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风的计划是既然无法组建骑兵,那就先训练一支武卒。于是狄风特意请吴铭辅助,像春秋战国时期吴起那样,制订出了一套训练武卒的方案。
根据制订的方案,狄风先是开始从吴中来的队伍中挑选兵士,把勇敢而又力气大的兵士选二百名编成一队;把二百名具有忠勇愿意效死的兵士编为一队;把二百名跳得高又跑得快,善于长途奔袭的兵士编成一队;将与秦朝有着深仇大恨,又受过秦朝地方官剥削的无法生存才参加楚军的兵士选出二百名编成一队。
编好了这四队,狄风又特意在自己的两千来人之中,选出了二百名兵士,也编成了一队,凑成一个千人队。并任命吴铭为武卒都尉,让吴铭具体负责训练。
吴铭没想初见狄风,他就会受到重用,自然非常卖力气,整日在安阳城外率领这一千兵士风中摸爬,雪水里滚打,弄得这一千兵士,苦不堪言,如同泥猴一样。
然而即使如此,这一千兵士却似没任何怨言,仿佛他们就该接受这样的训练。
当然其他人马也没闲着,在狄风的安排下,由韩信指挥,也进行着训练,只不过与那千人武卒所训练的科目不同而已。
眼见狄风在安阳这里大举练兵,别的人都没感觉出什么,但有一个人,却觉察到了狄风心理,这个人便是韩信。
此时的韩信,很感念狄风对他的赏识,也感念狄风对他的重用。但他认为狄风没有称王的野心,即使怎么训练兵士,最后也不过为别人做嫁妆衣,只要项羽的一道命令,狄风就得乖乖地把在安阳训练好的兵士,输送到巨鹿前线。
这日韩信实在忍不住,朝狄风问道:“敢问狄将军,我们在安阳如此训练兵士,所之为何?”
“你说为何?自然为帮助项将军抗击秦军,成就大业啊!”
“大业?我看未必!”韩信叹道。
“何出此言?”
“信听闻狄将军熟读兵书,也曾为项公谋士,难道就不知当今天下格局吗?”
“格局?什么格局?”狄风不解地问道。
“格局者,乃先机也!狄将军可还记得大王当初约定乎?”
“当然知道,不就是‘谁先入关中,便为关中王”嘛!韩信,你是在考我吗?”
“非属下在考狄将军,实为狄将军日后大业计,才有此言,难道狄将军就不想称王吗?”
“称王?就凭我?”狄风被韩信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了。
“王者,乃应有德者得之,亲百姓者得之,而非流氓和莽夫也!”
“什么意思?”狄风更加糊涂了。
“狄将军,你懂得!”
“我懂得?”狄风想摇头,但意识之中,他立刻理解了韩信的话意。
理解韩信话意的狄风,首先感觉韩信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难怪历史上刘邦对他有所防备,吕雉用萧何计,将他骗到咸阳砍下了脑袋。
但凭着狄风对历史的了解,也凭着对历史上韩信为人的分析,韩信在历史上的死,无非是吕雉的妇人之心,萧何的见风使舵,以及刘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造成的悲剧。
想想历史上韩信的死,再想想现在的自己,狄风突然感觉他的脖子后面也在丝丝冒着凉气。
“倘若日后我助项羽赢得了天下,项羽是不是也会不念情谊杀掉我吗?”狄风在心中暗自问着。
问过之后,狄风不相信自己会遇见历史上韩信那样的悲剧,忍不住笑道:“韩将军多虑了,现在我们还是好好才对,至于日后谁是王者,与我们没有关系。
韩信似乎有些失望,默在那里半晌,之后对狄风说道:“不是我多虑,实因我替狄将军你担忧。想当初你何等威风,组建骑兵,又独自领军,可到头来怎样,还不是为他人做嫁妆。就连马将军所率的突骑,大王想征调就征调,去护卫他的安全,你知兵我也知兵,秦未灭,却惜己命,有这等当王的吗?”
韩信这番话,说出了狄风的忍痛。此之前,狄风也这样想过,但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个穿越者,并没想自己穿越之后去争夺什么天下。
“韩将军,你说得虽有道理,然我等为将者,当以服从为上,否则岂不贼乎?”
“如今天下纷乱,各地纷纷起兵反秦,从王道论,秦先有天下而为尊,尊者,君也!他者兴兵而反,岂不贼乎?”
狄风没想到韩信会说出这样的话,纵使他熟知历史和兵书,此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免觉得无法应答。心想看来历史上的名气,可不是混来的,原来韩信肚子里还真有干货。
这时,狄风在心里着实佩服了韩信一把。
但在佩服韩信的同时,狄风不觉对韩信感叹道:“如若马将军在这里就好了,我定然还会选拔组建一支骑兵!”
韩信自然知道狄风所说的马将军,是指远在彭城给楚王熊心看家护院的马五。
可狄风却不知道,现在马五在彭城日子也不好过。因为自从狄风跟随宋义、项羽北去救赵,刘季也率领人马离开彭城之后,彭城几乎就成了使得楚王熊心身边那些前楚遗老遗少们的天下。
尤其这些人,不管他们是谁,只要想见楚王熊心,等他们到了王宫门前被马五所指挥的亲军护卫想拦不住,就会挨骂一次。
尤其是甘公,每次来到楚王熊心的王宫门前,一见护卫要拦他,就用手一指亲军护卫们骂大道:“你们这些没品位的,本公见大王有要事相商,识相的赶紧靠边靠边,否则吃不了让你兜着走。”
亲军护卫们不敢招惹甘公,除了点头只好靠边,如同孙子一样。
当然也有不忿的,就把此事告知了亲军都尉马五。马五从率领突骑军开始,从来没遇见过这样事情,就对亲军们放下话说:“再有这等事情,立刻来报我,我要看看甘公究竟想干什么!”
亲军护卫们也是虎,认为有马五给他们撑腰,也敢给他们撑腰,当甘公又在王宫门口装蛋时,便禀报了马五。马五得知,也的确没有不含糊,带着一队亲军便赶到王宫门口。
甘公一见马五来了,还带着许多亲军护卫,竟然拍着马五的肩膀说道:“马将军,我见大王也就聊聊天,你看你,怎么如此大动干戈,小心大王误会你要率军哗变,到时恐怕连老夫也救不得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硬刀子扎人疼,软刀子其实更痛。纵使马五脾气再大,再不怕事,可这种忤逆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他也深感受不了了。
“甘公,都是兄弟们不懂事,还望你多担待。”马五只好说起了软话,心中却气得要吐血。(未完待续)