军,小的这回可没有说谎,其实你把上将军当兄弟,可上将军一直怀疑你,唯恐日后跟他争天下者,必是狄将军啊!”
“胡言!你小子再敢挑拨离间,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狄风朝项童怒喝道。
项童没有等谁用脚去踹他,当即又趴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